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只留遗憾

    “稀客啊,司业大人怎么来了。”齐同洲站在月亮门前,笑着调侃来人。


    “那约你能出去?”裴允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能噎死人。


    白瞎这好相貌,没长张好嘴,齐同洲在心里不过脏字的骂了一遍,脸上有些讪讪,用手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地道:“这不内人有孕,我也没办法,实在是走不开,还望司业大人见谅。”接着做了一个揖。


    见裴允文被他这个揖气到,心情才舒畅,笑着道:“我这不是听到小厮通传,师弟光临寒舍,马上就出来迎接你了么。”


    裴允文看着近在眼前的月亮门,他一路走进府里,到了他院子,人才出现,最远没走出自己的院子,也好大言不惭地说出门接他,他这位师兄真真是敷衍的可以。


    齐同洲看着裴允文端着的死板脸,嘴上不讨饶遗憾道:“师弟,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比我家老头子都无趣。”说完还挤挤眼,在裴允文发作前道:“去亭子里坐还是书房,给你上最好的庐州云雾,是和先生那里一样的。”


    他年长裴允文三岁,也同在王太傅那里读书,裴允文当时年纪小,长得玉雪可爱的,师兄们都爱逗他,他却总是板着脸装小大人,现在可好,是大人了,平日就会板着脸,没看出哪里对他这个师兄尊敬了,自己还总是热脸贴冷屁股,实属上辈子欠他的。


    “还是去亭子坐吧,吹吹风也好。”裴允文道。


    “去将我那套最好的紫砂壶茶具拿上来。”齐同洲吩咐完丫鬟,引着裴允文往亭子走,一边走一边问:“心情不好?”


    “有一些。”裴允文低了声音回道。


    二人在院子里的亭子中坐下,齐同洲改了先前的不着正调一本正经地问道:“在国子监如何?”


    “尚可。”裴允文平平淡淡回道。


    “就尚可,不知多少人羡慕呢。”齐同洲抬高了声音酸酸地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多少人想往上挤呢,就你不觉得什么,身在福里不知福,不过当时还以为你会去工部呢,记得你最喜欢园林设计,没事就画草图。”


    见裴允文坐着不支声,自己酸完,过了嘴瘾也替他分析了一番:“在国子监,除了忌酒大人,不都是你这正六品的司业说了算,不像当初在翰林院,每个都能来踩一脚,要我说,比挤在翰林院要好,翰林院虽说是皇上心腹,但是风险也大,你还年轻,多出历练历练还是有好处,在国子监,也算多数学子的半个先生,门生多对你以后仕途更有进益。”


    裴允文想到当时去国子监倒不是因为利益关系的考量,提到园林建造,他就会想起一个人,当时纯纯是思绪太混乱,才在调任的时候选择了去国子监。


    可能换一换环境会好,其实要说他那时到底混乱什么,那时候的他是想不明白的。只是觉得是被拒绝了吧,场面还十分难堪,在他这一辈子的生涯中从来没有过的难堪,所以那些时日一旦想起,就心绪烦乱。


    他十九岁中探花,御封七品官职入翰林院,人生一直顺风顺水,就是在李承旨挑他错处,让他放职在家时,他也是没有惧怕和太过在意的。


    他自认相貌才学家世每一样都算是佼佼者,多少贵女在眼前他都不屑一顾,根本没有想过会被一市井女房牙拒绝,即便他没有此想法,被拒绝了也是十分不舒服,寂静深夜他总是会回想到那一幕,她的拒绝,不想和他发展下去,在经过了思绪烦乱的时候,他又觉得很是生气,凭什么如此优秀的自己入不了她的眼,她又有什么可骄傲的,气了好多时日。


    可能是回想的多了,那日的场景却越来越清晰,当时在听到牙行的人调侃的时候,他马上站起来,想解释一下,免得姑娘尴尬,可在沈意说她和他没有可能时,不过思考的问出口,为什么不可能,当时她坐着,他站着,他只看到她低垂的头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不回答,让他感觉到难堪,此生从未有过的难堪,才转身就走。


    这个场景他总是会想起,每每再想起此事,他又觉得有些遗憾,遗憾怎么就那么容易生气,该听听理由的,知道了理由他就不会总是去想起,从而遗憾如果没有当时的情况,他和她会走下去吗,不若,她为什么总是对他那么好。


    丫鬟将茶具端上来,齐同洲就打发丫鬟下去了,亲自动手煮茶,茶水蒸汽袅袅,他听对面的师弟问他:“师兄,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有个姑娘总是帮助他不求回报,还会关心他怕他吃亏,见了面也总是笑着先打招呼,你说这个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不愧是多年师兄弟和同窗情谊,齐同洲敏锐嗅到了点不同的意味,“你这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裴允文遮掩着:“是国子监的朋友,师兄不认识,他对此很困惑不解,师兄见多识广,我想帮他问问?”


    “我从不知道师弟还有为朋友这么着想的时候。”齐同洲一语双关地道,见裴允文变了脸色,收起了继续逗弄的心,别弄巧成拙,他这师弟不近女色那是出了名的,竟然问姑娘,他可真是太好奇了,“那还能为什么,姑娘对他有意思吧?”


    裴允文突然一反之前的冷淡,急忙分辨道:“可是姑娘明确表示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问了,不像你会干的事啊?”齐同洲诧异师弟一旦遇情关,竟如此主动吗,他还是看人有误。


    裴允文生气地道:“说了,不是我,是一个朋友。”


    “好好,是一个朋友。”师弟哪有什么朋友,他这个师兄兼最好的朋友,也都见不上他几回,日日下了值就回家读书,师弟在哪遇到的姑娘呢,齐同洲感觉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别的师兄都不知道的,他可以拿来气死他们,师弟还是同他最亲。


    裴允文接着说道:“不是那个朋友问的,是几个人碰巧在一块,其中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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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的,姑娘当时说没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哦,还有这种事,师弟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原谅他毫无良心的偷着乐,怎么没让他看到平时清冷的师弟受挫的场面,一定很有趣,这个姑娘很大胆么。


    齐同洲将煮好的茶递给裴允文,裴允文闻着熟悉的茶香,悠悠开口,“我那朋友虽然问了原因,但是太生气,愤而离开,就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导致总是想起,夜不能寐。”


    呀,都发展到情伤这个地步了,事态不一般啊,“嗯,原因有没有是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口是心非。”


    “会是这样吗?”裴允文很是诧异,他从没想过是这个原因,整个人懵在原地。


    齐同洲见他这样,不免收了看乐子的心态,师弟难道真是红鸾星动,动了真情吗,忽而想到师弟解衣焚之的事情,脱口问道:“你不是不能被姑娘触碰,那她碰过你吗,你能接受不?”


    裴允文回想起相处的点点滴滴,除了第一次被沈意撞到,两个人最近的距离是他撑伞送她回家时,却也只是并肩,隔着寸许距离,他们再未有过接触,衣角也不曾,他没有意识到齐同洲问的是他而不是他的朋友,思绪已乱,他自己都未发现。


    看着师弟黯然神伤,连最喜欢喝的庐州云雾都只是拿在手里,不饮一口也不知道放下,他有的时候也怕师弟真的有病,万一接触过,发现根本接受不了,也就不用伤心,转而开解道:“那你先试试看被那位姑娘碰能不能接受?”


    “在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姑娘。”裴允文不由低下头,有种难言的酸涩在心底涌起,庐山云雾似乎都不香了,可能茶凉了,需要再添一杯。


    “是哪家姑娘?”齐同洲看他伤感的样子,低了声音道:“师兄去问问,是什么原因。”


    “嗯?”裴允文方反应过来,脸上带了羞窘,语气生硬道:“说了,不是我。”


    他把手里的茶杯递过去,“茶凉了,换一杯。”


    齐同洲无奈接过他手里的茶杯,将茶水倒在煮茶的水案上,又给他添了一杯。


    裴允文接过茶,闻了闻,面色有所嫌弃,白瞎好茶,煮茶的人技艺太差,“你不认识。”


    是嫌弃他煮的茶差吗,看来情绪是缓过来了,没见过吗,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品一口,味道非常不错啊,入口苦涩,喝下去有一口回甘,师弟的嘴太挑了。


    烧茶的水咕噜噜沸腾着,齐同洲道了一句,“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试着和其他姑娘接触一下,接触后你可能会发现有些东西只是自己的错觉,有了替代,就不会想起她。”


    “都和师兄说多少遍了,不是我,和你讲不通,我回去了。”裴允文放下茶杯,出了凉亭,也不用小厮引路,转身就走。


    看着离去的师弟,齐同洲不由感叹,师弟是彻底长大了,都有喜欢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