第297章 堂堂燕王,竟然会礼贤商贾?
此话一出。·白.:?马{&书\??院1?. (^追′最;]新
姜南风先是微微一怔。
但很快,姜南风便回过神来。
他双手一拱。
冲着杨宁沉声回应道:“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办!”
不多时。
新鹤城大街小巷上都贴满了王府的诏书。
燕王杨宁要高价收货物的消息,更是宛若超强流感一般。
瞬间席卷了新鹤城的大街小巷。
几乎每一个商贾,几乎每一户商铺。
都派出了专人去打探消息。
可最后,众商贾无论是在谁哪里打探的消息。
最后得到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燕王杨宁确确实实正在以市场三倍价格,大幅度收战马、牛羊、皮革等漠北特产货物。
甚至就连矿产,燕王杨宁都同样拿出来了诚意满满的三倍价格出来收购。
一时间,整个新鹤城上上下下,无不躁动。
许多百姓将家中的牛羊、将家中珍藏的皮革纷纷拿出去换了银子。
毕竟。
能换到如此多现银的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
平日里,漠北王庭执行的政策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别说是像今日这般,允许百姓将家中拿出来售卖给官府了。
平日里。
就算是百姓想要将家中自己种的小菜拿出来,摆摊售卖一番。
都会被漠北王庭当值的官兵给狠狠的驱逐。
若是碰到官老爷心情不好。
恐怕整个菜摊子都会被当场掀翻。
只因漠北王庭的最高指示,是注重所谓的城池建设。
说白了。
就是面子工程。
以什么阻碍车马道、保证牧民安全为名。
实则全都是借口罢了。
毕竟,能来城中摆摊卖菜的无不是当地老油子。
对当地的情况十分熟路不说。
甚至就连当地的一些道路,都有其参与修建。
说到底。
还是漠北王庭从根本上,就不愿意看到漠北百姓自产自销。
霸道太过于严重。
以至于让整个漠北的百姓,都丧失了相当多的自由。
自由一旦被剥夺,人对于王朝而言,不过就是一具具空壳,不过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
就在杨宁这则开放性,巨变性的高价收购货物的消息在新鹤城爆开之后。
两个时辰后。
祥悦楼。
三十几个漠北商贾围坐在次顶楼的圆桌前。
与大乾的长桌不同,漠北人常年居住在草原,为了取暖。
他们在就餐之时,更喜欢围绕着圆桌而坐。
这样可以更好的取暖。
时间一长,坐圆桌也就成了漠北人的一个标志。
三十几个漠北商贾三五成群,眼神中纷纷闪出了几分不满。
他们一次两次,三次五次,不约而同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行首还没来吗?”
一个两鬓发白,但眼神系列的矮胖商贾盘着手上的珠宝,一脸严肃的问道。
“行首来不来又能如何,当今的新鹤城已经不是行首说了算的了,咱们这群商贾,已经成了被燕王杨宁牵着鼻子走的狗!”
“拓跋大人说的不要这么难听,再怎么说,这燕王杨宁收购的手笔还是相当大的,这么多年来,咱们什么时候能将手中积压的存货,如此清脆的卖出去?”
“说的不错,这大乾燕王虽然在行事上有些古怪,但究其根本,到现在为止,受益的都是我们才是。?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诸位大人都已经将手中的存活抛售出去了?”
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轻商人,眼神扑闪的问道。
“不然呢,眼前有如此大的商机,若是错过,岂不是罪过?”
“老萧啊,你别告诉我你一件东西都没卖。”
“此番机会,对我们而言不仅是发财,更是能与燕王杨宁拉近关系的重要一步!”
众漠北商贾纷纷开口回应,眼神中都写满了自己的精明。
可那名尖嘴猴腮的年轻商人闻言,则是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而后沉声说道:“可是小生觉得,此事实在是有些古怪,小生的身家本就不如诸位前辈厚实,所以,小生至今未尚且还没有向燕王府出售任何一件货物。”
此话一出。
前一秒还在热议的漠北商贾。
则是齐刷刷的调转目光。
纷纷看向了才刚发言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商贾。
“萧云,怪不得你在新鹤城经营十几年,却仍旧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穷的,你连商机都看不到,你若是能发财,那才是真的没天理了!”
“哈哈哈,老萧,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三倍价格对那大乾燕王来说,便是极限了,你该不会是觉得,那大乾燕王还会以更高的价格收购货物吧?”
“据老夫粗略的估算,那大乾燕王此番加价收购货物,至少是拿出了百万两白银之多,这百万两白银,几乎是大乾王朝半年的国库营收。
能攒出这么多银子,怕也是那燕王全部的身家了。
老萧,你现在还不出手,就不怕东西砸在手里?”
众漠北商贾纷纷出言嘲讽,个个眼神中都生出了几分难掩的讥笑、
毕竟。
他们都是在商贾行列打拼了多年的老油子。
对于银两和货物平衡这一块。
他们就是如今整个漠北最有发言权的存在了。
他们的估算若是有错。
那便只剩下两种可能。
其一,是他们这群人都应该退休,给年轻人让位了。
其二,便是那身居高位的燕王杨宁,是个有逆天财力,且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
他们对燕王杨宁的了解虽然有限。
但再怎么说。
燕王杨宁也是一个初入东北就藩,就能在短时间内,连续攻克三座重镇城池的存在。
这种人,岂会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疯子?
若这种人是疯子,他还能以如此雷霆之势攻克漠北王庭的三座重镇。
那就只能说,彼时的漠北王庭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可就在众漠北商贾对萧云不断嘲讽之际。
祥悦楼外却再度传来了一阵躁动。
躁动之声不断放大。
屋内本就焦急等待的一众漠北商贾。
陡然失去了几分耐心。
众商贾纷纷朝着窗外望去,眼神中满是不悦的嘟囔着。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这燕王杨宁打下新鹤城之后,无论是散商还是百姓,都像着魔了一般。.\?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听说燕王杨宁昨晚就已经进城了,但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什么,你是说燕王杨宁昨天晚上就到此了?”
众商贾闻言,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为首的几个年长商贾听罢,更是咽了咽口水。
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说此言的萧云。
“只是小道消息而已,并不准确。”
萧云见状,连忙开口把话圆了回来。
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萧老弟,咱既然是在漠北经商,图的就是一个财,如今新鹤城正处于变革之时,每一条消息,都极为重要。
若是你的消息不能保证准确,萧老弟还是将消息当个乐子听便是了,切莫拿出来,若是惹了众怒,即便是行首,也保不住你!”
此话一出。
萧云没有反驳。
更是双手一拱。
连连点头回应道:“诸位前辈说的不错,是萧某唐突了,还望诸位前辈海涵。”
“不过,这楼外的百姓和小贩到底在干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吵吵闹闹的,似是都在收拾细软家产,莫非是漠北大军又打回来了?”
“应当不会,若是开战的话,就算不在城中贴告示,也会派出士兵维稳才对,可现在,这些东西一样都没有。”
众漠北商贾看着窗外的乱象,只觉得一头雾水。
可就在此时。
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商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了台阶。
而后一脸铁青的冲着屋内的一众漠北商贾沉声喊道:“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货物,货物......”
那漠北商贾上气不接下气。
眼神中满是惊愕之色。
众漠北商贾见状,还以为是货物出了什么问题。
便纷纷来到了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商人旁边。
又是拍背,又是端茶倒水。
等了好一会儿。
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漠北商贾才缓过神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摆手一边说道:
“完了,全完了,咱们的货物贱卖了!”
“贱卖?”
听着这个商贾的话。
早早就在这祥悦楼等待的一众漠北商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懵逼之色。
他们明明都以市场三倍的价格,将手中积压多年的货物卖了出去。
怎么还能算是贱卖呢?
这个价格,别说和贱卖不沾边了。
这分明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才是啊。
“怎么会是贱卖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难道是那燕王杨宁发现我们给他的货物中掺了旧货,他不想要了?”
“这到底是为何,那燕王杨宁的本事竟有如此之大?”
众商贾将前来报信的商人团团围住,似有几分问不出个所以然,便绝不回头的那种感觉。
听闻此言,那个前来报信的商人,这才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并非是燕王发现了我们的货物不好,而是,我们把货物卖贱了!
那燕王杨宁就像是个疯子一般,在三倍收购货物的告示贴出来不到三个时辰后。
便又发布了一则全新的收购告示,这一次的收购告示中明确写出了。
此番收购货物,以市场价五倍为基!
是为基啊!
这五倍市场价可不是上限!”
嗡——
此话一出。
整个现场的漠北商贾全都愣住了。
他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眼神中充满了难掩的惊愕之色。
五倍价格收购。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可能发生的吗?
现在这群漠北商贾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问题了。
生而为商。
在他们看来,只要是赚的不够多,就算是亏了。
而就在大多数商贾还在懵逼和错愕之际。
一旁被针对了许久的年轻商贾萧云,则是淡然一笑。
而后似是有几分刻意的缓步走向了门口的位置。
他轻咳两声,在门外等候的小侍从闻言,立刻走到了萧云面前。
周遭还在懵逼中的漠北商贾见状,也都纷纷将目光落到了萧云身上。
见此一幕。
萧云非但没有避讳,反而仍旧是一副极为张扬的表情扬声道:“五倍售价已经不低了,通知下去,即刻将我仓库中的所有库存全都拿出来。
无论是新货还是老货,全都抛售出去!”
“是!”
小侍从双手一拱,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
可这句话在屋内的一众漠北商贾听上去。
就像是一句明晃晃的挑衅一般。
现场的一众漠北商贾,纷纷以仇视的目光看向了萧云。
“萧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燕王杨宁会再次加价!”
“你就仗着行首是你的堂兄,便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
“北方商会就是在你们萧家的统治之下,才逐渐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众漠北商贾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怒骂。
可还不等一旁的萧云开口反驳。
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便瞬间传入了众漠北商贾的耳畔之中。
众漠北商贾闻言,纷纷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一秒,一个长发的美男缓步入内。
那美男脸色白皙,甚至有些白的吓人。
但气质却无话可说。
其往门口一站,给人的感觉就是十足的奶油小生。
与屋内其余黑黝黝的漠北商贾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飞行首!”
众商贾见状,连连拱手。
纷纷朝着行首萧飞所处的位置拜会了过去。
“在汝的心里,萧某就是如此徇私舞弊之人?”
行首萧飞阴冷一笑,他掐起兰花指,眼神中满是邪恶。
“不,才刚只是我们自顾自的胡言乱语罢了,还望萧行首莫要放在心里,萧行首为人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是徇私舞弊之辈!”
为首的一个两鬓发白的漠北商人双手一拱。
似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萧飞的淫威。
见此一幕。
萧飞仍旧端着架子,而后一巴掌扇在了萧云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宛若爆竹一般。
瞬间盖过了屋内嘈杂的吵闹声。
而尚不等众漠北商贾回过神来。
萧飞便怒声一喝道:“我昨天便放出了消息,说让你们在三倍售价之时全部抛售货物,大家都抛售了,为何偏偏只有你一个,要和我对着干?难道我这个行首的话,在你眼里连放个屁都不如吗!”
“不,不是。”
萧飞自知理亏,只是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开口反驳。
见此一幕。
周遭的一众漠北商贾,眼神中也都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这燕王杨宁行事鬼魅,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参透的。”
萧飞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不愿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燕王杨宁似是在谋划这一盘大旗。
不光是新鹤城内的商贾正在大肆抛售货物。
就连许多深耕于漠北和大乾后方的商贾,这几日都开始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新鹤城奔袭而来了。
此外,我派人探查到,燕王杨宁特地从京城中请来了一个能人。
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新鹤城周边的路修成。
此事之背后的蹊跷,难道你们看不见?”
听闻此言。
才刚还势同水火的萧云与众漠北商贾纷纷抬起了脑袋。
眼神中都不禁生出了几分无助。
“那行首,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去做?”
萧云和周遭的一众商贾都不禁开口发问道。而行首萧飞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旋即沉声说道:“我已经探明,燕王杨宁确实已经到了新鹤城内,只是不知为何,那燕王杨宁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抛头露面。
或许是因为心中对我们这些漠北商贾尚且存有芥蒂也不一定。
只不过,既然这燕王杨宁能够起手收我们的东西。
如此便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能知道,燕王杨宁不会随随便便就将我们这群漠北商贾赶走。
不过,即便是本行首也一时半会看不明白,这燕王杨宁究竟要干什么。
咱们如今要做的,应当是找门路,只要能见到燕王杨宁一面,一切就都好说了。
若是连燕王杨宁的一面都见不到,纵然哦我们这群漠北商贾有着天大的本事。
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行首说的有道理啊。”
“是啊,如今的当务之急应当是见燕王杨宁一面。”
“燕王若是愿意接见我们,那便是有心接纳我们,便是有心接纳整个北方商会啊。”
“可是我们并不了解燕王杨宁,甚至连个能在燕王杨宁身边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又该如何与燕王杨宁见面呢?”
众商贾说着,眼神中纷纷闪出了几分失落之色。
就连才刚出完气的行首萧飞见状,都不禁沉默了几分。
可就在此时。
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
下一秒,一个身着红袍的大乾官员猛地推门入内。
红袍官员身后,站着几十名全身重甲的黑甲禁军。
一时间,整个屋内的漠北商贾,无不瞪大了眼睛,连大气儿都不敢呼出半口。
见此一幕,还是行首萧飞咽了咽口水,略显懵逼的开口问道。
“请问这问大人,莫不是走错了房间?”
“你便是北方商会行首萧飞吧?”
为首的红衣大臣眼神犀利的问道。
“某正是。”
萧飞不敢说谎,双手一拱便直接承认了下来。
“燕王有请北方商会行首,于明天中午,在城主府小聚,届时行首可以带些亲信,但不要太多,燕王殿下有要事与行首相谈。”
红衣大臣挺直着腰板,双手一拱沉声说道。
萧飞和其身后的一众商贾见状,眼神中满是错愕之色道:
“这.....大人是说,燕王殿下要主动宴请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