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没照顾好你，是她们最大的过错
素素虽看不到，但耳朵是很灵敏的，她能听到众人下跪的声响。这是佣人们第一次这样求她，她有点坐立不安，因为她更习惯，佣人们再背后嚼舌根，说她是个坏女人。
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有女佣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素素才明白，原来程晟把她昨天离家出走，算到了佣人头上来了。还是全部开除。
“夫人，我们并不知道您要回娘家去的，如果知道，我们肯定会跟您，不会让您出意外。请帮忙跟程先生求求情。”
“以后我们肯定不再背后说您坏话了。”
素素心软，特别是被求到了她面前来，这件事她扪心自问，其实和佣人们关系不大的，是她自己要去跟班长见面，撒谎说回娘家。更是她自己心态崩了，坐街道长椅淋雨。若是说惩罚，程晟这惩罚的很莫名其妙，应该来惩罚她才对啊。
素素跟她们说；“我试试吧，但你们也别抱太大期望。毕竟他做了决定，是说一不二的。”
程晟来这么一出，其实是和司家太太那次，是异曲同工之妙，估计是随便找个由头，打压他看不惯的人罢了。她并不认为，她有哪里特殊。
素素怕她们不信，就当着她们的面，给程晟打电话，还按了免提。
程晟再电话里，语气听起来心情不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听佣人们说，你要把她们全部开除？”素素硬着头皮发问。
众人跪在地上，也竖着耳朵再听。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很无语，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还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这语言的艺术，真是被程晟玩儿的明明白白的。素素是很清楚她自己的位置的，她再程晟那，应该连摆件都不如。她还屡次三番的求他帮忙，她自己也很心虚，说话时，她语气都透着小心翼翼，没有底气：“程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什么？”他语气很淡，透着略微的冷意。
素素很想从他语调里琢磨出他的心情，如果他心情不好，她就不想说了，但无奈的是，她实在是太笨了，什么都猜不出来，她硬着头皮跟他周旋：“昨天回娘家，是我自己要回的。没有人逼我。”
“然后呢？”他反问道。
素素说：“我走的时候，佣人还很贴心的问我，要不要跟着我。是我拒绝了她们。是我拒绝了她们，迷路是我自找的，也是我自己要坐在长椅上淋雨，程晟，如果你生气，你想惩罚人，你应该惩罚的人是我，而不是无辜的人。”
“照顾不好主人的下人，留着好看？”程晟就这么一个反问，把素素求情的话，彻底堵死了。
素素还想再说点什么，程晟冷声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管好你自己。”
……
佣人们还是遭开除了，很快程晟的助理就带来了一批新的女佣。这批女佣对素素态度就好很多了，都怕重蹈覆辙，再被开除。
甚至她们说话都很好听，专挑素素爱听的讲，比如，猜测程晟很在意她，她比司音再要重要。司音醒了，也抢不走她的位置。比如，夸她皮肤好，气质好，浑身哪儿都好。夸她命好，眼睛迟早都会重见光明。
虽然这些都是恭维的话，但素素听着，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飘飘然，如果她们猜测的是真的那该多好呢。她和程晟就永远不分离了。
可现实情况却是，她不能昧着良心，占有姐姐的男人。癌症，司音，婆家的偏见，吸血的娘家，这些阻碍，都像一座一座的大山，让她难以逾越，让她只能和程晟遥遥相望。
想到离婚，素素就想起她的黑卡了，那张卡是程晟和她结婚时，支付的百万彩礼，里面有一百零二万，殷母吞掉了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她只能把工作以来，存的两万积蓄添进去，带回了程家。
但她的公婆还是再背后笑话她是个攀高枝的破落户，嫁妆两万块，也敢狮子大开口，要百万彩礼。其实那百万彩礼，是母亲要的。不是她开的口。她不愿意，母亲还拉着脸，训斥她：你懂个屁，你妈再给你要以后的保障，你还没结婚就分不清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啦？我告诉你，殷素素，虽然你妈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有钱人，但我知道人性，付了钱的东西，那就是被稀罕。免费的，那就是被人嫌弃。
事实证明，她把彩礼带回来了，也没得到婆家应有的尊重。素素能理解的，她自己不强大，她娘家没人，要再多的彩礼，都显得寒酸和不知礼数。
后来她被司家太太施压要离婚，她怕彩礼丢了，就带着黑卡回了娘家暂住。母亲后来知道她再泰国餐厅弹钢琴，知道她离婚，用扫把打了她一顿，她离开时，把黑卡忘再了父亲床铺的枕头下面了。
她得赶紧回去，把黑卡找到带回来。丢了她可填不平这个坑。
素素这次是真的要回娘家，女佣可不敢放她一个人走了，非要跟着她，还找了个司机送她回去。素素有点不习惯突然被担心，但也没拒绝，她已经因为她自己原因，害过一次人了，她得吸取教训。
素素的娘家是再一个老小区里面，这个房子是她当年即将再a市上大学，父亲力排众议，不顾母亲的反对，买了这套小户型房子，因为a市的房价特别贵，哪怕是这个老破小，也要六位数一平。父亲说，这样他就能随时来看她了。
等她结婚时，再给她一套大的，全款买，让她没负担。
可父亲还没实现他的美好蓝图，就永远的离开了她。素素和女佣等电梯，听到殷思思的母亲，也就是大伯母的笑声：“哦哟，素素啊，这稀客呐。咋突然回来了？上次你回来住了几天，那是鸡飞狗跳，这次你回来住几天啊？不会是又和程先生吵架？闹着要离婚，回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