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刺得她眼眶发红

男人下颌线绷得几乎要割破皮肤,搂着她腰肢的手掌突然用力,将她整个人贴进自己怀里。西装下传来的体温灼烧着她的皮肤,厉风霆垂眸时,眼尾猩红的血丝在水晶灯下泛着兽类般的凶光:“谁敢?”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字字带着碾碎一切的狠劲,“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

算了,姜晚荞叹气。

跟厉风霆根本说不清楚,若是他能够二十四小时都在自己身边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别人也绝对不会有这个胆子……

可是问题是,总会有落单的时候。

万一就是在落单的时候,自己就出事了呢……

姜晚荞是真的很不安……

姜晚荞的指尖轻轻陷进厉风霆肩头的肌理,带着体温的脸颊贴上去时,男人紧绷的脖颈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他原本微扬的下颌缓缓垂落,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悄然收得更紧,周身凛冽的寒气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化作缱绻的暗流。

随着动作,丝绸衣袖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落,露出腕间一圈通透的翡翠手镯。冰种的质地泛着盈盈水光,镯身上飘着的蓝绿色纹路如流云般流转,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而华贵的光晕。

不远处,姜司遥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镯子分明是厉家祖传的“碧波环”,本该作为家族继承人的信物,此刻却戴在姜晚荞的腕间,衬得她本就莹白的肌肤更似月光凝成。

姜司遥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关节发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而舞池中央,厉风霆的目光顺着那抹翠色上移,最终落在姜司遥阴沉的脸上。他忽然勾起唇角,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姜晚荞后颈的碎发,故意将她搂得更近几分,翡翠镯与西装袖相碰发出的轻响,像是最尖锐的挑衅。

宴会厅的旋转门被猛地推开,西装革履的厉初尘额发微湿,领带歪斜地冲进来。中央空调的冷气裹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扑面而来,却在触及舞池中央那对身影时骤然凝滞。

水晶灯下,厉风霆搂着姜晚荞的腰肢划出优雅弧度,她倚在男人肩头的模样柔软得像是融在月光里,而那抹晃眼的翠色——本该属于厉家主人的“碧波环”,正随着她的动作在腕间流转着冷光。

厉初尘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死死掐进掌心。他亲眼看着姜晚荞素白的手指搭上厉风霆的肩,那道曾属于自己的温柔目光,此刻却含着依赖与信任,尽数落在小叔叔身上。

宴会厅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刺得他耳膜生疼,那些“厉太太”“般配”的窃语,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

“为什么?”他喃喃出声,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记忆里姜晚荞蜷缩在他地下室的模样与眼前判若两人,如今的她戴着象征厉家女主人的翡翠镯,周身萦绕着被偏爱的矜贵。而自己苦心孤诣经营的初尘集团,在厉氏这座庞然大物面前,此刻竟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厉初尘刚被姜司遥的香水味裹住,后颈就传来熟悉的温热触感。她踮着脚搂住他脖颈的力道比记忆中更沉,耳际炸开的娇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初尘哥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来……我想死你了,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发梢扫过脸颊的痒意刺得他皱眉。

几个月前那场争吵仿佛还在耳边,姜司遥摔门而去时高跟鞋撞在大理石上的脆响,此刻却化作绵软的蜜糖,黏得他透不过气。宴会厅的乐声混着她刻意压低的尾音,像张细密的网将他困住。

下意识偏头躲开她凑近的唇,厉初尘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西装内袋里手机还在发烫,半小时前姜司遥发来的消息仿佛带着刺——“厉奶奶八十寿宴,你不会真想看着初尘集团错过结交人脉机会吧”。

此刻女人扑在怀里的娇弱模样,与邮件里字字带刺的威胁重叠,让他突然想起姜晚荞熬夜改方案时,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利落声响。

“别闹。”他生硬地扯开她环在颈间的手臂,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舞池中央。姜晚荞腕间的翡翠镯正随着舞步轻晃,映得她眼底笑意愈发璀璨。

厉风霆垂眸看她的眼神,让他莫名想起初尘集团刚起步时,姜晚荞通宵整理数据的模样——同样带着孤注一掷的炽热,却比眼前的娇嗔更灼人。

姜司遥顺着厉初尘游移的视线望去,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舞池中央,姜晚荞被厉风霆搂在怀中,翡翠镯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衬得她周身都镀上一层矜贵的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猛地扳过厉初尘的脸,艳丽的口红几乎要蹭上他的下颌:“你在看谁?”

厉初尘喉结滚动,别开脸时领带被扯得歪斜:“没有,你想多了!”他的声音发虚,余光却仍忍不住瞥向那抹晃动的翠色。姜晚荞仰头对厉风霆浅笑的模样,像根刺扎进他眼底。

“最好是这样!”姜司遥松开手,指尖残留的力道在他皮肤上烙下红痕。她抓起一旁桌上的香槟仰头灌下,气泡在舌尖炸开的酸涩让眼眶发烫。

转头时,她刻意用甜腻的声线贴上厉初尘耳畔:“初尘哥哥,奶奶还等着见你呢,我们走吧?”指甲却狠狠掐进他手臂,在西装布料下划出扭曲的褶皱。

姜司遥的指甲在厉初尘手臂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刺痛让男人猛地甩开她的手。他后退半步整了整歪斜的领带,西装下紧绷的肌肉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眼底却淬着刺骨的冷意:“你干什么?你疯了?”

宴会厅的音乐声突然变得刺耳,姜司遥望着他转身欲走的背影,喉间泛起铁锈味,她强撑着扯出笑容:“初尘哥哥,我只是……”

“我还有其他公司上的事需要找人合作。”厉初尘头也不回地打断她,姜司遥僵在原地。

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此刻连个余光都不愿施舍,而不远处舞池里,姜晚荞腕间的翡翠镯还在流转着清冷的光,刺得她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