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你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陈平初不知为何,心中猛地一咯噔,浮现出慌乱的紧张之色。
因为那话,以及说出那话之人的神态与语气,极其不对劲.....
好似将自已最大的秘密,看穿了一般。
“知道你是个善于伪装、藏得极深,还心理扭曲的玩意儿.....”
陈宴淡然一笑,用手中烙铁指向陈平初的鼻尖,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不徐不疾地点评道。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问道:“借陈辞旧、陈故白的手,来对付我真的很有趣,是吧?”
别看这被绑在刑架上的陈平初,于陈通渊等人眼中,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怯懦胆小的人设。
但那些仅是表象,是伪装....
在记忆之中,其实是个实打实阴暗爬行的东西!
幼时经常背着人,虐杀各种活物为乐。
渐渐长大后,暗中推波助澜,给曾经的陈宴使了不少的绊子。
原主是个软弱的老好人,哪怕明知陈平初的真面目,也不愿与其计较.....
但现如今的陈宴却不是!
以往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还回来!
他居然什么都清楚???........陈平初闻言,瞳孔紧锁,难以置信地望向陈宴,诧异道:“你之前真的是在藏拙?!”
纵使在面前这位嫡长兄,从天牢死狱平安出来后,陈平初心中有过这种猜测。
可当真正确定之时,还是无比的震惊....
谁能想到,那些年被自已暗中落井下石的家伙,居然不是软弱可欺,而是在装傻充愣呢?
“你猜呀?”陈宴眨了眨眼,模棱两可地回复。
果真如此......陈平初将这戏谑的表情,尽收眼底,愈发确定自已的猜测,冷笑道:“你怎么有脸说我善于伪装,藏得极深的?”
“你可是足足装了十几年啊!”
在发迹之前,别说是他陈平初,魏国公府之中都没任何一人察觉,其中也包括了老爷子陈虎.....
否则,他们的父亲陈通渊,当初也不可能设计检举,将陈宴送入天牢死狱之中.....
十数年如一日的伪装,得多么可怕啊!
单是想想,陈平初都只觉全身胆寒......
“那又如何呢?”
“成王败寇,你陈平初只是阶下囚罢了.....”
“道行不够,就怨不得任何人!”
陈宴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几分,嘲弄道。
言语刺激的同时,手中火红的烙铁,这一次印在了其大腿内侧之处。
发出“嗞嗞”的灼烧声。
才十六岁的陈平初,疼得龇牙咧嘴,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扭曲的本性再也抑制不住,发出歇斯底里的质问:“凭什么!”
“凭什么你是嫡长子!”
“凭什么你能得到祖父的偏爱!”
“凭什么同样生在魏国公府,同样隐忍了那么多年,就你能得到大冢宰的青睐!”
那一刻,陈平初多年以来的嫉妒,展露得淋漓尽致。
为什么他跟陈宴无冤无仇,还多番针对,暗中落井下石呢?
因为陈平初妒忌,心里那个恨啊!
哪怕大家都是不受父亲陈通渊的重视....
但偏偏陈宴占据了,嫡长的世子身份。
还有祖父一直以来的垂爱。
而自已只是个庶子,什么都没有!没有!
现在祖父死了,这个家伙却又得到了,权倾朝野的大冢宰的青睐!
“因为你菜!”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陈宴将通红的烙铁,随手扔回火盆之中,补刀道。
“你!”
陈平初目眦欲裂,怒视嘲讽自已的陈宴,疯狂咒骂:“陈宴你不得好死!”
“必坠十八层阿鼻地狱!”
.....
“骂得好!”
“骂得妙!”
陈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拍起了手,夸赞道。
顿了顿,笑得极其灿烂,热心提议道:“想不想尝一下,这雪上一支嵩?”
“品鉴品鉴陈辞旧的同款痛苦死法?”
说罢,打了个响指。
游显应声而动,从怀中摸出了,从房中搜出的“雪上一支嵩”,并将那小口袋展开,露出其中雪白细腻的粉末。
“不!”
“不要!”
一想到陈辞旧那凄惨痛苦的死状,陈平初顿时慌了神,眸中尽是惧意,口中求饶道:“大哥,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要折磨我,我不想像陈辞旧一样,死得那般痛苦不堪.....”
陈平初试图往后退缩,却被刑架所牢牢固死,动弹不了分毫。
“那就由不得你了....请吧!”
“张嘴!”
游显一步步靠近,径直抓住陈平初的颌骨,捏开了他的嘴,反手将那袋中的“雪上一支嵩”,尽数倒入了其中。
“唔唔唔.....”
陈平初的力气,哪比得过游显,反抗无济于事,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
那黯然的眼底,是对痛苦死亡的无限恐惧....
万念俱灰。
“如何?”
“味道怎样?”
“还算是可口吧?”
陈宴双手抱于胸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平初,玩味道。
“咸咸的?!”
被迫咽下“雪上一支嵩”的陈平初,并没有等来身体上的剧痛折磨,反而被味觉所刺激,疑惑不已:“像是盐,但为何会如此细腻.....”
脑子宕机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看向面前戏谑的陈宴,质问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平初不确定那“雪上一支嵩”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其绝对不是毒药!
“不过是在去魏国公府之前,让游显随手带的一袋细盐而已.....”
陈宴拿过游显手上的袋子,轻捏摩挲,在陈平初的眼前晃了晃,漫不经心道。
“这...这是细盐?!”
陈平初一怔,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那雪上一支嵩呢?!”
盲生终于发现了华点。
“哪有什么雪上一支嵩?”
“我随口瞎编的罢了!”
陈宴将袋子随手一丢,嘴角微微上扬,玩味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反正陈通渊那个蠢货,也不会去查验.....”
这世间的确有名为,“雪上一支嵩”的剧毒之药,只是陈宴并没有准备。
细盐这玩意儿的外形,就像是剧毒,随便套个名字上去,陈某人说它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
朱雀掌镜使这么权威的存在,都给出了准确的定论,那种情况下,陈通渊有心思去查验真伪吗?
更何况,魏国公府中的人,有本事有胆量去检验吗?
陈宴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你为何要栽赃陷害我?”
“陈辞旧的死,分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陈平初气急,怒火攻心,理智荡然无存,质问脱口而出。
“你这个问题,跟你这个人一样蠢!”
陈宴闻言,无奈地摇摇头,冷笑道:“还能为什么?”
“因为要报复啊!”
“现在刚好有机会了,难道我有什么理由会放过你呢?”
睚眦必报四个字,是被陈宴刻进骨子里的。
当然,这仅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原因是,要让他将锅背下来.....
“陈宴你王八蛋!”陈平初破口大骂。
“开胃菜结束,该正餐了!”
“上刑!”
陈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吩咐道。
游显颔首,当即招呼左右的绣衣使者,开始将“正餐”端上.....
定百脉,喘不得,死猪愁等开始陆续招呼而上。
“住手!”
“我认,我什么都认,陈辞旧就是我毒杀的!”
“别再用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不知挨了多少个酷刑的陈平初,痛苦不堪,在肉体折磨的刺激下,终于精神崩溃,泪流满面哀求道。
陈宴慵懒地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咂咂嘴,戏谑道:“你搞错了一个问题.....”
“我带你回来,就是为了活活把你折磨而死!”
“至于你认不认,罪名都会在你的头上!”
“就这么简单.....”
什么逼其认罪?
陈某人压根就没想过.....
只是为了满足虐杀的恶趣味,仅此而已!
“你真是个变态!”
“啊啊啊啊啊!”
陈平初的哀嚎声,在刑讯室中此起彼伏。
但却没那么快咽气,因为游显同志贴心地为他,准备了参汤吊住了那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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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陈府。
地下密室。
陈宴端坐在主位闭目养神。
朱异与温润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头被罩着,手脚被束缚之人,从外边走入,沉声道:“少爷,人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