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仗不是你想打就打的,清算东北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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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鹅毛大雪从天空落下。
共川城斑驳的城墙上布满了银装。
城主大厅内。
分列两侧的文武官员无一例外。
全都套上了一身厚重的棉服。
“这场雪下完便是大雪封山了,从明日开始,恐怕这共川城内的粮食又要疯涨数倍有余了。”
“何止是一个共川城,每年大雪封山之后,东北的物价都会涨幅至少四倍有余。”
“听闻那群远在京城朝堂的达官贵人们,还为此给冬天的东北起了个名字,叫什么——赛江南。”
城主大厅内的文武官员个个嗤之以鼻。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不屑之色。
“恐怕今年的情况只会更甚,燕王殿下勒令林乌术前去搜寻宝物,为大乾皇帝年关献礼,如此一折腾,人力物力的消耗,又是一笔恐怖的数字。”
“唉,世人都说这燕王杨宁乃是天生憨货,原本老夫是不信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燕王杨宁当真是有几分......”
几个年岁较高的东北旧臣,三五成群的嘟囔了起来。
邓芝见状,则是刻意咳嗽了两声。
而后沉声喝道:“燕王殿下如何决策,那都是王命,汝等就算说破大天,也不过只是一群臣子罢了。
身为臣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听候差遣,而不是在这儿恶语中伤。”
“一个京城来的小白脸,何时也配上桌说话了?”
“呵呵,以老夫之见这东北的局面当真是被那燕王杨宁坏了!”
被邓芝用言语点了几次的东北旧臣闻言。
也是没有半点好气儿的开口回击道。
可就在邓芝与东北旧臣争执之际。
杨宁却一袭蟒袍,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城主大厅。
殿内文武见状,纷纷沉退,分列两侧道:“臣等拜见燕王殿下!”
“起来吧。”
杨宁大手一挥,表面上沉寂严肃。
实则心中,早已谋划好了接下来演戏的剧本。
“昨日,本王没有贸然出击新鹤城,想必定有许多人,对本王有意见吧?”
杨宁一边落座,一边冲着面前的众臣沉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殿下所做之决策,乃是臣等执行的准则,只要是殿下的命令,臣等无论刀山火海,都会义无反顾的执行!”
才刚在背后咒骂杨宁最凶的那位东北旧臣双手一拱。
眼神中的厌恶之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舍生忘死的坚毅之色。
而彼时的杨宁闻言,只是淡然一笑:“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说,本王也不愿听。
对了,林乌术大人何在?本王已有两天没见到他了?”
“回禀殿下!”
此话一出。
尚不等那一众东北旧臣反应过来。
姜南风便双手一拱,沉声回应道:“林乌术大人昨天夜观天象,便知今日骤降大雪,他昨日午时便带着一百军士进山中守株待兔去了。+q′s¢b^x\s?.?c,o\m¨”
“林大人真是有心了,能为父皇的年关贺礼做到如此,等本王见到父皇,定要在父皇面前多美言他几句。”
杨宁故作出一副昏君的憨笑。
旋即,他双指轻叩桌面,冲着姜南风使了个眼色。
姜南风心领神会,瞬间拱起双手,冲着杨宁高亢道:“殿下莫要高兴太早,林乌术大人所办之事虽无偏差。
但......
昨夜您将新鹤城修路之事,并报给大乾皇帝之后。
陛下龙颜大怒,他当众批评,说殿下此举乃是本末倒置。
据当时报信的小太监回应,陛下当时的怒吼,可是响彻了大半个皇宫。
就连在栖凤阁刚刚入睡的萧皇后,也被陛下这一嗓子给喊了起来。
陛下说了,按照军中惯例,延误战机者,理应当斩。
但现在大乾情况危急,便留下殿下的性命。
只是陛下在百官前立下了约定,若是殿下不能在一月内拿下新鹤城。
那陛下就只能治欺君之罪于殿下了!”
姜南风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整个城主大厅内的文武官员。
全都露出了一副错愕之色。
而彼时的徐渭祖见状,眼神中也明显生出了几分释然。
经过姜南风一夜的解释之后。
徐渭祖俨然了解了杨宁所要做的一切。
虽说这其中着实是有几分赌的成分。
但这赌桌上坐庄的是杨宁。
他徐渭祖虽不同赌术。
但他徐渭祖心里清楚,只要跟紧杨宁,就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什么?”
徐渭祖思绪未断。
杨宁的一声怒吼,便响彻整个城主大厅。
“你是说,本王上奏的折子,非但没有被父皇采纳。
反而是被父皇臭骂了一番?
不止如此,父皇竟然还要让本王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新鹤城。
如若不然,父皇便要治罪于本王?”
杨宁脸上铺满了大写的震惊。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惊异与错愕。
如此表现,虽糊不住姜南风与徐渭祖。
但却将城主大厅内其他的文武官员。
全都忽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那群东北旧臣。
那群东北旧臣初闻此事。
先是微微一怔。
但很快,一股溢于言表的喜悦便瞬间铺满了一众东北旧臣的眼底。
在一旁负责大厅守备的林阮与石恒。
更是将那群东北旧臣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看着那群肉笑皮不笑的老臣。
石恒与林阮二人都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这群老不死的,某昨日回营帐中仔细盘算了一番,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某麾下整整有五个斥候,全都消失了!”
“何止是石将军你,即便是我这半个本地将军,也被他们弄得十分不堪,仅是入驻共川城的这几天时间。*¢第÷{一%1?看?书
某得战马便消失了近乎七十匹,这七十匹战马若是配上好的骑手,那可就是一股先锋之军啊!”
石恒与林阮双双叹气。
可当他们看到主座之上的杨宁后。
二人便纷纷卸下了怨气。
强忍着做出了一副坚毅平和的模样。
毕竟。
早在上殿之前。
杨宁便私下里找到他们,向他们解释过了。
今日就是清算林乌术这群东北旧臣的开始。
只要头起的好,接下来将东北旧臣顺藤摸瓜全都揪出来。
那便是易如反掌的事!
“殿下明鉴,陛下所回旨意,确实是如此!”
姜南风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
而彼时的杨宁听罢。
则像是一个痴心疯了的孩子一般。
他右手攥拳,开始疯狂敲击面前的桌案。
将近十公分的红木桌案,愣是被杨宁凿的嗡嗡直响。
木板与木腿之间吱吱喳喳的声音,更是惹得现场众人冷汗直冒。
可唯独东北旧臣那一伙人。
他们在见到杨宁如此震怒之后。
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
反而才刚藏在眼底的笑意更甚了几分。
“一个新鹤城而已,若是本王想拿,本王轻而易举的便能拿下,何须那些无端猜测!”
杨宁沉声一喝,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
“殿下,新鹤城如今守军回归,想要重新攻城略地,怕是有几分难度。
毕竟,那将近十万的西域精兵,可还盘旋在新鹤城周遭呢。”
姜南风双手一共,继续开口回应道。
可此话一出。
在大殿内负责守卫的石恒将军。
却像是收获到了某种指令一般。
他双手一共,猛地侧步出列说道:“回禀殿下,据今早斥候所报,说是先前于新鹤城周遭盘旋躲藏的西域合兵,昨夜凌晨之时,便有序的撤了出去。
其撤退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漠北王都齐木斯的方向。
此外,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新鹤城内虽然将守军重新摆了上来。
但最新一批被摆上城楼的守军,无一例外。
全都新兵,而且......
兵员数量也要比先前少了将近一半。”
此话一出。
才刚还险些憋不住笑的东北旧臣。
登时瞪大了眼睛。
个个眸中都生出了几分难掩的错愕之色。
“新鹤城的守军少了一半人?”
“西域十万精兵全部撤走了?”
“而且新鹤城的守军,竟然还全都是新兵?”
不光是东北旧臣。
城主大厅内的文武官员,都被石恒的一番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先前,他们大乾军队,之所以会在打下共川城后就止步不前。
就是因为新鹤城的守军经验丰富,且周遭还有十万西域精兵强敌环伺。
此刻。
这些横在大乾军将,横在燕王杨宁面前的一切障碍。
竟都如过眼云烟一般陡然消散了去。
若是此刻,燕王杨宁想大军出击。
新鹤城恐怕连片刻都扛不住。
便会在顷刻之间,被杨宁一口吞并。
若是如此。
那整个东北的局势,可就与先前是天差地别了。
林乌术之前制定的那些所谓的计划。
也都将成为一滩死水。 甚至是变成一把双刃剑,将他们这群东北旧臣一网打尽。
要知道。
他们这群东北旧臣,本就是阳平侯林忠与漠北王庭之间交流的基站。
他们天生就带有那所谓的双面间谍属性。
一旦他们被杨宁看破了真身。
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
新鹤城作为边塞重镇。
自然承担着相当重要的信息接收功能。
说白了。
林乌术等一众东北旧臣的漠北上级。
就在新鹤城之中。
一旦杨宁将新鹤城攻破。
新鹤城内的一切秘密,都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杨宁面前。
其中就包括林乌术等一众东北旧臣,阳奉阴违的主要证据。
攻破新鹤城。
受益最大的或许不是这群东北旧臣。
或许不是燕王杨宁。
但受损最大的一定是以林乌术为首的东北旧臣!
“殿下莫急,老臣深耕东北多年,新鹤城如此举措,怕是有诈啊!”
“有诈,定然是有诈,如今的情况错综复杂,殿下一定要明鉴是非啊!”
“殿下年轻气盛,此事不如由臣等仔细决断之后,再向殿下汇报?”
一众东北旧臣闻言几乎没有片刻犹豫。
众人纷纷拱手,冲着杨宁三五成群的劝阻了起来。
可彼时的杨宁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眸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凛冽之色。
他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佩剑。
一个箭步冲上前,当即拔剑架在了最开始谏言的那名东北旧臣的脖颈上。
见此一幕,那老臣先是微微一怔。
旋即连忙磕头如捣蒜,接连认起了错来:“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老臣只是平心而论,还望殿下明鉴啊!”
“明鉴个屁!”
杨宁翻转了半圈剑柄。
用剑身重重拍在了那名大臣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瞬间响彻了整个城主大厅。
那名被剑身抽飞的东北旧臣。
则是当即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的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本王现在生死攸关,父皇发令明示,说本王若是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新鹤城,便要治罪。
在这个节骨眼,你竟敢跟本王说延误进攻。
明明石恒将军都已经将可战之机,摆在眼前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和本王推三阻四的打擂台!”
杨宁怒声一喝,才刚同样站出来发言的那几个东北旧臣,眼神中明显生出几分发自内心的恐惧。
可下一秒。
杨宁便提着佩剑,缓步走到了这几个东北旧臣的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仍旧是用剑身轻拍一人的脸颊。
“本王要战便战,再说了,战争之事乃是本王与诸位将军决断的。
你一个文官,跑来出风头凑热闹作甚?”
“殿下,末将以为,此时攻打新鹤城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能够兵不血刃夺下新鹤城!”
石恒瞅准时机,猛地双手一拱,沉声喝道。
而彼时的林阮将军闻言,也连忙拱手附和道:“回禀殿下,末将同样有此心意!”
此话一出。
杨宁嘴角一挑。
似是对自己的表演颇为满意。
他收刀入鞘,旋即缓步走回主座坐下。
“石将军和林将军所言这才是公道话。
若是连这种仗都不敢打,那与一介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今日,你们这几个文官所作所为,确实让本王有些恼火。”
杨宁轻抚下颚,目光冰冷的扫向那群东北旧臣。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对军事指指点点,本王就让你们到军中去任职,如此便能历练一下汝等的军事造诣,诸公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
尚未被抽到口吐白沫的几个东北旧臣相视一眼。
而后纷纷拱手说道:“殿下明鉴,哪怕殿下是让臣等去军中做个小小的参将,臣等也在所不辞!”
现在这群东北旧臣。
没有林乌术的领头。
又刚被杨宁恐吓了一番。
此刻,只要是能活命,他们便不会拒绝。
管他什么官居几品。
等林乌术回来之后,一切便都可能恢复原状了。
“什么?参将?”
可杨宁闻言,却是露出了一副懵逼的表情。
他冷笑一声,旋即指了指门口戍卫的士卒道:“来,你告诉这几位大人,你在战场上厮杀了几年?立过何等功绩?你是官居几品的?享受何等俸禄待遇?”
“是殿下,卑职从军十三年,帐中攒有贼头三十四颗,曾立过陷阵之功一次,如今官居从八品,每月俸禄九两银子,三十担粮食,每三个月还有一匹布料可领!”
门口的士卒闻言,没有半点迟疑。
一五一十的便将自己的军旅生涯讲述了出来。
可见次一幕。
东北旧臣仍是一头雾水。
他们不理解,杨宁问一个守门的下人这种问题,是何意?
但很快。
杨宁的一席话,便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甚至是间接性的给他们判处了死刑!
“汝等本就是一群文官,从未有过战场上丝毫的厮杀经验。
如此之人,在军中连白身卒子都算不上,若是让汝等去领军作战,岂不是让本王自断臂膀?”
杨宁冷笑一声,旋即指向那群东北旧臣道:“石将军、林将军,这几位大人就交给你们了,叫他们几个从大头兵当起,与先锋、先登之军共同行动!
若是敢有半点徇私舞弊,休怪本王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