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突袭上水村（求票）
李辰溪陷入短暂沉思，郑处长望着他略显为难的神情，心底顿时没了着落。
在他看来，倘若连李辰溪都束手无策，厂里其他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郑处长，”李辰溪转过身来，眼神专注，“厂里现在猪肉的缺口究竟有多大？”
郑处长连忙挺直身子，语气里满是焦虑：“不瞒您说，李科长，还差整整一千斤呢！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职工们的伙食可不能断啊。”
李辰溪闻言，眼神瞬间一凝：“一千斤？这么多？肉联厂那边这个季度批了多少下来？”
郑处长的脸一下子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整个季度……就批了不到三百斤。”
“什么？”李辰溪惊呼一声，差点没站稳，“一个季度才三百斤？这也太少了吧！难道现在肉联厂也没肉了？”
郑处长苦笑着点点头，满脸无奈：“可不是嘛，现在到处都缺肉，肉联厂也供不应求啊。”
李辰溪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下脚步，说道：“一千斤确实太多了，一下子弄到手不太现实。
我看这样，咱们分两三次把肉运回来，您觉得怎么样？”
郑处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行，太行了！您说啥时候开始运？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吗？”
李辰溪摆摆手：“暂时不用。
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先试着运一头猪回来，看看情况。”
郑处长激动得差点握住李辰溪的手，连声说：“太感谢您了，李科长！您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李辰溪笑着说：“郑处长，咱们都是为了厂里的职工，为人民服务嘛。”
“对，为人民服务。”
郑处长附和着，眼里满是感激。
没过多久，李大忠来到运输科，远远就看见李大福正在专注地保养车辆。
他快走几步，满脸堆笑地说：“大福啊，你可真是勤快，闲不住啊！”
李大福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大忠来了，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啥事儿要我帮忙？”
李大忠尴尬地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大福。
这次去上水村收购蔬菜，数量有点多，十六叔让我来找李队长帮忙，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李大福头也不抬，用扳手指了指远处，没吭声。
李大忠急得直搓手：“大福，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行不行啊？别让我干着急啊。”
李大福叹了口气，说：“我不是给你指方向了吗？找李队长去那边就行，赶紧去吧，别在这儿耽误事儿。”
李大忠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说：“瞧我这脑子，谢谢啊！”说完，就朝着李大福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走多远，李大忠就看到李队长正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吃着花生。
他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说：“李队长！”
李队长抬头一看是李大忠，笑着说：“大忠啊，你这次来，是不是又要出车啊？”
李大忠连忙点头：“是啊，李队长，这次去上水村收购蔬菜，数量不少，您可得辛苦一趟了。”
李队长听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端起茶杯，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茶叶可是稀罕物，每一滴都不能浪费。
很快，李大忠、李大福和李队长三人就收拾妥当，驾驶着卡车出发了。
李队长开的是厂里那辆有些年头的卡车，虽然外观破旧，但性能依然可靠。
出了城，卡车沿着蜿蜒的乡间小路行驶，扬起一片尘土。
三人对这条路线早已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走，所以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卡车在土路上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稳稳地停在了上水村的村口。
然而，李辰溪千算万算，却忘了提前给上水村的王村长打个招呼，导致村里根本没来得及安排人采摘蔬菜。
不过，上水村治安队的队员们耳朵很灵，大老远就听见了卡车的轰鸣声。
他们心里清楚，这十有八九是钢铁厂的人来了，于是赶紧跑去给王村长报信。
王村长一听，心里猛地一紧，暗叫不好：“坏了，光顾着忙别的事儿，把这茬儿给忘了！”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一边大声吆喝着召集村里的劳动力，一边快步朝着村口走去。
他知道，钢铁厂可是村里的重要客户，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这点疏忽把关系搞砸了。
来到村口没一会儿，李队长就驾驶着卡车缓缓驶入了大家的视线。
王村长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去，满脸歉意地说：“三位同志，真是对不住啊！我们的蔬菜还没来得及采摘，我这就安排人去地里摘，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很快就好。”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前门香烟，热情地递给三人。
村里的治安队员们看到这烟，一个个眼睛都亮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可又不敢在王村长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大忠三人接过烟，点燃后吞云吐雾。
李队长摆了摆手，笑着说：“王村长，这事儿不着急，咱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等一会儿没关系，您别太自责。”
王村长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赶紧把李大忠三人请到自己家里，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忙得不亦乐乎，让他们先休息，自己则转身去指挥村民采摘蔬菜。
为了尽快把蔬菜摘完，王村长可谓是下了狠功夫，几乎把村里所有能干活的人都叫上了。
一时间，田野里热闹非凡，男女老少齐上阵，大家都干劲十足，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拿着锄头，在菜地里来回奔走。
他们动作熟练，一锄头下去，就能把白菜、萝卜等蔬菜从土里挖出来，动作干脆利落，不一会儿就挖了一大堆。
女人们跟在男人们后面，弯着腰，仔细地处理着刚挖出来的蔬菜。
她们轻轻地抖掉蔬菜根部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蔬菜放进旁边的竹筐里，眼神专注，生怕有什么闪失。
老人们坐在田边的树荫下，虽然干不了重活，但也没闲着。
他们负责把竹筐里的蔬菜进行初步挑选，把那些有虫眼、个头小或者长得不好看的蔬菜挑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咱们可不能把不好的菜卖给钢铁厂的同志们，得讲诚信，不能砸了咱们村的招牌。”
要知道，和钢铁厂合作的这条渠道，可是王村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来的。
有了这条渠道，村里就不用把蔬菜卖给公社了，而且钢铁厂给的价格比公社高不少，还不像公社那么挑三拣四。
所以，王村长早就跟村民们说好了，一定要把最好的菜卖给钢铁厂，不能敷衍了事。
村民们也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都按照王村长的要求，认真地挑选着蔬菜。
这时，村里有名的调皮鬼二蛋，正和几个小伙伴比赛，看谁采摘蔬菜又快又多。
只见二蛋像只活泼的小猴子，在菜地里上蹿下跳，眼睛紧紧地盯着每一棵成熟的蔬菜，寻找着最大最好的那一棵。
突然，他看到一棵又大又圆的白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里想着：“这棵白菜肯定能得第一！”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紧紧抱住白菜，用力往上一提。
可是这棵白菜扎根太深了，二蛋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手里却还紧紧抱着那棵白菜，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