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年湘。”
齐绍瑞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周年湘的脸也被他双手捧住转了回来。
“在我这里，你和阿茵，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是最重要的，受了委屈我会替你们撑腰，你想反击也有我为你兜底。”
周年湘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惊讶完全藏不住。
齐绍瑞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笑一声，眼神却格外的郑重和坚定。
周年湘的脑中闪过许多，一直扎根心底的坚守在这一瞬间有过松动，让她眼神迷茫，第一次没有维持住神色。
齐绍瑞脸上的笑意加深，将她揽在自己肩头，低声说到，
“试着多依赖我，也试着相信我。”
周年湘将脸压在齐绍瑞的肩头，敛下的眼却失了神。
搭在他肩头的头毫无意识地收紧，昭示着她并不平静的心。
齐绍瑞没有催促她，只是覆在她的手上将她包裹住。
良久，他终于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应声。
齐绍瑞低下头，将周年湘半掩住的脸轻轻扶正，眼神中满是询问。
无法再躲避开的周年湘索性直接对上他的眼，眸中含着笑意，
“我会的。”
齐绍瑞再忍不住欣喜，覆上她的唇。
急促的呼吸声随着气息的交换泄露出，直到周年湘有些受不住推了推，齐绍瑞才停下动作，轻蹭几下，安抚着她。
下巴轻抵着周年湘头顶，齐绍瑞缓好气息，才又接着开口，
“七叔祖母的事，我已经同大伯父他们商议好，本来与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交集，现在也只是维持原样，他们的道歉，你不想接受便不用接受。”
周年湘揪着他的衣衫，在他怀中蹭了蹭，
“我没有不接受，我说了，这身歉，我代为受下了。”
齐绍瑞低下头，看着周年湘略带狡黠的笑容，轻笑一声。
“嗯，我们年湘最为大度。”
略带调笑的语气让周年湘忍不住轻捶了他的肩头一下，被齐绍瑞用手包裹握住。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安置了。”
原本因钱氏到访要掀起的波澜随着府里的噤声就这样平息下去。
因着没能见到齐绍瑞，吴氏自然也没有探听到更多消息。
见周年湘院子同往常一样平静，便知这件事到此为止，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是因为有长公主撑腰，就能让长辈登门亲自道歉，这要传出去，谁不说一句仗势欺人。
吴氏自然是有这样的打算的，只是收到万氏的回信，让她低调行事后，只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府中安安静静，一如往常，吴氏便也只能压下对周年湘的恨意，将精力全部投入到教养皓哥儿的事上。
来年皓哥儿就四岁了，在他已经能开口说词时，吴氏就着手安排让他识字的事。
年岁尚小的皓哥儿念得结结巴巴，甚至有时还会跳跃到其他字，但多重复几次，皓哥儿也能磕磕绊绊的顺了下去。
到年岁又增长了一些，在吴氏教导他新句的第一天，他还会有些磕绊，但第二日再读便十分的顺畅。
虽然读得有些一板一眼的，但吴氏还是倍感欣慰，只觉小儿聪慧，不愧是她养着的孩子。
她也几乎快要忘记梅姨娘才是皓哥儿生母这件事，或者说她试图淡化这件事。
从齐绍瑞表明态度后，她便也放弃了子嗣的事。
她不能生，自然也不可能让梅姨娘再生。
除开必要露面的场合，她基本不会让梅姨娘再出来，连皓哥儿也没再让她见过。
若不是还想留着她对付周年湘，她甚至能狠得下心让她彻底消失在世上。
这样的念头时常冒出来，不过在金姨娘去世后就暂时彻底被她压下去了。
她还需要人来维持她正室的体面。
初雪的落下，昭示着寒凉的冬日正式来临。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晚，却是连着下了两天一夜。
积雪还来不及清扫就又覆盖上，整个京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气不好，怀着身子的周年湘自然也被齐绍瑞勒令不许出门，最多只能在廊下站一小会儿就被蒹葭和白露接连催促着进屋驱寒。
阿茵也失去了在院子里玩耍的机会，不过有因为连绵的大雪得了休沐的齐绍瑞陪着她，便也不惦记了。
这次有孕的周年湘格外的嗜睡，一天都能睡上七八个时辰。
齐绍瑞自然担忧，每日都要让紫苏一早一晚的诊脉后才会稍稍安心一些。
周年湘反倒没有什么，瞧着齐绍瑞皱起的眉头还要反过来安抚他。
阿茵对周年湘日渐增长的睡眠也很是好奇。
在同齐绍瑞商议过后，两人便将她有孕的事告知了她。
“娘亲现在要给阿茵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所以每天都要多睡觉，以后就能多一个人陪阿茵玩了。”
坐在齐绍瑞怀中的阿茵睁着懵懂的眼，看着笑意满面的周年湘，歪了下头。
“弟弟？妹妹？宝姐！”
“哥哥！”
周年湘和齐绍瑞有些意外阿茵还会记得宝姐儿和皓哥儿。
从宝姐儿被老夫人带走抚养后，齐绍瑞便也没再每个月将三个孩子抱到前院。
除了必要的聚会，阿茵也很少再见过他们。
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便是有记忆可能都模糊了，却没想阿茵还能记住。
不过她接下来又说了一个“玩”字，周年湘和齐绍瑞便知道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小孩子总是对玩这件事格外的认真，便是聪慧懂事的阿茵也是这般。
周年湘笑着晃了晃阿茵的手，点点头继续说到，
“对，马上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能陪着阿茵了，阿茵也要陪着他好不好？”
“嗯！”
阿茵重重地点了点头，在齐绍瑞怀中有些兴奋地扭着身子。
“娘亲玩！爹爹玩！”
齐绍瑞伸手护着阿茵，宠溺地说到，
“好。”
周年湘也一脸温柔，握着阿茵的手覆到自己的小腹上。
隔着有些厚重的衣衫，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肚子自然摸不出什么。
阿茵的动作却很轻，在周年湘带着轻抚下甚至说了句，“乖！”
周年湘和齐绍瑞自然被逗笑，阿茵也跟着咯咯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