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于心不忍直说
既然卫祺主动提出来见面程如霜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不过今日不知有什么事情程如霜也不打算带上卫意一起。
她伸手再次揉了揉眼前小孩的脑袋，随后又温和的朝着对方说着。
“娘亲这会儿要去爹爹那边一下，你跟着青雀姐姐好好吃饭，知道吗？”
卫意用力的点了点头。
“娘亲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卫意知道该怎么办。”
程如霜对于自己这个女儿是十分的放心的。
于是只是又朝青雀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出门去了。
今日卫祺在朝堂之中还多逗留了一阵子。
看来是皇帝找他有事情交代。
程如霜一面想着，一面又对身边的桃花吩咐一声：“从王爷那边出来以后，若是有什么情况，你便去长公主那边跑一趟。”
桃花点点头，随即拾趣的站在门口站定。
程如霜望着门内已经在餐桌面前坐定的卫祺，走了进去。
今日，皇帝将卫祺留下，的确是有事交代。
而这事，他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对程如霜说。
程如霜也看得出来卫祺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还是一如往常一样跟卫祺说着近日府里的事情。
“今日妾身带着郡主去集云堂做了入学考试。”
卫祺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程如霜提皇帝说的事，现在这样过度一番也不是不行。
他眸色深沉片刻：“送意儿去学堂本是一件好事，但两个孩子毕竟年级相仿，心性也差不多，你也不该如此厚此薄彼。”
听这卫祺对孩子这关注的语气，程如霜嘴角扬起意思微不可查的微笑。
她只是平和笑笑：“因材施教，现在勇儿的水平，应该是还够不上集云堂的水准，带过去，也只会让他丢人的。”
看程如霜对卫勇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卫祺心里还是有些暗暗震惊。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世界山最温和的人竟然变得这般的没有感情。
可是想到当时程如霜从庄子上回来时的场景，他本想责备，却还是隐忍住了。
之前的那些磋磨放在程如霜的身上却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现在这样，或许时间久了程如霜就能慢慢接受了。
可看着眼前的这般情况，卫祺也只好点头称是，随后又问着：“今日情况如何？”
“意儿当场就得到了面试官的看重，现在已经被收做了集云堂的学生了，三日后请柬就会道府上。”
程如霜此话出口，卫祺还是不由得有些愣住。
毕竟卫意回来才几个月，却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了能够进集云堂的资格。
可程如霜看着卫祺这有些恍惚的样子，心下却觉得有些可笑：“两日后，妾身在杏花楼设宴，王爷也可以请在朝大人门一同来欢聚一番。”
程如霜说罢，也已经把今日要汇报的情况说完，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卫祺的身上：“王爷今日被皇帝留下来聊了私话吧？”
程如霜却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卫祺虽然纠结，可现在程如霜主动提及，他也只好先行作罢，直接对程如霜解释说着：“你近日也长公主来往是否有些过于密切？”
程如霜就知道会跟长公主有关。
不过她倒是更好奇，为何现在皇帝的目光总是盯在长公主的身上。
虽然想要反驳，可想来这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她终究压抑下了心头的不爽，朝着卫祺道：“还是买卖布料的事情，前阵子长公主在妾身这边定制了很多布料，尤其是浮光锦，公主很是看重。”
无非是这件事。
卫祺在程如霜回应之间也早就料到了程如霜会这样回答。
只是他还在掂量着今日的事情能对程如霜说多少。
看着眼前镇定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先吃饭吧。”
看卫祺不多说什么，程如霜一时间也不打算跟对方多聊太多，只点点头。
只是程如霜还是很了解卫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一定有话想要说的。
不过现在卫祺既然没有主动说起，那自己也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这般吃了良久的饭，卫祺终究还是开了口：“公主这边的浮光锦制作如何？过一阵子是皇嫂的生辰，不如也准备几匹浮光锦赠与皇嫂作为贺礼。”
程如霜点点头：“这不难，明日我便去庄子上叫人做。”
虽是嘴上答应着，可程如霜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稀奇。
这还是卫祺第一次与自己商量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程如霜也自然不觉得这件事能够逃离俗套。
她朝着对方淡淡一笑：“王爷觉得几匹为好？皇嫂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恐怕要送，可能要去大寒那边采买才行。”
可一说大寒，卫祺的目光立刻微微愣住。
卫祺想要说什么，可抬头看见程如霜正淡然望着自己的模样，却瞬间觉得有些愣住。
程如霜此刻那神情淡然的样子，全然也刚刚回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却也只好淡然道：“三月后是皇嫂的生辰，看你喜欢就好。想要送多少便送多少吧。”
程如霜知道卫祺是不打算这么直接的把前因后果给自己说清楚了。
就连现在自己如此试探，也不再多说什么。
却也不知道卫祺是在纠结这话该不该与自己说，还是为了别的。
只是程如霜也知道，话聊到现在也已经足够了。
她放下碗筷，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嘴，又对卫祺道：“勇儿现在还是更亲近王爷一些，那照顾勇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看着眼前的人，卫祺终究也只能点了点头。
似乎程如霜的打算自己也并不能参与什么。
目送着程如霜离开当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挺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卫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不住的开了口：“王爷，您这样的话，就是把王妃给越推越远了。”
赵挺这话卫祺却并不怎么听得明白，只是朝着对方轻轻叹息一声：“本王想过了，这件事若是直白跟王妃说，恐怕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皇帝想要废黜长公主，也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难不成，你就觉得王妃跟公主只是生意往来这个简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