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怒火
慕西闻言一愣："姑娘如何知晓老夫名讳？"
萧语柔笑道："慕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小女子早有耳闻。"
桂婉柔连忙拉住萧语柔的袖子："妹妹，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老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萧语柔假意挣扎："四姐姐莫急，我还有话要问慕先生呢。"
慕西见状，连忙告辞："两位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老夫还有要事在身。"说罢，匆匆离去。
萧语柔看着慕西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四姐姐，我们回去吧。"萧语柔笑着说道。
桂婉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是。
"柔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老夫人的声音传来。
萧语柔回过神，勉强笑道："外祖母，我只是有些累了。"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可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不合你心意？"
萧语柔低下头，轻声道："外祖母，我……"
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不勉强你。只是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萧语柔心中一阵苦涩。终身大事？前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如何能轻易托付终身？
"外祖母，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只是……"萧语柔欲言又止。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祠堂上香呢。"
萧语柔点点头，起身告退。
转过一处回廊，萧语柔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桂婉柔正匆匆而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七妹妹！"桂婉柔一见到萧语柔，立刻快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萧语柔微微蹙眉，不明白桂婉柔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她谨慎地开口道："四姐姐怎么在这里？"
桂婉柔咬了咬唇，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片刻后，她才低声道："七妹妹，我有话想与你说。"
萧语柔心中一凛，隐约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她转头看向陆妈妈，轻声道："嬷嬷，你先回去吧，我与四姐姐说几句话。"
陆妈妈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桂婉柔见状，拉着萧语柔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七妹妹，那天的事，我……我想向你道歉。"
萧语柔没想到桂婉柔会说出这样的话，她静静地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桂婉柔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更不该对慕先生无礼。"
萧语柔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桂婉柔何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四姐姐言重了。"萧语柔轻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
桂婉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婉柔！"
萧语柔循声望去，只见钱忠正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桂婉柔见状，连忙擦了擦眼角，朝萧语柔福了福身子："七妹妹，我先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迎向钱忠，两人低声交谈着离开了。
萧语柔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陆妈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萧语柔回过神来，冲嬷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无事，我们回去吧。"
萧语柔回到琴阁，只见桂婉柔正被众人围着安慰。钱忠一见她，立刻沉下脸走了过来。
"你这个外来人，莫要欺负婉柔！"他厉声喝道。
老夫人闻言大怒，举起拐杖就要打人："混账东西！给我滚回去！"
她气急攻心，忽然一阵剧烈咳嗽，脸色转为乌紫。萧语柔见状大惊，连忙上前。
她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老夫人口中。
钱忠顿时大怒："你给老夫人吃了什么？"
萧语柔冷冷瞪他一眼："闭嘴！"
桂婉柔也帮腔道："七妹妹，这太草率了……"
众人纷纷议论，指责萧语柔行事鲁莽。
有人惊呼："天啊，她该不会被什么妖鬼附身了吧？"
"真是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另一人附和道。
萧语柔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照看老夫人。
过了半晌，老夫人终于缓过气来，睁开了眼睛。她紧握萧语柔的手，艰难站起身来。
"柔儿医术精湛，你们不信她无妨。"老夫人环视众人，"刚才那些话，我都记着。希望你们永远不必求到我府上。"
说罢，她拉着萧语柔转身欲走。桂婉柔暗暗着急，计划岂不白费？她连忙上前阻拦："祖母，大家都是好意……"
老夫人冷笑："好意到宁可我死，也不让旁人救我？"
桂婉柔被这眼神看得心慌意乱。祖母何时对她如此冷淡过？她咬着唇，目光不安地在人群中游移。
萧语柔察觉到桂婉柔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她注意到戏台边的栏杆似乎有些松动，眉头微皱。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僵局。戏台边的栏杆突然断裂，轰然倒地。木屑纷飞中，尖叫声此起彼伏。
萧语柔眼疾手快，拉着老夫人往后退了几步。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栏杆倒塌，恐怕另有隐情。
桂婉柔面色微变，目光闪烁。她强作镇定，上前关切道："祖母，您没事吧？"
老夫人摆摆手，冷淡道："不劳你费心。柔儿，我们走。"
萧语柔扶着老夫人缓步离开。
回到静园，萧语柔倚在窗边，目光投向庭院里摇曳的梅影。
"小姐，热茶来了。"小喜轻声唤道。
萧语柔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眉头微皱："这茶……有些苦涩。"
"奴婢不小心放多了茶叶，这就去重新泡。"小喜慌忙解释。
"不必了。"萧语柔摆摆手，目光落在小喜身上，"你今年也十八了吧？"
小喜一愣："是。"
"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时候了。"萧语柔淡淡道，"府里可有看上的？你既跟了我，我总不能委屈了你。"
小喜慌了神："小姐，奴婢还不想嫁人……"
"那怎么行呢？"萧语柔目光微沉，"你看小厨房掌事梨妈妈的儿子怎么样？听闻十九岁了，尚未娶妻。"
小喜眼底闪过一丝狠色，忙道："小姐，奴婢其实已有心上人。"
"是谁啊？"萧语柔故作好奇，"你说出来，我叫他上门提亲。"
小喜犹豫片刻说道："他是穆家的人，是我在入府之前就认识的，名叫穆旭。"
萧语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她走到妆奁前，取出一支金簪："这簪子，送给蒲柳吧，算是救人的奖赏。"
小喜接过簪子，眼底有着嫉妒。
待小喜离开，萧语柔轻叹一声，拂袖回到榻上。枕边放着的《灵医宝典》发出微弱的金光。她拿起书，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跃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