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抓紧时间，生个孩子
素素没表态，她是不太想去的。殷家的亲戚，都虚伪到极点。她连应付的心力都没了。
殷母在电话里呛她：“你怕是忘了你怎么答应你爸的了，你把我气死了，我看你怎么好意思面对殷家的列祖列宗。”
善待母亲，像父亲一样尽量满足她，不让她伤心难过，这是素素答应父亲的承诺。
父亲是这个世界唯一爱过素素的人，素素不愿父亲在天堂寒心，她拧眉回答；“我去。”
“那下午我过来跟你一起过去。坐程家安排的车子。”殷母眉开眼笑道，程家的车子比较高级，她还能跟素素上演一波母女情深，狠狠的压一头殷思思那一房的人。
素素怎会不知她的小算盘，她是爱慕虚荣到极点的人，素素还是同意了：“行。”
……
下午四点，别墅里的座机响了，女佣小跑着去接听，而后跑来跟素素说：“夫人，程先生让您准备下，半个小时后，他会接您回老宅用晚餐。”
时间撞了。
殷家的晚饭，和程家老宅那边的，素素是一个都不想吃。但她没有选择，她和程晟做了交易的，她陪他等司音醒过来，帮他顶锅，他帮殷母出治疗费，和寻找能配对的肾脏。
素素说好，女佣要扶她去打扮，换衣服，她说等会，得先打个电话，女佣识趣的暂时离开。素素拨通电话，跟殷母开门见山说：“晚上的火锅，我是吃不了了。”
殷母冷笑：“你这是存心让我难堪，让你大伯母一家看我笑话。”
她冷声解释：“是你的程女婿接我回老宅吃饭。你有意见，你可以找他。”
“你嫁人了，当然是夫家为主。”这个理由，殷母是能接受的：“抓紧时间，跟我程女婿生个孩子。”
“挂了。”素素声音更冷，不想听她念叨这些。
随手都是要离婚的人了，还怀孕，她是有多智障。
她是殷母生下来的投资产品，养老工具，她不想在作孽了，所有的悲剧，都该在她这彻底结束。
“你安排个能拿得出手的车子，送我过去。”
……
素素这边刚收拾妥当，程晟那边就来了。
他还是公主抱，把素素打横抱起来，疾步走到车子跟前，助理提前把车门打开了，他俯身把她放进后排。
下车也是这样，素素全程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她的婆子妈并不喜欢她，当初结婚，她给她敬茶，程母都不愿意接，还说她：我是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的，我看中的儿媳妇是司音。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以后看到我，你绕道而行。以后叫我阿姨，别叫我妈。
可程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逢年过节，都要带她回老宅过节，每一次，她都觉得很难熬。
程晟抱着她，发现她浑身紧绷的，面色不安，茫然。
以往，下了车，他就会把素素放下来，让她拿着导盲杖，自己走。这次，他直接抱着素素入了宅子。
老宅是苏式建筑风格的园子，拱桥，流水，都是有的。老宅门上放着块匾额，雕刻着‘程家宅邸’几个字，这个匾额据传是，某朝代的太后亲自写的。又让能人巧匠，照着雕刻出来的。
程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祖上就跟着皇帝打江山，是开国功臣，哪怕后面改朝换代，程家的祖先都能夹缝里求生存，这套老宅也是程家传下来的祖宅。
现由程晟的父母住着的。
素素大学时跟着来过几次，那是跟司音来的，她至今对程家老宅的气派，都记忆犹新。
深秋来了，竹子随风飘荡，吹起素素的头发，发拂到她脸，她咳嗽了几声，程晟抱着她，脚步加快。
助理跟在她们身后，手拎着礼品。
程母看到素素是被程晟抱着进来的，她就站起身，冷声道：“她只是瞎了，又不是腿断了，你怎么还不让她自己走？这么娇惯她？”
素素的脸埋在程晟怀里，可还是遮不住她的尴尬，窘迫，她让程晟放她下来，程晟把她放到沙发。佣人把洗净的水果，端上来了，看到程晟，笑着打招呼：“程先生回来了。都是您爱吃的，太太知道您要回来，一早让我们备着。”
水果盘端到程晟面前，程晟拿了颗青枣，手机响了，程晟掏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客厅外面走。助理也跟着程晟走了。
客厅瞬间安静了。
素素不安的手指，在膝盖处弯曲，都不说话，这种感觉很窒息，素素主动开了口：“妈——”
“跟你说了几次？不要叫我妈，你是存心气我的？我可没你这样伤天害理的儿媳妇，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因为你，都不好意思出去喝茶了，走到哪儿，都被人议论，有个瞎子当我儿媳妇。”程母打断她，不耐烦。
素素沉默半秒，改口：“阿，阿姨。”
程母看到她就是气，上次她说好了要离婚，结果临时发烧就延迟了，程母觉得殷思思可太坏了，太有心计。
正要跟她发难，嘴刚张开，话才卡在喉咙，手机铃声就打破了宁静。
素素眼睛看不到，所以来电都有备注，这次来电的是‘妈来电’。
她听到佣人们噗嗤笑出声，她知道，佣人在笑她土包子一个，有辱了程家豪门的门风。掏出手机，程母就给佣人使眼色。
佣人一把抢走素素的手机，素素啊了声。
手机就到了程母手里，素素听程母阴阳道：“亲家母打电话来，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嘛。”
电话被接通，素素又不能明着提醒殷母，只能期盼殷母不要乱说话。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殷母在电话里显摆上了：“素素呐，幸好你妈我有先见之明，让你安排了车子送我过去，啧啧啧，你大伯母一家想看我好戏，哈，我程女婿的车子几百万一台，她们拿什么跟我们比？你大伯母嫉妒羡慕的表情，笑死我了。”
素素面色尴尬，听不下去了。
佣人们也在捂嘴笑，眼神交流，觉得素素这个妈，太拿不出手。
“妈，你别说了！”素素硬着头皮打断殷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