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


    相公之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并不是柔柔弱弱的闺阁小姐,人总是要往前看,更何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季卿卿教会了你许多生存技能。


    你将房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还在正屋设了灵堂,虽然没能给季卿一份薄棺,那你为他披上了那日成亲的喜服。


    灵堂配喜服,你看着面色灰败的季卿,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守灵三日你依旧按时吃饭,所以虽然面色憔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没有损伤你的容貌分毫,甚至更添了几分柔弱美人的气质。


    其实你明白季卿之死并非意外,想必过不了多久开国公府就会来人,所以你必须养精蓄锐,好好会会他们。


    “季卿卿,你好狠的心。”你坐在梳妆台前惨然一笑,“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也绝对不会放过杀死你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铜镜里的女人惨然一笑,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美丽而脆弱。你看着这头曾经养得很好的头发,虽然已经尽力在养护,但没有那些高昂的精油呵护,三千青丝似乎也已经黯淡下来。


    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女,怎么可能甘心沦落在山野里终老一生?


    你走到院内的那棵树下坐着,木梳被你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慢慢顺着青丝,你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将这头黑发编织成了低低的辫子,而并不作妇人发髻。


    “轰——”


    窗外响起哒哒的马蹄,还有人群走动的声响,你知道,你要等的人来了。


    季让推开院门时,看到的就是暗自垂泪的你,脸色苍白的美人一身白衣,不复从前雍容华贵的小姐形象,似乎是被来人惊到,美人惊慌抬眼,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进衣领。


    “季……”你讷讷开口,又将那个名字咽了回去,“大哥。”


    如果说你的相公季卿是这世间的翩翩佳公子,那么季让则是生来就应该握紧全力的政客,即便是刚从高头大马上下来,他周身的气势也十分骇人。


    一身黑衣眉目如锋,向你走来的那两步似乎带着凌冽的寒风,你向后瑟缩了一下。


    他见状停在原地,向后面的人挥手。


    跟在他身后的管家立刻安排家丁和婢女进入小院,他们手上拿着各种祭礼器皿,你甚至还在门外看到了一颗极其奢华的金丝楠木棺材,那棺材居然是纯红色。


    “弟妹,节哀。”季让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向你微微颔首。


    家丁和婢女穿行在小院,你与他对视,然后别开视线。


    他本应是你的夫君,可阴差阳错让你与他成了这世上最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分明你在少女时期还曾幻想过与他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但现在……


    你眼里那浓墨重彩的情绪让季让一愣,他立刻一开眼,像个只会回避的无能者。


    “天色已晚,且待下人将二弟安置好,咱们明日便动身回府,可好?”


    你敛眸向他盈盈一拜:“一切皆听大哥的。”


    然后转身回到灵堂。


    季卿在家里停灵的最后一夜你并没有睡觉,而是选择在灵堂与他相伴。


    季让也没有离开,在灵堂陪你到半夜后旁边的管家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少爷,您还是到马车里暂且歇息歇息吧,一路上舟车劳顿您的身体也吃不消呀。”


    季让摇头,看来管家劝不动他。为了让主家安静守灵,开国公府来的下人们都在外面安营扎寨,整个院子就你们三人。


    你跪在纯红的金丝楠木棺材前,知道男人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你身上,但你没有回头,只说:“大哥歇一会儿吧。”


    季让最终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你知道他想与你独处,但那管家一直在旁守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况且你也并不想与他独处,至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机。


    四周静悄悄,整个灵堂只剩下你一人,你看着那红色的棺材心里莫名其妙生气的怒火越烧越甚,甚至想要把一切席卷吞并。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敲门声。


    “扣扣——”


    你猛然转头,额发遮挡了你眼中尚未消失的怒火。


    “二少夫人,可还有空余房间?”


    那年迈的管家揣着手站在门后,看起来十分拘谨,但你知道他不过是在做戏。高门大院的下人都十分有眼色,更何况他能做到管家这个位置上,不光靠谦卑,肯定还有其他手段。


    “何事?”你问话的语气很温柔,实则对这个管家的问题十分有意见。


    开国公府的下人难道没有受过专门的管理吗?就连回话时的重点都抓不到,还是说他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大少爷不习惯在马车内歇息,老奴不忍心他受罪,二少夫人应该也不忍心吧?”


    还真是个老不死的老登,你心底的最后一丝对于年长者的敬重也没了,这种人无论再怎么伪装也改不了本性,欺软怕硬狐假虎威,不过是欺负你这个二少夫人不受欢迎且没有倚仗。


    “相公的房间还空着,如若大哥不嫌弃可以去那里歇息。”你低垂着眼眸故作温顺,至少你现在不能跟这个管家翻脸。


    “好,多谢二少夫人。”


    他转身就走,根本没办法放在眼里,如若换成从前的你早就将他即刻发卖出去,那现在你只能隐忍,甚至为了那大少爷能安睡让出了季卿的房间。


    “卿卿……”


    红棺材上的花纹印在你眼里,你的瞳孔涣散又聚焦,那诡异的花纹让你心里的怨气越来越浓,恍惚间你似乎感觉到了滔天的恨意与怒火。


    “为什么……”


    男人不解和悲愤的低喃回荡在你身后,你也受了这样感情的影响,眼尾渐渐泛红,几欲泣血。


    “卿卿——”


    你念着他的名字,声音低不可闻,这让那男人浓烈的怨气和恨意化解稀释。


    突然,一阵穿堂风吹过,你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仍有些惶惶不知所措。


    你突然开始后悔,你不该将自己相公的房间让给大哥,毕竟那曾是你的前未婚夫,即便是现在相公已逝,你也不该将他的房间他的东西给其他人使用。


    于是你转身出了灵堂,春夜的小院吹着凉凉的风,你的白色裙摆纷飞,就连发上的白绢花都摇摇欲坠。


    到了房间外,你透过门扇发现里面的人并未熄灯,昏黄的烛火在窗前投射出男人的身影,他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刚想开口,就听到了男人的闷哼手。


    “呃——嗯……”


    你美目圆睁,太过惊讶以至于你现在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季让的声音,而且他这是在……自渎?


    你捂着嘴连连后退,想要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心里也慢慢生出了恶心的情绪,分明亲弟的灵堂就设在旁边,他却偏偏挑这个时候在你和季卿的房间自渎,这大少爷是心理有问题吗?


    在你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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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房间内的男人突然低喃:“唔——雪娘……”


    你僵直在原地,指甲死死扣住了旁边的柱子,那种恶心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让你几欲站立不稳。


    偏生里面的男人还在念你的名字,甚至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耳膜,你不敢想象他是在用什么东西自渎,那你知道再在这里听下去你一定会恶心的直接吐出来。


    今晚来房间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于是你强忍着恶心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回到灵堂后终于脱力倒在蒲团上。


    灵堂依旧宁静,但你却觉得四周喧嚣无比,无数只手正在将你拉向深渊。


    这开国公府,真是个龙潭虎穴啊……


    穿堂风自外而入,吹动了棺材里男人的衣带,那一缕耀眼的红那你视线里微微摇晃,你茫然地问:


    “卿卿,你如果还在能不能接受这一切呢?”


    什么道士什么八字,那大少爷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现在你已嫁作他人妇,他却上赶着来恶心你,这不是找死吗?


    你不会放过他的,不仅是因为你,也是为了卿卿,这么一大堆人进入深山老林,即便是普通的林子也需要花上两天时间,更何况你们的家几乎处于迷宫正中,季让又是怎样在三天时间就已经准备好了棺材和送葬队伍,并且能够上门来呢?


    说明季让早就预料到季卿会死,更甚者季卿之死就是他一手促成,可你想不明白,明明现在的季卿已经痴傻,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卿卿,是不是他杀了你?”


    那条红带垂落在棺材边缘,摇摇晃晃的样子正如你摇摇欲坠的心,就连烛火都在呼应你此刻激烈的情绪。


    看着棺材上诡异的花纹,你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别怕,卿卿,我为你报仇。”


    第二天,挂上得体表情的开国公府二少奶奶在家丁婢女的服侍下坐进马车。此行大少爷出门只带了一辆马车,为了避嫌,他只好在外骑马,这也就导致那管家一直用埋怨的眼神盯着你。


    “大哥,外面风大还是坐马车吧。”


    你怯怯开口,从善如流的顺了管家的意,也顺了那高头大马上禽兽的意。


    只是没想到这大少爷居然还跟你玩三辞三请,但即便你十分不耐烦,依旧请了许多次,他才勉为其难坐上马车。


    “弟妹,这是在不合礼数,待进京城我就出去骑马。”季让说。


    “嗯,都听大哥的。”你小声说。


    心里已经把这冠冕堂皇的伪君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扶灵队伍一路走出深山来到官道,那纯红的棺木惹眼极了,是个人都知道开国公府二少爷病逝,只留那刚过门没一年的二少奶奶扶灵回乡。


    微风吹起车窗的轻纱,暗自垂泪的你赢得了许多人的怜惜,等到了开国公府门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季让靠着窗小声对你说。


    “弟妹,那于氏兄妹不好惹,离他们远些。”


    开国公府门前站了一群人,最亮眼的便是那对兄妹,于氏历来都是钦定的皇商,于月谷更是将于氏扶持成了天下第一富,而那面无表情看着你的女子,则是于幼阳。


    你死去丈夫的女知己,兼前未婚妻,如若季卿没有因意外而痴傻,想必两人此时早已在商量亲事,哪能轮到你?


    你目光黯了黯,心说真是有趣。


    那就让你来好好会会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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