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身世之谜

    “话说家康君,你平时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吗?”


    沢田纲吉正沿着街道向前走,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清水由纪好奇的声音。


    清水由纪的意识目前被困在不知道存在哪里的空间里。


    除了地板外,四周一片漆黑,好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变化,而且还能通过沢田纲吉的视角观察外面的世界。


    就是有点无聊。


    她无聊地“看”着路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提起,打破了沉默。


    “嗯……是这样的没错。”沢田纲吉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平时是看不见外面的情况的。”


    心事被一秒猜中,清水由纪顿时有些尴尬,尽管知道泽田纲吉并没有看着她,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她嘴硬地反驳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样啊。”沢田纲吉没有拆穿她,只是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抬头看向前方,“约好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眼前是一家装潢雅致的咖啡厅,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街道上,给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


    门口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欢迎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清水由纪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她的声音在泽田纲吉的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期待和雀跃:“没错,就是这里!我之前一直想来的,听说他们的甜点超棒的!”


    泽田纲吉推开门走了进去,风铃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咖啡厅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他环顾四周,衣装整洁的上班族正专注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学生情侣低声交谈,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服务生正动作娴熟的端着盘子穿梭在桌椅之间。


    然而,清水由纪路上提到的“绷带怪人”却不见踪影。


    “可能是迟到了吧?”清水由纪不以为然地嘀咕道,“那家伙十次有八次都会迟到,不是在入水就是在打游戏,真是没救了。”


    “入水?”泽田纲吉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


    是字面意思?还是某种比喻?他正想追问,清水由纪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催促。


    “别管他了,反正他总会来的,快快快,我们先点餐!我早就听说这家店的提拉米苏超级好吃,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试试!”


    “嗨嗨——”泽田纲吉在脑海中无奈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份提拉米苏。


    他轻轻支着下巴,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窗外的街景上,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泽田纲吉端起咖啡,杯中的拿铁已经加了好几块方糖。


    他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了几分。


    他不由得勾起嘴角,心里泛起一丝满足。


    虽然reborn总是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黑咖啡才是绅士的象征,蠢纲,你还有的练。”


    但每次听到这话,泽田纲吉都会无奈地耸耸肩,心里却默默反驳——他可不在乎什么绅士不绅士,甜才是他的本命。


    不过,幸好清水小姐也是甜党。


    看着空间中清水由纪享受的表情,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在泽田纲吉和清水由纪享受美食的过程中,店内原本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


    沢田纲吉跟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眼睛、手臂和脖子上都缠满了绷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黑色的头发微微凌乱,却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此刻,他正拉着一名女服务生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呀,小姐,你的纤纤玉手是多么的有力,请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殉情?”他的语气轻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


    女服务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用礼貌的方式避开这个话题:“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不愿意吗?”太宰治像是瞬间失去了兴趣,松开了手,目光随意地扫过店内,最终落在了清水由纪的身上。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的目标,目光灼灼地锁定在清水由纪身上。


    泽田纲吉的超直感在这一刻疯狂预警,仿佛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由纪酱吗?”太宰治走了过来,声音中带着一种夸张的甜腻。


    泽田纲吉随即听见清水由纪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yue”,显然对太宰治的称呼感到极度不适。


    泽田纲吉的表情也跟着有些僵硬,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种仿佛绕了八百个弯的语气说话的?


    而且莫名有种令人反胃的熟悉感。


    太宰治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依旧自顾自地深情款款地牵起清水由纪的手,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


    “你终于放弃那个渣男,来跟我复合了吗?”


    泽田纲吉的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开口打断:“那个……太宰先生。”


    “不对不对,直接叫太宰就好。”太宰治笑眯眯地纠正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泽田纲吉无奈,只好改口:“……太宰,不是说有会驱魔的大师吗?在哪里?”


    太宰治眨了眨眼,随即指了指自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当然就是我啦。”


    清水由纪沉默了一秒,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无语,嘴角微微抽动,最终化作一句低声的吐槽:“就知道是这样……靠,再信太宰治我就是狗。”


    泽田纲吉听到这句话,眼睛默默弯成了个弧形,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偷偷瞥了太宰治一眼,却发现对方像是没看到般,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哎呀由纪酱,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很靠谱的哦,至少比某些连咖啡都要加糖的人靠谱多了。”


    泽田纲吉莫名觉得他有些意有所指,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拿铁,杯中的方糖还未完全融化,甜腻的气息依旧萦绕在鼻尖。


    他无奈地笑了笑。


    作为彭格列的Boss,泽田纲吉通常来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习惯于倾听他人的发言,甚至在遇到欺骗时也往往不会直接拆穿,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不同——这不仅关系到他能否从清水由纪的身体里脱离,还涉及到他是否能回到自己的时代(虽然这一点尚不确定)。


    因此,在察觉到太宰治言语中的微妙暗示后,泽田纲吉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太宰先生,”他的声音平静,目光直视太宰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清水小姐本人吧。”


    太宰治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他轻轻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泽田纲吉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大概是直觉吧。”


    “直觉吗?”太宰治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要是遇到的敌人都是你这样的人,那可真是让人头疼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泽田纲吉身上上下扫了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不过确实,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们是两个人了。毕竟如果是真的由纪酱的话,早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会嫌弃地‘yue’出来了吧。”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一个身体里装着两个灵魂,还真是有趣呢。”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由纪酱,就麻烦你先等等吧。”


    泽田纲吉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正想开口询问太宰治的意图,却见对方忽然打了个响指。


    瞬间,原本平静的咖啡厅气氛骤变。


    周围那些看似普通的客人——忙碌的上班族、甜蜜的情侣,甚至刚刚还在擦拭杯子的服务生纷纷从怀中掏出手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太宰治!离少主远一点!”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泽田纲吉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进入了戒备状态。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心中迅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尽管他并不清楚“少主”指的是谁,但显然,这些人是冲着太宰治来的。


    泽田纲吉心中暗自警惕着,他看向太宰治,发现对方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危机与他无关。


    “哎呀呀,真是热闹呢。”太宰治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不过,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可没兴趣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少废话!”另一名拿着枪的人厉声打断,手中的枪口稳稳对准太宰治,“把那个女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太宰治的笑容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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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举起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急躁呢?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确定自己能带的走她?”


    在精神空间里,清水由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但她并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清水由纪完全没将那个称呼当回事。


    反正叫谁都不会是在叫她,少主?开什么玩笑,以为这是轻小说吗?


    她迅速提醒泽田纲吉:“虽然太宰这个家伙一向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但他绝对不会主动违背对朋友的承诺。”


    “保护好清水由纪”——这是织田作之助曾经拜托太宰治的事情。


    泽田纲吉心中一动,但警惕并未因此消散,他对着太宰治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中的戒备显而易见。


    在mafia的世界里待久了,泽田纲吉见识过太多背叛与被背叛的戏码。


    因此,即便有清水由纪的提醒,他也没有完全信任太宰治。


    太宰治的表情依旧不变,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清水由纪身旁,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当然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我都帮了清水酱这么久,清水酱帮帮我也是应该的吧?”


    听到这话,清水由纪的眉头微微皱起。


    太宰治到底在计划什么?


    但是她依旧相信太宰治的诺言,哪怕明知道这个人完全是由谎言堆叠而成的。


    太宰治直起身,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没什么,只是想让某些躲在暗处的家伙主动现身而已,毕竟虫子在暗处呆久了,只会一直滋生。”


    话音未落,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便四处开枪。


    子弹呼啸而过,传来□□被子弹击中的声音,桌椅被击碎,玻璃四处飞溅,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泽田纲吉瞳孔一缩,迅速躲过一颗子弹,随后咬牙扯着太宰治一个翻身,躲到了沙发后面。


    他的心跳加速,但头脑却异常冷静,大概看出来闯进来的是太宰治的人,因此他没有过多慌张。


    太宰治依旧笑眯眯的样子,仿佛眼前的枪林弹雨只是一场游戏:“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了。”


    果然,没过多久,枪声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起,随后是吸烟的呼气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咖啡厅内回荡:


    “已完成全歼。”


    泽田纲吉从沙发后探出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老者站在门口,手中夹着一支烟,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袭击者的尸体。


    他的目光冷峻,仿佛地上的尸体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然而,当他的视线扫向泽田纲吉的方向时,瞳孔猛然收缩,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眼前的少女,竟与年轻时的先代首领有七八分相像。


    广津柳浪迅速将目光转向从沙发后走出来的太宰治,眼中带着明显的震惊和询问。


    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太宰先生,这位是……?”


    太宰治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轻松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哦,这位是清水小姐,我的朋友。


    广津先生,您应该不会介意今天我借用一下您的‘黑蜥蜴’来歼灭先代余党吧?”


    太宰治是准干部候补,被他使唤,广津柳浪当然没什么意见。


    但是...


    广津柳浪皱了皱眉,目光在清水由纪和太宰治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太宰治的解释并不满意。


    但他并没有直接追问,而是低声说道:“太宰先生,这件事如果让森先生知道,恐怕不太好交代。”


    太宰治的笑容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缓步走到广津柳浪面前,语气依旧轻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广津先生,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广津柳浪沉默了片刻,手中的烟蒂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他深深看了太宰治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老夫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宰治满意地笑了,拍了拍广津柳浪的肩膀:“不愧是广津先生,果然识大体。”


    广津柳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尖碾灭,随后带着一群黑西装转身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