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片混乱
第一十六章 一片混乱
镇南王府。
“废物!”
“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了,日后你父亲如何能安心将偌大的府邸交给你?!”
得知自己的儿子没将苏瑾叶带回来,一大早的江崔氏便将江让喊到跟前,狠狠责骂了一顿。
江让垂头丧气:“母亲,此事也不能全怪儿子啊,有摄政王在,儿子哪能说上几句话啊。”
看自己的母亲如此强势,江让居然催生了让母亲去和摄政王争执的想法。
横竖他这个儿子也做得不贴心。
“是你说不上话,还是你不敢说话?!”
江崔氏一怒之下摔了碗碟,吓着了一旁的下人,赶忙蹲下身子收拾了将新的奉上。
“我与王爷一直要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来!”
“自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是她的丈夫,那摄政王就是个叔父,还是个不正经的叔父,哪里就轮得到他说嘴了!”
“他们苏家的人是死绝了啊,轮到他一个摄政王来充老大!”
听着江崔氏的骂嘴,江让都要吓死了。
他的母亲怎么说起这些话来,这要是让谢昀听见了,他们镇南王府就死到临头了。
这些话恰好传入了前来用膳的镇南王府江澄。
“住口!”
江澄黑了脸,坐下来后便对着江崔氏一顿呵斥,“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苏家人当初不就是欺负世子妃是个孤女,要不是王爷与她父亲有几分交情,才不会收养了她。”
“王爷这般做事重情重义,怎么到你嘴里成不正经的了?”
江崔氏翻了个白眼:“王爷也少在妾身面前说嘴,你们父子如此有能耐,有本事别让我为了家里的银两费心呀!”
“这些年家中亏了多少,要不是有苏家女在,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事正戳中江澄的脊梁骨。
府中亏空的事,他一直都清楚。
放眼京城之中,哪个富贵人家会挪用媳妇的嫁妆,要是传出去他们镇南王府也不用在京城待着了。
脸都丢尽了!
“王妃,你当家时也忒不懂得持家了,否则怎会落到要用苏家的东西?真是,赶紧用膳吧!”
江澄的脸都要抬不起来了。
为了和苏家的事情,他连朝会都告假了。
好在圣上也体谅他,看他为了儿女的事情操心,准他先把儿女事给理明白之后再上朝。
江崔氏还想再闹,被江让一顿猛咳给阻止了。
“父亲,当务之急,咱们府里该怎么办?”江让问。
“先把世子妃安抚好吧,至于阿禾,必须送到庄子里了。若是不成,便去母留子吧。咱们王府少不得苏家女,可是林家女却是可有可无的。”
江让急了,想要反驳,被江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儿啊,孰重孰轻,你心里该有数啊。”
末了,江让只能闭嘴,去军中了。
他原本是个在京中赋闲的闲散世子,因着娶了苏瑾叶才得了机会到军中历练。
说是历练,实则都看在他是苏家女婿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个轻松的活。
他成日在营中无非便是装装样子练练兵,什么都没学会。
就连练兵,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私底下和士兵们都成狐朋狗友了,无恶不作。
今儿就怪了。
走入军营之后,竟然无人打理他。
“你们都没长耳朵吗?本世子说的话没听见吗!”
在家中受了一通气,江让便来军营中抓住了一个懈怠的将士训话。
岂止那将士丝毫不把江让放在眼中。
他一拳打在了江让的手上,抬脚就将江让摔在了地上。
周围诸人一片哄笑。
“什么东西,咱们可是追随老将军过来的!”
“世子和世子妃的事情京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子既然已经与大小姐和离,那便不是咱们的姑爷了!”
“要不是看在老将军和姑娘的份上,谁理你,要身手没身手,要能力没能力,给你几分薄面还真以为自己是碟子菜呢!”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片大笑。
江让摔得背疼。
他想起来了,曾经在军营之中,他能够如此如鱼得水,能够号令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他娶了苏家女的缘故。
看在他是苏家女婿的份上,军中哪里敢有人对他不敬。
他本以为这些日子凭借自己的实力,他已经收服了军中诸人。
没想到他们的心中依旧只有苏家!
江让恨得指甲都要陷进肉中去了。
要不是林禾那般小心眼,非要闹到苏瑾叶的面前,他根本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
想到此处,他就匆忙回了王府。
后宅之内看到林禾正小心捧着肚子坐在摇椅上,江让一肚子的气就上来了。
他大步而至:“人呢?!本世子不是让人把林姑娘送到庄子里吗?什么人又把她送回来了!”
院内众人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怒火,皆不敢抬头。
林禾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眶通红,泪水都在不停打转。
“江郎,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般狠心,要将我赶到庄子里去?!”
“庄子里这么艰苦,连吃的都那么粗糙,你怎么忍心看你的孩儿跟我一样受苦!”
这些话只会让江让觉得林禾太不贴心。
“阿禾,你从前最是乖巧懂事,怎么如今也学得世子妃那样刁蛮任性!”
江让没好气坐下来,将林禾手中的拨浪鼓夺过来扔了出去,“别摇了,听得我心烦!”
林禾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就连眼中的泪水都憋了回去。
又是苏瑾叶。
什么都是为了苏瑾叶!
她都有了身孕,居然还比不上那个落魄的苏瑾叶吗?
想到镇南王府这些年都是靠着苏瑾叶,林禾便懂了今日江让为何这般懊恼。
看样子,他对苏瑾叶浑然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对她才是真的有感情!
林禾放软了声音,蹲在了江让的面前,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江让顿时就心软了,他甚至想扇自己。
他怎么能对最爱的阿禾说出这样的话呢。
“阿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才的话是我胡言乱语的。”江让安慰起来。
“我知道,江郎定是在外头心烦意乱,既然回家了,就好好静静心陪陪我与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