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见招拆招,诱太岁

王伦在老鸨子的带领下,走进了赵元奴的房间。

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丁香花的味道极其浓烈。

“王公子。”

赵元奴现在换了一身西域舞女的服饰,露出曼妙的曲线和大片的肌肤,充满了野性之美。

见王伦被自己的身子吸引住了,赵元奴便知道自己的身子起了作用,于是便撒起娇来,直接往王伦怀中扑去,说道,“公子,小妹与公子有缘,倾心于公子,只求公子能把小妹赎出去,今后只侍候公子一人……”

王伦则是不以为意,反而说道,“姑娘,以你的身手,想跑出去,还用得着别人给你赎身吗?听说你大金国人,你到这里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王伦之前就仔细想了一下,一个金国女子,与宋朝也不接壤,怎么就能到御香楼做头牌,而且其自身武功还那么高?

二字以蔽之,蹊跷!

但他转念一想,这御香楼据说是殿前太尉陈宗善给宋徽宗物色女人的地方,那他把一个金国女人安插进去,又大造声势……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是存在极大的特殊性,是金国探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赵元奴不由得身子一僵,随即便从王伦怀中挣脱,有些惊讶的看着王伦,质问道,“你……你还知道什么?”

“本来我就不知道什么,但是看你这样子,我觉得有很多东西是我应该知道的……”

王伦以极其玩味的姿态看着赵元奴。

“告知你也无妨,我确实是大金国人,是大金国军师哈迷蚩手下的间谍,派到你们宋朝来,专一来窃取机密的。”

赵元奴确实是在金国长大,但其实是辽国的汉人,自幼被金国人掳掠到了金国。

金国目前在反抗辽国,但是他们野心不小,深知比起辽国,宋朝的中原花花世界更叫人心驰神往,所以早就往宋朝境内派遣了无数的探子。

“这么说,陈宗善和你们有关联!”

王伦声音一沉,这里是殿前太尉陈宗善的买卖,那这不就是说明,陈宗善当汉奸了吗!

“是,此人被大金国买通了,而我在此处也是受他监视的,大金国的目的就是叫我接近你们的皇帝,日后有机会……”

赵元奴欲言又止,但王伦已经猜出来了,无疑是让赵元奴成为宋徽宗的女人,在他身边套情报,等到两国开战,必要的时候,直接刺王杀驾。

这就是一个兵法里面的“死间”,需要付出生命的间谍。

至于宋徽宗,他在外面找女人的口味只要是看中风情万种上,这老东西历史上在宫廷内平均每七天宠幸一个处子,到外面来换的就是口味,所以与妓女有染较多。

“你不怕我杀了你?”

王伦沉声询问赵金奴。

“你对我肯定有兴趣,而且你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成功张扬出去,我找上你,是想让你我相互成全一番,我想让你帮我逃出这里,而我……只要能逃出去,我可以委身于你……”

赵元奴的态度让王伦有些惊讶,“你不是间谍吗!干嘛要逃?”

“如果有选择,我肯定不会做这个间谍,我十四岁就被送到这里来,天天学着各种以色侍人的招数,只等着送给人家当玩物……换了你,你希望这辈子这么活吗?”

赵元奴眼角忽然垂泪下来看来,金国人逼迫得了她的行为,但是思想工作并不到位啊……

“那你怎么就选上我了?”

“起码……你不叫我讨厌……也不错……”

说这句话时,赵元奴脸颊微红。

“你我也许可以各取所需……”

王伦想了想,其实赵元奴这个金国间谍对他目前没什么阻碍,反而能够帮忙。

“怎么说?”

赵元奴问道。

“我来这里,也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外面有个人,是当朝太尉高俅的义子高衙内,我要把他绑走,只要你能帮我把他绑了,送出去,那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赵元奴闻言大惊失色,“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总之和这高衙内有仇,就是来寻仇的,我有一事不解,按说你是给皇帝老儿准备的女人,我肯定没法给你赎身,我又怎么救你出去?”

王伦疑惑道。

“自然是赎不出去的,我那也是与你说笑,做场戏罢了,要是你肯,你我假装良宵一夜,拂晓之时我便从后窗跳出去,后面是马棚,他们定然以为我初夜之后……行走不变,更别提逃走了……那才是逃跑的时候……”

王伦明白了,她是要造成一种错觉,让看守她的人认为云销雨霁之后,她根本没办法正常行走,所以不会严格看守,而她就在这时候逃走。

原本赵元奴的打算是没准备献身,先把王伦迷个神魂颠倒,然后再想办法把他给打晕了,自己逃跑。

但是没想到王伦居然看出她的不对劲,这原计划不成了!

“后院是马棚,那还正合适……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你一会儿叫人传话下去给那高衙内,就说你被你灌醉了,你知道高衙内是情场浪子,想要与他欢好一回,请他上来,然后我藏在房里,把他捉了,到时候一起跑,把他也弄走。”

听了王伦的话,赵元奴看着他便露出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各取所需吗,你干不干?”

“干!”

于是乎,赵元奴派了个信得过的丫鬟,到了楼下悄悄去找了高衙内,而王伦就是在屋里头趴着,装喝醉了。

结果,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赵元奴气愤不已,他高衙内说自己没看上赵元奴,不来,在看李师师那边的闯关。

赵元奴气得双手叉腰,胸口颤颤巍巍的起伏,“什么?那姓李的女人身段哪里比我强了,怎么就看上了她,没看上我?”

“说是姑娘肤色黑,只喜欢雪白肌肤……”

那丫鬟见赵元奴气得要死,识趣跑开了,至于赵元奴的举动,丫鬟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赵元奴想要攀个高枝,毕竟高衙内是高太尉的义子。

“起来,别装了,人家不来,说是没看上我,气死我了!”

王伦爬起来道,“怎么回事?高衙内不上钩?”

“他嫌我肤色黑,看那李师师去了!”

“这可难办了……我得想想怎么办……”

王伦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现在看来,自己得拿李师师去勾引那高衙内,那自己也得把李师师那边的考题破了,然后把机会让给高衙内……

“这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李师师的那考题也破了,然后把机会让给高衙内,把他引诱到李师师那里打昏,至于那李师师,也打昏了就是。”

王伦说完了自己的想法,赵元奴“噗嗤”一笑道“怎么,你这人还想要大被同眠吗?”

“说正事呢,不要开玩笑,你在此等着,我先去办事,若是我破得那考题,便叫那老鸨子带着李师师到你这里来,说要大被同眠,你先把李师师打晕了,我再去诓骗高衙内。”

“你这人,还挺有办法的,不过李师师那里的考题,与我不同,你端的破得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于是,按照计划,王伦出了房间,走到下面去,正遇上了那老鸨子。

老鸨子见王伦这么快就出来了,吃了一惊道,“公子,良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

王伦还没开口说话,那老鸨子突然就一副懂了的眼神,看向王伦,小声道,“公子,若是力不从心,我们这里还有西域秘药,包公子一夜销魂……”

王伦尴尬的很,连忙解释道,“妈妈,在下还没有和赵姑娘成就好事……”

“啊?公子有这等艳福,为何……”

“妈妈,是这样,在下也想尝尝这李师师姑娘的风情,若是能够大被同眠,不枉此生,我再出两千两银子,去闯师师姑娘那四关可否?”

王伦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张银票,为了方便携带,进城之后他就找了家钱庄把银子换成了银票。

老鸨子问题,笑得花枝乱颤,“公子果然是风流阵里面的急先锋啊,适才我见公子破赵姑娘四关之时,却也才学出众,想来师师那里,也是十拿九稳,若是我这御香楼的两个花魁都成了今夜公子的床上娇客,倒也是一件佳话……”

说到这里,老鸨子话锋一转,“只不过,我这两个宝贝都叫公子抱去了,这底下的那么多客人必然怪我偏袒,不能雨露均沾,届时要是打了起来,我这御香楼里面的古董字画太多,万一要是损毁了公子你看,这这这,这都是要钱的……”

王伦瞬间就明白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这两个姑娘都是妈妈的挚爱亲朋,手足心肝一类的,不比旁人,我再加两千两如何?”

王伦说罢,就把银票又掏出来两张。

“就这么着了!”

老鸨子大喜过望,身手就去抓那银票,但王伦眼疾手快,没有让她得逞。

“等等,还有一件事,妈妈要答应下来,我其实是想过了两位姑娘的考题之后,叫那高衙内上楼共享这一刻春宵,他父亲是谁,妈妈也知道,攀附攀附吗,妈妈可明白?”

王伦说完,老鸨子又是一副懂了的表情,“公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是公子要是攀上了当朝高衙内这颗大树,可得记得我的好啊……”

“明白,得加钱吗不就是,这是海外的奇珍异宝,龙涎香,妈妈留着玩儿吧!”

王伦非常清楚这种套路,老鸨子只在乎多挣钱。

毕竟这两个女子的身子今晚是必要给人“梳拢”的,给谁都一样,既然王伦有此要求,成全了就是。

这龙涎香,就是抹香鲸科动物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的干燥品。

古代这种东西较少,现代一般是捕获杀死后,即收集其肠中分泌,经干燥后即成蜡状的硬块。

古代很少有捕鲸而获得的,因为抹香鲸其肠内分泌物,也能排出体外,漂浮于海面,故有时也可从海面上捞取。

而古代人并不清楚这东西是抹香鲸的排泄物,而以为是龙吐出的涎水,故而说其是“龙涎香”。

这东西在燃烧时发蓝焰,香气四溢,酷似麝香而幽雅,被熏过之物,能保持持久的香气,以黑褐色、体松质韧、焚之有幽香者为佳,在古代是少见的稀罕物。

而王伦也是在那之前打劫的大户家弄到的这些东西,花的也不是他的东西,倒是也不心疼。

“倒是一件稀罕玩意,公子太有心了,这件事不要叫旁人知道,老身在这里把着,你若是破了那师师的关,悄悄的领着高衙内上来便是,不可声张啊!”

“知了!知了!”

打通了老鸨子这边的关节,接下来王伦就要去见见高衙内了,高衙内现在正在下面看着别人闯那李师师的四关呢,李师师发模样让他真的是食指大动。

但是,奈何他不学无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不会,只会房中术和什么走狗斗鸡玩鸟养虫的这些,根本没办法上去。

王伦锁定了那高衙内的位置,快步走上去,拍了拍高衙内的肩膀。

“衙内好兴致啊!”

“唉……你不是那个……刚刚那赵元奴的侍女来找我,不是说你醉了吗?”

高衙内看见了王伦,不由得疑问起来。

“哎呀,衙内,其实是我派人来如此说的,小人想要结交衙内,只是想让衙内去与那赵元奴梳拢,奈何衙内不喜,小可琴棋书画,略有些本事,这不是来破李师师这关了吗,衙内放心,我已经和老鸨说好,我若破关,费用归我,衙内却去入内给李师师梳拢,不瞒衙内说,那赵元奴我也没有染指,到时候衙内一龙二凤,岂不快活?”

“这,这,这太好了,你这小子真会做人啊,想巴结我是不是,别说,你这安排的本衙内还十分受用,到时候我叫我爹照顾照顾你,你是干什么的?”

高衙内大喜过望,高兴得脸上褶子都乐开了。

“小人是山东人,乃是赴京赶考的,家中有钱,奈何没有功名,还请衙内在太尉面前美言几句……”

王伦用上了毕生演技,让他高衙内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好说好说!这算什么,就是叫我爹点了你为头名状元,当个驸马也是容易,谁叫你这人会来事啊!”

高衙内欢喜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王伦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