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渡红尘乌行雪

25. 调虎离山寻线索

    萧晏抬眸对上季语姝炙热真诚的眼眸,心中满是无奈。眼前的女子,美丽而勇敢,像一株坚韧的雪竹,还对自己一往情深,若是在以前,自己又怎能不动心呢。可物是人非,他要替过去找个答案,而且二人之间横亘师兄之死,每每想到这,他就对她的蛮横不辨是非而心生恨意。于自己而言,愧疚与憎恨远胜那萌芽心中之情。于是萧晏敛了敛神色,正色道:“殿下,前尘消散,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理应往前看。而且故人也未必在远处等你,你执念于此,徒增烦恼而已。”


    季语姝当然听懂萧晏的话,泪水已经噙在眼中,倔强的她仰着头,盯着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以至失了血色,以免眼泪落下。她一字一顿道:“故人心易变,可笑吾心中藏之、珍之。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说完季语姝决绝转身,眼泪还是不争气悄然落下。萧晏望着那缕倩影,心中愧疚陡升,又是深沉叹息……看着桌上她煮的这碗姜茶,手指触碰着碗边,这样尊贵的人,亲自下厨只为给自己煮一碗茶,连糖与盐都分不清楚的金枝玉叶,萧晏心里也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愫,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大抵是愧疚,那味道就像是她煮的姜茶,又辣又咸,初尝难以入口,一口咽下后,味道在胸中久久激荡。他默默打算,等事情查清后,便找个清净的地儿,了此残生,不再惊扰她的生活,只盼着这个李珏,是个能托付的人。


    季语姝回到寝室后,泪水肆意横流,任凭风吹得满脸都是泪水,似乎那风儿刮得再剧烈些,把自己的心给撕碎些才好,才能掩盖从心底泛起的疼。素莲看到后,惊讶不已,轻唤了声“公主”,未见回应,也不敢再惊扰,只是退在一旁守着,让她静静也好。这一夜,竟是让季语姝哭透了半边的被子。


    等到太阳日上三竿时,她还是懒懒散散地不愿起床,直到季语嫣来找她,刚进院子,就听季语嫣叫嚷:“姐姐,姐姐。”素莲赶紧迎出来,把和硕公主引进去,还暗暗摇了摇头,示意季语姝心情不大好。


    料是有准备,季语嫣也没想到姐姐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她一下子怒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已经对他百般礼待了,连他泼我水我都没计较,他竟敢这样对你。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出气。”


    季语姝拦住了她,道:“妹妹,你且帮我件事。”


    “姐姐,你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可有犹豫的时候?”


    “你想办法帮我引开他,半个时辰即可。我想进去查看一下那封信,大婚之日他收到的那封信。”


    “姐姐,你是想帮他查案?”


    “我想这才是他留下的原因,那我就尽力帮他完成吧。”季语姝黯然道。


    季语嫣语气都变得夸张道:“可是姐姐,他若是查清了,定是又要抛下你跑了!你怎能容忍,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把他腿砍下来,让他再也逃不走!”


    “语嫣……你还小,就算留下他的人,心不在这也毫无意义,只能把我困于无尽的痛苦中。你且按照我说的计划行事。”


    季语嫣是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要为他着想。但请求她的人,是她的好姐姐,她不能不答应,于是不情愿地回答:“好了好了,姐姐,我知晓了。”


    说着季语嫣就一溜烟跑到侧院去,还在院中蹦跶了几下,然后急匆匆地去敲了萧晏的门,大声道:“萧大人,萧大人,你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萧晏从里面淡定从容地走了出来,看到气喘吁吁的季语嫣,还捂着胸口大喘气,看起来像是急急跑来的,问道:“和硕公主所来何事?”


    “姐姐,姐姐她想不开,在花筑亭那边,我怕她出事!”季语嫣煞有其事地说道。


    萧晏皱眉问道:“想不开?所谓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李珏的事,李珏实在无礼,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居然请父皇做主,邀请姐姐同去游湖。姐姐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在花筑亭欲行傻事,你可要去救她!”季语嫣扯起谎来波澜不惊。


    萧晏道:“毁人姻缘乃是谗妄之罪,贫僧去不得。”说着转身就欲闭门。


    季语嫣立刻瞪大了眼睛,急道:“你怎么这么迂腐,现在是人家要毁你姻缘,你怎么颠倒是非呢?!”


    萧晏不愿和季语嫣纠缠,道:“公主刚刚所言,和静公主在花筑亭,这昭阳殿是在紫禁城的最东面,而花筑亭是在最西首。和静公主如何大费周章跑这么远呢?”


    季语嫣只想着多走些路,拖住萧晏,没想过他居然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于是她干脆撒泼打诨道:“难不成你是说我在骗你不成?天地良心,佛家之人最讲慈悲,你面对一个有恩与你,有愧与她的人居然如此漠不关心,果真是看错你了!”


    萧晏说不过季语嫣,看这架势是不和她走一次也不行了,便说:“那殿下便传轿舆吧,我们速速过去。”


    “轿舆?今儿轿舆都被用完了,宫中没有了,还得烦请萧大人陪我走一趟。”季语嫣心虚得说道。


    萧晏也并不多言,这便随着季语嫣出门而去。季语嫣有些心神难安,神色焦急,似等待什么,萧晏也不动声色,只任由季语嫣胡闹。季语嫣又走了一会后,萧晏忍不住提醒道:“殿下,花筑亭似乎不在这条路上。”


    季语嫣心不在焉道:“你怎么知道,本公主怎么会错。”萧晏停下脚步,努努嘴,指向前面,只见前面是一堵墙,完全是一条死路。季语嫣尴尬起来,陪笑道:“许是太久没来,对这条路记忆有些模糊了……”


    说着,她又带萧晏走另外一条路。萧晏提议道:“不如由贫僧问路,带殿下前去。”季语嫣摆摆手道:“不用不用,这路本公主清楚得很。”季语嫣说完后,意识到自己今日漏洞百出,要是再不带他过去,定是要引得他怀疑了,心里只盼着姐姐动作能快些。


    又墨迹了一会子功夫二人终于走到了花筑亭,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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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山坡的杂草,几株无名的小花,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季语嫣回头对上萧晏探寻的等待解释式的目光,蹩脚地解释道:“许是姐姐想开了,不愿自缢了?或许是她想死前再看你一眼。”季语嫣灵光一闪出现了这个解释,她不紧叹服她的机智,又重复一遍道:“对,一定是想再见你一面,方才离去的。”这样说即使待会姐姐出现在萧晏屋里也解释得通。


    萧晏心下自然知晓受了季语嫣的愚弄,便作揖告辞,季语嫣忙在后面追着喊道:“萧晏,姐夫,你等等……”


    待他们回到昭阳殿,刚入殿门,季语嫣便高声啼哭道:“姐姐,姐姐,你到哪里去了?”素莲尴尬迎出来,把季语嫣拉到一旁说:“和硕公主,和静公主已经回到寝室了,要不您进去瞧瞧。”然后素莲和萧晏福了礼,便各自回房了。


    季语嫣一进主殿内,便换回那俏皮的模样,道:“姐姐,怎么样了,查到什么有用信息没?今儿我可紧张坏了,生怕在姐夫面前露馅。”


    季语姝笑盈盈地看向她,挥了挥手里的信,季语嫣一把抢了过去:“姐姐,你直接就把信拿了过来,不怕姐夫发现吗?”她等不及地看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着:“闻君大喜,今有另一喜事与君相贺。昔尊师因贿自缢,今惊现证人李尔,被指行贿,实则诬陷,望君查证,以还尊师清名。”


    季语姝解释道:“这是拓印下来的。我准备拿着这个字迹,去查吏部档案,看看出自何人之手。”


    “姐姐不先去查这个叫李尔的人吗?”季语嫣不解问道。


    “这封信已经在他手中三年了,他定是也找这个叫李尔的人查证过了,确定无疑,才会逃婚的,所以浪费时间查他无意。”季语姝思忖道。


    季语嫣气道:“这个人不知安得什么心,竟在姐姐大婚的时候送这样的信来,惹得姐姐遭此横祸,找到他后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季语姝看看外面天色尚早,就对季语嫣说:“我打算现在就去吏部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可是姐姐,吏部今日休沐呀,明日再去也成……”季语姝已经跑了出去,边跑边说道:“无妨,定是有人当值的。”


    萧晏回到房间后,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子被人动过了,房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这些年青灯古佛,甚是寡淡,所以一点点香气,他也很敏锐。他也知晓来人是谁,他四处打量,发现自己的包上的扣和自己系的不一样,再打开一看,便全部了然,看来她已经查到这里,自己必须得加快脚步,不想把她也卷入其中,便立即动身,往吏部奔去。


    季语姝乘着车舆来到了吏部门前,朱色大门顶上,赫然写着“吏部”赤金二字,显得格外威严,因休沐的原因,大门紧闭,仅留下了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季语姝走上前去,将门环重重扣了三下,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位白净书生模样的人,看到季语姝后,男子猛得关上了门,然后又打开,眼里放着光问道:“您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