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程先生，您不会是喜欢上夫人了吧
素素自从眼睛看不到了，程晟就很少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过了，在他印象里，她在他面前，要么发呆，要么发怵，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
突然看到她的笑，程晟也跟着薄唇上扬，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笑起来比愁眉苦脸时，顺眼的多。
可他存心逗她，突然凑到她面前，声音故意变冷：“殷素素，你不会真等着我送你房子吧？”
这话像是把锤子，锤碎了素素的美梦。
“早点休息，你想要的，梦里都有。”她的肩膀被大手拍了拍，床垫随即变轻几分。
脚步声远去，卧室门轻声合上。素素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脸上笑容整个垮掉了，殷素素，让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好了吧，被程晟看笑话了吧。
手机响起，来电报着‘班长’的备注。
素素摸到手机，放在耳侧，班长秦昊的声音，从手机传到她耳朵里：“素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班长关心。”看吧，还是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的。
她鼻尖酸涩。
秦昊问：“给你开的抗癌药，有没有按时服用？”
“有的。”素素。
秦浩说：“我下个月要出差一段时间，想把你复查的时间提前。你看可以吗？”
素素说可以，两人把复查时间商定在下周一。还是在老地方，他开车接她。
吃了久的抗癌药片，癌细胞应该减慢扩散速度了吧，素素是相信秦昊的医术的。
素素上卫生间时，路过程晟的书房，书房门没关，她听到程晟的声音，像是在命令人落实：“购置一套半山别墅的房产，赶在中秋节前拿到房产证。”
离中秋节，只剩两天时间了，素素攥紧导盲杖，眼眶发酸了，殷思思那么大的魅力么，刚进他公司，一顿盒饭，就让他甘心掏十个亿，博佳人一笑。同样是女人，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的大。
素素怕听到更心塞的，加快脚步，想赶紧进卫生间。
她眼睛看不到，走的太急了，额头咚的一下，磕门上了。
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怎么这么倒霉，今天好多事情，都不顺心。
程晟听到声响，掐断电话，急急的走出书房了，看到殷思思背对着他，蹲着身子，手捂着脸，程晟走过来，拧眉：“你怎么了？”
“没怎么。”素素听到他声音，整个人抖了下，她太狼狈了，她不想让他看到：“你去忙你的工作，不要管我。”
程晟发现她不对劲了，因为素素一直用手捂着脸的；“把手拿下来。”
素素嘴硬，说不用他管，他蹲下身，伸手抓住她手腕，强行把她手取下，看到她额头皮肤破了，血淋淋的一条口子。半个小时前，走路崴脚了，半个小时后，额头破了。
程晟黝黑的眸子，意味不明，有担心，有生气，更有责备：“怎么弄得？”
其实程晟已经在克制他的语气了，但素素还是觉得他对她语气不太好，她委屈道：“我想上厕所，不小心，不小心撞门上了。”
“眼睛看不到，需要提醒你几次？殷素素，你能不能动点脑子，上厕所，不知道喊人？”程晟呵斥道。
素素更心酸了：“你在工作，我不想麻烦你。”
不想麻烦他，他们是夫妻，他的妻子却一直不愿麻烦他。程晟心里窝火，他不知道该庆幸他的妻子这么体贴，懂事，还是该可悲，他娶的妻子，是个没有情绪的木偶。明明什么都需要他操心，都需要他帮助，可就是不愿免开她的金口。
“佣人呢？”
“我——”素素被他堵的没话说了，他都在给殷思思定半山别墅了，佣人听到了，又要见风使舵，笑话她了。她不愿被人看不起。
这是素素的小心思，也是羞于启齿的小心思。
程晟把她抱起来了，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另只手落在她的膝盖弯曲的地方，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冷香，统统都喷洒在她的脸颊。
素素心跳咚咚咚的，加快跳动。
掀开马桶盖子，程晟放下她，大手落在她腰间的裤子纽扣上，素素忙躲闪；“我自己来，程先生，谢谢你把我送进来，你出去吧。”
程晟心里的火更旺盛了几分，觉得殷素素这个女人，卸磨杀驴太快。没有心肝的女人。但他没表现出来，跟她霸道的开口：“完事了喊我，我就在门口。”
“好。”素素点头。
程晟还加了句：“这次你在出什么意外，家里的佣人会因为你，全部开除。”
“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素素拧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上次她离家出走，他就换掉了一批佣人。他有火，可以冲着她来啊，怎么总是拿无辜的人开刀。
“主人出事，佣人担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照顾好你，是她们最大的失误。”程晟转身出了卫生间。
以前他会直接惩罚殷素素，可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殷素素就是吃硬不吃软，几分钟后，就说她好了。
把她抱着床在床沿。程晟给女佣打电话，让她们送医药箱上楼。女佣都懵逼了，这是在干啥呢，一下午送好几次，楼上在打仗？
素素坐床沿，两只腿靠在床边，她不想麻烦女佣，她觉得好尴尬，一下午麻烦别人两次；“不用。一点小伤。程先生，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你觉得不重要，殷素素，这个家家主是我。”
她听到程晟又在提醒她，她还在纠结：“佣人们都休息了。”
“这是她们的工作，又不是没付薪水。”
等女佣拿药期间，程晟手机响了，是助理给他发的信息：程先生，泰国菜餐馆的老板说，他们餐厅最近生意挺好，有客人在问夫人怎么没去弹钢琴。夫人前段时间也联系过那家店的老板，想继续去兼职。老板来问您的意思。
程晟看了眼，素素那了无生气的样子，她很像一只金丝雀，困在囚笼，还总是这里受伤，那里受伤的。让她去兼职也好，有个爱好，毕竟弹琴，是她热爱的事情。
程晟回了个ok的表情包，助理就回复：那夫人兼职的工资，还是走程氏的公账。
——程先生，您不会是喜欢上夫人了吧。
程晟看到手机屏幕出现，助理好奇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