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新帝人选

本来李书谣还想找叶微漾的,被李文翰拦着了。

李文翰现在跟苏家的姑娘情投意合,自然开窍了知道里头的心思,万一人两个人正在述说相思,现在过去岂不是打扰人家。

可是话是这么说,该担心的肯定还是会担心的。

所以,孙氏见了叶微漾头一句话便是问安危。

叶微漾有些不自在,“许是这些日子有些担惊受怕,这两日好生的歇息歇息才缓过劲来。”

总不能显露出,自己跟魏锲之胡闹吧。

看叶微漾无碍,孙氏这才放松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母亲还需要您的帮忙。”魏锲之拉着叶微漾坐下,也没寒暄直接说起了正事。

他已经准备调兵了,孙氏那些散落的旧部,亦可以联络起来。

可以说做好准备。

同时,魏锲之肯定要跟孙氏说说自己的计划,确实在寻常人看来足够大胆,“儿子跟顾及怀,绝不能共存。”

人说什么杀父之仇夺妻只恨,不共戴天。

魏锲之作为男人,就是知道顾霁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顾霁怀,要么让出龙位。

魏锲之可不会等着,顾霁怀羽翼丰满,处处打压魏家的时候才动手。

从古到今,掌握兵权的人,一直有话语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孙氏一听立马站起来,“我这去联络。”

此事宜早不宜迟。

“母亲,您不劝我?”魏锲之虽然早就料到孙氏的态度,可此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孙氏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傻孩子,我是你母亲。”

当母亲的求的什么,求的不过是孩子们平安顺遂。

现在自己大儿子便监视,小儿子的死敌又得皇帝重用,现在局面自己难不成要坐以待毙吗?

只是,她以为觉得愧疚的是,叶微漾年纪轻轻的就要跟魏家冒这个险。

因为她知道,一旦做了这样的事,就算新帝登基,魏家的兵权也不可能全在手。

武将世家,注定要弃武从文。

长子倒是可文可武,可是次子的性子,总也得靠着叶微漾提点。

“母亲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更何况,此事若不是因为自己,魏家未必会卷入其中。

只是这些话说什么都迟了,一家人共甘共苦,同进共退。

孙氏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要心中有数,那就是万一做最坏的打算,真的逼换地让位,让给谁一定要想好。

“左右不会是太子。”那么现在看来,只有厉王了。

这才聊着,厉王又派人过来了。

叶微漾拉了拉魏锲之的袖子,“不若过去一趟吧。”

厉王现在受伤了起不了身,有事要见魏锲之,只能一趟趟让人来请了。

眼下的局面,厉王是聪明人,当是知道魏锲之定有选择,他态度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好,直接让人强硬叫人就是了。

人家态度不变,足见人品。

魏锲之点了点头,正好腾出时间了,过去一趟无妨。

这才说完,下头人禀报说是厉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

“厉王的身子这么快就好了?”叶微漾惊讶的提了一句,看李书谣的态度,她以为厉王伤的会很严重。

魏锲之抿了抿嘴,“母亲去忙,我跟微漾去迎接就成。”

现在,就是要利落的赶时间的时候。

孙氏点了点头也好,有叶微漾在跟前她是放心的。

魏锲之领着叶微漾一块出去。

只是没想到,见到厉王的时候,两人都惊了一跳,被人抬着进来的。

“王爷。”魏锲之上前刚想见礼。

被厉王摆手阻止,“魏连襟别弄这些虚的,给本王安排个能躺的地方才是要紧。”

他本来想着坐着来的,轮车都准备了,可是在马车上坐一会儿腰疼的起来了,连带着全身上下都疼着,干脆就这么抬着过来。

这正厅肯定没躺着的地方,“王爷若是不嫌弃。”这边只有厢房能躺人,只是恐怕怠慢了厉王。

“在哪都比在这大院子里躺着强。”他在这躺着,被一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厉王这么一说话,叶微漾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人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就连他那一双狐狸眼,好似也有了长毛牲口的呆萌。

呸,怎么能用牲口呢?

禽兽?

算了吧,反正自己在心里琢磨的,他也不会听见。

叶微漾赶紧忙活起来。

厉王的嘴倒是不闲,“本王听闻国公也受伤了,现下如何了?”

魏锲之脸色微沉,“跟王爷一样,起不来身。”

叶微漾还没有走远,以为厉王下来就开始踩太子了。毕竟太子站顾霁怀的。

可是厉王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为君不仁,天下必乱。”

在这件事上,厉王不怪太子,甚至都不怪顾霁怀,而是看重源头,若非皇帝糊涂,这些妖魔鬼怪又怎么会作乱?

只是眼下,劝肯定也劝不了皇帝了。

“魏卿这次送证据进京,可看到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想法。

现在所有人说的最多的是顾霁怀如何如何了,可却都要忘了,卫所的人这次亲自出马的原因。

魏锲之手不自觉地整理袖子,“若是臣料的没错,京城之中定有大员牵连。”

怪不得那些人都快进京了还能被杀,对方确实是有实力的,甚至多次跟卫所的交手。

若不是实力强大的人,根本就没这个实力。

魏锲之也不夸大,事实就是,若非他这上过战场的人动气手来有优势,不然卫所的人的得死一办半,能不能保住证据还未必。

厉王的狐狸眼不自觉地眯了起来,“那你可认真的看了证据了?”

若是寻常的人,刚听见厉王这么问估计就得下傻了,这是直达圣听的事,怎么能半路偷看。

可是这人是魏锲之,他做事素来随心所欲。

果真魏锲之点头了,他确实是看了,当然不是因为好奇。

对方的势头那么猛,魏锲之总得要知道,卖命到底是因为什么。

或者说,以防万一,若是证据丢失,他们也有眉目知道要查谁。

无论是公事还是私情,都是理所应当的看看。

而且,魏锲之也知道,背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