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推门,进门,关门,一气呵……

向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酒店,剧组的待遇不错,加上现在云秀山旅游宣传刚开始,来的游客不多,她们就直接住在谢氏集团投资的云秀山度假酒店里。

剧组分配给向梧的房型不错,很大,并且只有她一个人住。

她拿着房卡出了电梯,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听助理小雨的语音。

“向姐,那个房间是给你休息的,只有一张房卡,我已经让房嫂先把你的行李拿进去了。”

“你晚上吃的不多,我让酒店准备了一份蔬菜沙拉还有三明治,就在冰箱里,你饿了记得去找。”

作为女演员要严格管理身份。

谭月和蒋书雨两个人每次嘴上说着不让她吃太多,但是她要是真的吃得少,两个人又会担心饿着她。

向梧刷了房卡后,才发现身边冷不防多了一道身影。

虽然白天已经见过一面了,但向梧还是被吓了一跳。

谢望辞就站在她的房间门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在认出那道身影后,硬逼着自己不去看谢望辞的表情。

推门,进门,关门,一气呵……

没成。

门被抵住了。

谢望辞就站在门外,声音低沉又磁性,“瞎了?”

“是谢总啊,刚刚玩手机来着,没看到。”

向梧将门拉开了一道小缝儿,并没有请谢望辞进门的意思,并且始终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谢望辞没理她的解释,直接问,“扇那么用力,手疼不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扇了十几个巴掌。

谢沐谣的脸疼,她的手当然不可能不疼。

加上晚上教训三个人的时候也用的全力,手腕早就肿了。

向梧道歉很熟练很快,“我不知道她是你侄女,对不起。”

“怎么?看在我的面子上,准备手下留情?”谢望辞声音懒洋洋的,“早知道我有这么大面子,就提前跟你说,叫你把她的嘴堵上。”

谢望辞:“她哭的太难听了。”

向梧一挑眉。

怎么感觉谢望辞好像不太待见谢沐谣啊。

她不了解谢家的事,见谢沐谣理直气壮地要求谢望辞帮她出气,还以为两个人关系不错呢。

向梧出神了几秒没说话,谢望辞也安静了几秒。

几秒后。

他幽幽地开口。

“你欠的,打算什么时候还?”

向梧眨了眨眼,“什么?”

“洞房夜。”

“……我们只说结婚也没说有这个啊,况且我们协议里已经写明白了……”

向梧嘟嘟囔囔解释着,忽然间谢望辞一笑,她才明白对方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这时向梧突然想起。

剧组的人很多,在她这一层的不少。

她已经算是回来很晚的了,但保不准有人出来吃个夜宵,取个外卖什么的。

这样聊天,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你还有事吗?”

谢望辞还没张口。

向梧的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电梯开门的声音。

很快,导演和制片人交谈的声音就出现了。

谢望辞听见声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扯着领带拉进了房间里。

砰的一声。

关上了门。

他下意识低头,就看见一张惊慌的小脸,眼神机警,再往下是半张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胸口一起一伏……

谢望辞默默地挪开了眼。

但仍有幽兰一般的香气袭来,让他想忽略都不能。

与他近在咫尺的这具身体有多娇软,有多脆弱,他是体会过的,回忆不受控制的如潮水般涌来……

身体渐渐紧张僵硬起来,呼气时的灼热,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向梧也意识到了不妥,抬头看了一眼。

抬头的动作让她几乎是擦过了谢望辞的下巴,玄关的黄色灯光不算太亮,他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有故事感。

只是那双含情的双眼,此时此刻正盯着……一旁的墙壁。

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向梧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导演回来了,等一会他进了房间,你再出去。”

……

三分钟后。

外面的交谈声终于停了,同时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向梧下达了逐客令。

躺在沙发上的谢望辞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懒散,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旁边桌子上的摆件。

“嗯。”他懒懒地应了一声。

向梧知道她今天请进房间里的这尊大神一身反骨,想主动请他出去有点麻烦。

况且,现在已经深夜了。

明天一早还要早起拍戏,她懒得折腾。

反正是个大套间,她进卧室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爱待到什么时候待到什么时候。

向梧进了卧室里,将衣物和随身物品都整理好,又洗完了澡,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家居服从卧室出来。

谢望辞居然还在沙发上躺着。

向梧走过去,随手将手里拿着的两本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趴在门口听了听。

她才知道为什么谢望辞还没走,外面导演还在跟人聊天,似乎已经聊了很久了。

双方情绪都很激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向梧叹了口气,一转身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谢望辞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捧着她刚才拿来的书,读的认真。

《超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一本讲表演理论的书。

大概是客厅里暖黄色的光照在谢望辞身上,消弭了大部分的距离感。

向梧忽然起了几分开玩笑的心思。

“想转行?”向梧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别来,没前途。”

谢望辞的目光从书页上挪开,看着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兴趣。

这幅样子真的很有趣。

他反问:“知道你没前途你还做?”

“我跟你不一样,家里穷揭不开锅了,一个人不赚钱,全家挨饿。”

在向梧心里,自己早已经不是向家的人了。

不赚钱就要挨饿。

她又没有什么其他长处,只能拼尽全力地熬下去。

谢望辞眼眸深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可是,赚钱的方式有很多。”

向梧没有回答他,而是从书下面抽出了剧本来,分了一份到谢望辞的手里,十分厚脸皮地命令他。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对对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