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是可怜之人
说起自己的女儿程如霜心里难免也是一片的愧疚。
毕竟是卫勇有错在先。
还耽误了自己女儿一直非常期待的升学宴。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程如霜也实在是顾不得这些纠纷上的对错了。
毕竟如果自己再不管的话卫勇的命可都要没了。
看着程如霜那面色纠结的样子。
卫祺终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前面的药铺子。
“青雀已经把你定制的文房四宝都拿回来了，还有一些读书的用品学堂那边也送来了。
现在卫意的身体还不太好。
需要些许的调理。
不如便去这里看看吧。”
卫祺倒是甚少与自己这般平和的沟通。
不过现在程如霜也完全察觉不到这一点。
她心里可还是惦记着卫意现在如何了？
卫祺看程如霜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清楚是自己刚刚把话说的太重了，便又继续宽慰着程如霜说着：“原本也没有这么严重，其实今天已经叫大夫来看过了，今天意儿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卫祺一面说着，一面又努力朝着程如霜的面目看去。
本以为这样程如霜便能面色轻快一些。
可不想看过去，却是对方更加愤怒的脸：“王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明白事理，这个时候就应该一五一十把我女儿的情况说来。
现在卫勇的命还在宋芸的手里，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听着程如霜的埋怨，卫祺心下却是再没有了那么大的耐心。
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在给程如霜宽心了，可现在是程如霜在这里一直找不痛快。
卫祺也实在端不住，冷下了脸来。
“你若是真的担心卫意，那就回去。卫勇说到底也是在他亲姨娘那里，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
听着卫祺这不知痛痒的话，程如霜虽然早有预料可听着，心里却还是一样的不爽。
“这就是你对我说的话？”
她冷眼看着对方，终于忍耐不住笑了出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宋芸弄走了我身边的桃花，还把卫勇带走，谁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听着程如霜的话，卫祺只觉得从中听不出什么逻辑，只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不还是没找到吗？
怎么就能说是你姐姐带走的？
再说，一个丫头，跑了，本王再给你找一个好的。”
话说到这里，他却还是在想办法扯和着自己跟程如霜的关系。
但听着卫祺这不痛不痒的发言，程如霜却再难忍耐，只冷冷的将目光落在了卫祺的身上：“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和离，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浪费！”
她说着，便快走几步冲进了药铺之中。
眼看程如霜这般是真的生了气，卫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跟在程如霜的身后赶忙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卫祺没再多说什么，程如霜自己挑了几样极好的补品，又吩咐伙计弄了一些孩子爱吃的山楂丸，等包好了，卫祺这才将银钱放在柜台上，主动接了过来。
“我叫赵挺拿回去。”
看着卫祺这般，程如霜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在静默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程如霜刚刚转身，便看见眼前是一片的混乱。
原本没什么人的药铺里面瞬间冲进来十几个人。
这些人还抬着一个人。
大夫一看这情况，便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查看病人的情况。
只是这些人直接就把病人的给放在了门口，随后便对着大夫磕头，还满面的悲伤祈求：“求求您了大夫，我们没钱，但是您救救我家老爷子吧！我们给您做苦力，或者什么都行，只要您愿意救救他！”
大夫听着对方上来就说没钱，还要自己治病，面色瞬间带上些许的纠结。
那急促的脚步也瞬间缓慢了下来。
这些人看大夫迟迟没有上前，便赶紧朝着大夫这边跪着爬了过来，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求着：“您行行好吧魏大夫！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大夫看着眼前祈求的人，却也只能叹息一声：“不是我不管你，爷们儿，外面要求药的人多了，今天我白给了你们，明天就也要管别人，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实在是不敢帮你这个忙啊！”
这会儿，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又哭了起来，在那病人的身上扑着：“爷爷，你不要死啊！”
这般场景，不管是谁看了，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程如霜站在旁侧，目睹着这些，终究还是冷了脸：“王爷你看，现在人的日子是多不好过，你既然开始查处贪污银钱粮食的贪官污吏，那就继续查下去吧，这些百姓已经快给这些人给糟蹋的没有活路了！”
程如霜说着这话，可目光总还是在那哭泣的女孩身上挪不开。
她的意儿曾经也是这样趴在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自己身边，这般的哭喊。
那时候，还好是自己命大，没死。
不然，还不知道意儿要怎么办。
而这会儿，那抓着大夫衣襟的男人又继续哭喊着：“今年庄家颗粒无收，实在是难熬啊！可是这孩子，爹刚死在前线，娘听说了这事儿，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
现在我们家里也实在自己都没有粮食可吃，也就只有我们父亲还能养活她，要是老爷子没了，这孩子也横竖就是一个死啊！”
程如霜看着这些人瘦骨嶙峋的样子，心下也清楚，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没有说谎的。
她将荷包丢在柜台上。
赵挺见状便赶紧朝着那大夫吆喝一声：“喂，先生，这钱我们家夫人给了，你就给他们看病吧！”
一听有人给钱，大夫便也没有再推辞，直接叫人就把那人往里面抬。
刚刚对着大夫祈求的人便立刻朝着女这边围拢过来，朝着程如霜几磕头道谢。
见着这些人这样子，程如霜也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要赶紧离开。
毕竟，等处理完这件事，她能开一个布施的药厂才是长久之计。
可那本来拉着爷爷哭的小女孩却在这会儿朝着程如霜围拢过来，一把抱住了程如霜的大腿：“姨娘，谢谢你！”
她低头看去，心头的柔软还是寸寸化开。
程如霜还是没忍住，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可下一刻，肩膀却被人给死死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