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决定万物生灵的大战
十九轮修罗血月同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大战，彻底爆发了！
苍穹在我与狐仙的意志交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裂痕，无形的杀气激荡，化作实质的涟漪，将本已残破的天地撕裂出更多深邃的裂痕，直通未知的虚无。
狐仙那张绝美却冰冷的容颜上，双眸闪烁着非人的幽光，倒映着宇宙生灭的景象。
她周身的气息陡然拔高，不再是先前那种带着几分慵懒与戏谑的姿态，而是化作了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着将要被她亲手毁灭的蝼蚁。
“张九幽，你阻止不了我。”她的声音如同九天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方天地，早已污浊不堪，唯有重归洪荒，方能焕发新生。你所谓的万物自由，不过是弱者的哀鸣。”
“强弱非你定，新生亦非毁灭！”
我怒喝一声，体内的五道封印之力随心而动，饿鬼道的贪婪吞噬，妖道的狂野不羁，神道的威严浩荡，人道的坚韧不拔，修罗道的无尽战意，五股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相合的力量在我四肢百骸中奔腾咆哮。
邪王剑在我手中发出一阵渴望战斗的嗡鸣。
“多说无益，冥顽不灵！”狐仙玉手轻抬，刹那间，风云变色，天穹之上，一道纯粹由毁灭与混乱构成的黑色漩涡缓缓成形，其中隐隐有亿万魔影在嘶吼咆哮。
“魔封——开！”
随着她一声清叱，黑色漩涡猛然扩张，无数狰狞恐怖的魔影从中呼啸而出，有身高百丈、青面獠牙的巨魔，有利爪如刀、身形迅捷的影魔，更有散发着滔天怨气、能侵蚀心智的怨魔。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彻底撕碎，吞噬我的血肉与灵魂。
“哼，妖魔鬼怪，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我冷哼一声，神道封印之力勃然爆发，周身金光大作，一股神圣威严的气息扩散开来，那些低阶的魔物在这股气息的冲击下，竟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身躯如同被烈阳灼烧的冰雪般消融。
然而，魔影无穷无尽，更有数尊气息堪比仙神之境的魔王混杂其中，它们咆哮着，挥舞着各自的魔兵，突破了神道之光的初步净化，朝着我猛扑而来。
“来得好！”我战意高昂，不退反进，手中邪王剑一振，“归墟九式——血龙噬天！”
昂！
一声震天龙吟响彻云霄，邪王剑上爆发出无尽血光，一条狰狞恐怖的血色巨龙从剑身中咆哮而出。
这血龙并非实体，而是由最为纯粹的杀戮之气与毁灭剑意凝聚而成，龙身之上，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龙目之中，是焚尽万物的暴虐。
血龙一出，便张开血盆大口，迎向了那汹涌而来的魔潮。
凡是被血龙巨口吞噬的魔物，无论是巨魔还是影魔，皆在瞬间化为虚无，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那几尊强大的魔王，试图以魔气抵挡，但在血龙无坚不摧的毁灭之力面前，它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魔兵寸寸断裂，魔躯被血光撕扯，最终也被一一吞噬。
仅仅一招，狐仙召唤出的第一波魔军便被我屠戮殆尽。
狐仙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张九幽，你的实力的确超乎我的想象。不过，这才只是开始。”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自信。
她再次抬手，这一次，她眉心处，一道金色的“卍”字佛印骤然亮起，散发出既神圣又诡异的光芒。
“佛封——开！”
刹那间，梵音禅唱响彻天地，却非普度众生的慈悲之音，反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诡异魔力。
金光普照之下，虚空中浮现出无数佛陀、菩萨、罗汉的虚影。然而，这些佛陀法相庄严，眼中却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菩萨低眉顺目，嘴角却勾起邪异的微笑；罗汉怒目圆睁，身上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怨毒之气。
“诸佛恶相，乱人心智！”我心中一凛。这并非真正的佛，而是佛道被扭曲、被污染后产生的恶念集合体。
它们的力量并非单纯的物理攻击，更可怕的是那种能够侵蚀神魂、颠倒黑白的精神污染。
“哼，佛亦有怒火，我便看看，是你的恶相厉害，还是我的妖道更狂！”
我催动妖道封印，一股原始、野性、不受任何拘束的狂暴力量自体内喷薄而出。我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竖瞳，周身的气息变得狂暴而不可预测。
“妖道之力，万妖俯首！”
我大喝一声，身形一晃，化作了一尊太古妖神，周围的空间随之扭曲，那些试图靠近的诸佛恶相，在接触到我散发出的妖气时，其金色的身影竟开始变得不稳定。
“雕虫小技！”狐仙冷哼，那些诸佛恶相得到她力量的加持，眼中的红光更盛，口中念诵着颠倒错乱的经文，化作无数精神利刃，向我的识海深处刺来。
我只觉头脑一阵刺痛，无数幻象在眼前生灭，有尸山血海，有亲朋反目，有世界崩塌，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将我的意志彻底淹没。
“想乱我心神？痴心妄想！”
我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神厌术——万法归寂！”
一股寂灭、虚无、包容一切又消融一切的意境从我身上扩散开来。这并非单纯的力量对抗，而是一种“道”的碰撞。
万法归寂，便是要让一切法、一切相、一切存在，都回归于最初的沉寂与虚无。
那些充满恶念的梵音，那些扭曲的佛陀恶相，在接触到这股“归寂”意境的刹那，仿佛遇到了克星。
它们眼中的红光开始黯淡，身上的怨气开始消散，就连它们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恶相金身，也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纹，随后如同风化的雕像一般，寸寸碎裂，化为点点金光，最终彻底消散于虚无之中。
精神层面的交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我的“万法归寂”，正是这种精神污染与幻象攻击的克星。
狐仙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讶异：“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我的秘密，你永远也探究不完。”我手持邪王剑，剑尖斜指狐仙，“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狐仙深吸一口气，她身上的气息再度攀升，这一次，她白皙的玉颈上，一道道银色的仙纹亮起，仿佛沟通了某个失落的仙界。
“仙封——开！”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天穹之上，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从中倾泻下无尽的仙光。
然而，这些仙光却不带丝毫神圣纯净之感，反而充满了堕落、腐朽与绝望的气息。无数身着残破仙衣、面容扭曲、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身影，从那裂口中蜂拥而出。
这些，便是堕仙！他们曾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却因种种原因堕落，力量虽然依旧强大，但心性早已被黑暗侵蚀，变得比妖魔更加可怕。
堕仙军团的数量远超之前的魔军与诸佛恶相，他们结成战阵，手持各种锈迹斑斑的仙器，带着滔天的怨气与毁灭欲望，向我席卷而来。
“堕落的仙，依旧是仙吗？”
我冷笑一声，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堕仙大军，我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战意更盛。“正好，用你们来试试我邪王剑的锋芒！”
“归墟九式——血龙灭神！”
又是一声龙吟，比之上次更加狂暴，更加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意志。
血色巨龙再次咆哮而出，但这一次，它的体型更为庞大，身上的血光几乎化为实质，龙鳞开合之间，迸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剑气。更重要的是，这条血龙的龙目之中，闪烁着一种针对神魂的毁灭之力。
“灭神”二字，并非虚言！
血龙一头扎进了堕仙军团之中，所过之处，那些堕仙无论是何等修为，他们的仙躯在血龙面前都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
更可怕的是，他们那充满怨念的仙魂，在接触到血龙身上散发出的“灭神”意境时，竟如同遇到了天敌，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然后寸寸消融，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邪王剑本就是集天下至邪至恶之气锻造而成，而“血龙灭神”更是归墟九式中专破仙神魂魄的杀招，对付这些本就神魂不稳、怨气缠身的堕仙，更是有着天然的克制。
堕仙军团虽然数量庞大，但在血龙的肆虐之下，如同被割草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我手持邪王剑，身形在堕仙军团中穿梭，每一剑挥出，必有数名堕仙被斩灭。
神道封印之力加持己身，让我万法不侵；妖道封印之力赋予我极致的速度与狂野的力量；修罗道封印之力则让我越战越勇，杀气冲天。
这场屠杀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当最后一名堕仙被血龙撕碎神魂之后，天地间再次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剩下我和狐仙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