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对……鸳鸳?

梁源眼前也是黑了又黑。

他什么都不想说!

这景平王妃就是个疯子!

还疯得厉害!

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会生出那种荒唐无稽的想法!

“大人用情至深,宁愿自己吞下心意,也要保全王爷的名声,真令人敬佩。”

见他不语,叶晚竹又慢悠悠地拍起了巴掌。

“可惜,景平王还是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要脸,这个委屈,梁大人只有受着了。”

“隐川,动手。”她的声音里透着无情。

王妃真要把这位梁大人阉了?

只犹豫了一息,隐川便毫不留情地扯断了梁大人的腰带!

反正有王妃顶着,实在不行,还有九千岁呢!

“住手!住手!”

“不要!”

梁源的惨叫和萧子景的震声同时传来。

萧子景双手紧握成拳,在叶晚竹面前垂下头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叶晚竹,你别欺人太甚了!”

若是真闹出什么事,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萧子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与他相比,叶晚竹简直是闲庭信步,她走到一旁,不紧不慢地从书画手中取过金杖。

“跪下。”

将杖尖对准萧子景脚下的地面,叶晚竹轻轻点了点。

萧子景站着没动,脸色黑沉沉的。

“王爷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

“我要王爷保证,今后再也不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免得给王府蒙羞,让萧家祖上颜面无光。”

“否则,妾身宁愿先斩后奏,棒打了你们这对——鸳鸳?”她微妙地顿了一下,“再去圣上面前认罪。”

至于怎么斩嘛……

叶晚竹又朝着隐川投去了一眼。

“你,你等等!”

萧子景这会儿已经慌了神,一点儿也不想闹到圣上面前去了。

若是圣上信了叶晚竹的话,他怕是要被扒掉一层皮!

又一咬牙,萧子景直挺挺地朝着叶晚竹跪了下去。

“别冲动,有话,有话好商量!”他强忍着满心的不甘。

下一刻,金杖带着熟悉的狠戾,重重抽在萧子景身上!

“王爷知错就好,若是下次再犯糊涂,妾身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叶晚竹的嘴角噙着冷酷的笑意。

不知道这个谣言,萧子景可否满意?

她白白地被恶鬼上身,被众人避之不及那么久,只是还萧子景一个人间的把柄,不过分吧?

她觉得一点儿都不过分!

金杖重重落在萧子景身上,他不知是气得还是怕了,始终攥紧拳头,一声不吭。

叶晚竹气力不支,见状也没了再打下去的心思。

一脚将萧子景踹开,她又朝梁源走去。

“梁大人,”她转着手中的杖子,“还勾引本王妃的夫君吗?”

梁源依旧被隐川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想摇头,想说话,却都感觉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勾引景平王了?

不对,什么勾引!

他是清白的!清白的!

这词好像也不对!

“……”

向来自诩心直口快的梁大人这还是头一遭领教到什么叫哑口无言,哽得直伸脖子。

“王妃请回吧,日后,日后两府永不再来往!若有违背,让我天打雷劈!”

半晌过去,梁源才悻悻地道。

再和景平王来往,他的脸面和名声,一个都别想要了!

“那大人可要说到做到。”

叶晚竹面上的笑意更深。

萧子景想脱离王府吃饱饭,再借外力对付她?

做梦去吧!

她一挥手,隐川应声松开梁源大人,起身站到了一旁。

骤然得了自由,梁源头晕眼花,还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梁大人十分想不明白。

还有……难道景平王真的对男人……

“景,景平王妃!”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忽然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她浑身哆嗦着,似乎对什么畏惧至极,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缓。

一路跑到叶晚竹面前,嬷嬷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老奴是夫人身边的人,请王妃救救夫人!”她满眼泪水。

叶晚竹略一皱眉,“是赵夫人?”

“正是!”

嬷嬷连连点头,话到嘴边,却又咬了咬嘴唇,才一吐为快。

“夫人被,被老爷毒打,关在柴房,生死不知!”

先前来找叶晚竹诉苦的夫人们各有难处,但相比之下,其他几位夫人的夫君有人讲理,有人怕丢面子,有人想尽力维持后院和睦。

唯有这位梁源大人,坚决捍卫自己在府中说一不二的崇高地位。

赵夫人试着与他提及减少纳妾之事,梁大人不耐地否了;赵夫人试着硬气些说话,刚开口,梁大人的拳脚便落了下来。

这就是没什么能商量的了,赵夫人也不是泥人捏的,收拾了东西要回赵家。

不料梁大人图穷匕见。

让隐风跟着赵夫人身边的丫鬟去柴房,叶晚竹站在院中,听着嬷嬷将整件事磕磕巴巴地讲了出来。

“我家夫人已经被关了三天两夜,不知情况如何……”

嬷嬷显然是赵夫人的心腹,一番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叶晚竹一双冷眼朝着已经站起身来的梁源看去。

方才被隐川扒了裤子,也没小厮敢上前来送衣裳,梁大人这会儿光着两条腿,只有外袍能遮掩一二,手里还得捏住断成两截的腰带,免得当真衣不蔽体。

她又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萧子景。

“王爷,梁大人,您二位这是计划好了,各自杀妻清道,再做一对暗度陈仓的逍遥眷侣?”

叶晚竹的声音有些发沉。

今天的赵夫人,仿佛就是前世的自己。

萧子景浑身发抖,硬是克制着开口的冲动。

他看出来了,叶晚竹今天就是要把这口黑锅扣到他头上!

多说多错!

梁源也哆嗦着,不过是气的。

这该死的嬷嬷,竟然敢当着景平王妃,拆他的台!

“王妃休要听这刁奴的胡言乱语!”梁大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话音未落,一行丫鬟婆子便搀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叶晚竹眼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