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自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程如霜身上。
程如霜闻言，面色一沉，这分明是个陷阱，但她清楚，此时的解释可能无人会信。
“王爷，妾身冤枉。”
程如霜镇定地说道，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慌乱。
卫祺看着程如霜，心中复杂难辨。
“你有什么证据吗？”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杀手，神情淡漠地问他。
“刚才还夸这猎王妃一举一动都极为得体，没想到她居然存了这般心思。”
“哎，你说她好端端地对自己丈夫下手做什么？”
一位贵夫人轻轻推了推旁边的好友，轻声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
她的好友睨了她一眼，“这程如霜分明就是在为之前被赶去庄子的事情，来报复卫王，想要他的命！”
这位夫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周围几人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也都开始议论起来。
“当初不是程如霜品行不端吗？被罚去庄子怎么还恨上卫王了？”
“还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着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贬低程如霜的声音，宋芸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今天她定要让程如霜坐实找杀手刺杀卫祺的事情。
让这个贱人从此在京城万人唾骂，再也抬不起头来。
好似看见将来程如霜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般，宋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直到杀手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王爷，我都是死路一条，如今还有必要撒谎吗？”
杀人吊儿郎当地说道，他就是要坐实程如霜买凶杀人的事实。
程如霜正欲张口进行辩驳，却被宋芸的话语陡然截断。。
“王，王爷，我相信妹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宋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兴奋。
她继续说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妹妹向来温婉贤淑，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就算当初您把妹妹赶去庄子，让她心生不满。但，但也没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呀。”
宋芸在细致观察了卫祺的脸色变化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出最后这句话。
“买凶杀人这种事情，也太狠毒了一些……”
宋芸的话让在场的宾客们面面相觑，原本的指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窃窃私语。
卫祺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看见男人的脸色算不上太好，宋芸心中又多了一分得意。
程如霜，今番我必要将你踩在地上，叫你无力翻身。
看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褒贬不一的目光，程如霜站出来。
不慌不忙地为自己解释：“我这一穷二白的，哪来的钱请杀手？”
她一摊手，脸上尽是坦然。
没钱？
宋芸一怔，没想到她会找这个借口。
她刚想反驳，就听见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
“堂堂猎王府王妃，怎么会没钱，这不是闹笑话吗？”
“是啊，王妃怎么可能没钱呢？”
宾客们议论纷纷，程如霜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程如霜却依旧镇定自若，此时的慌乱只会让局势更加对她不利。
“我刚从庄子上回来没多少日子，钱从何处来？”
“若是你们再不信，可以派个可靠的人去查查我私库的账目，一查便知。”
卫祺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既然如此，就依王妃所言，派人去查账。”
王府的管家被指派去查账，而宾客们则在等待结果的同时，继续在宴会厅内低声议论。
不多时，管家匆匆返回，向卫祺禀报：“王爷，经过核查，王妃的私库确实没有大额支出，账目清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听闻此话，程如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刺客明显是诬陷于我。王爷，不如严刑拷打他一番，定能让他吐出实情！”
程如霜目光锐利地扫过刺客。
对于这种宵小之徒，她向来没什么仁慈之心。
“妹妹这句话不可！”
宋芸突然站了出来。
她的面庞掠过一丝惊慌之色，旋即又恢复了镇定地模样。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自己身上，宋芸很是受用。
她微微扬起下巴，挺直腰杆。
“严刑拷打下，肯定会有别的冤屈，到时候，刺客再攀扯他人该如何？”
“王府不是向来以仁义治家，怎可因一时之气而滥用私刑？”
宋芸的话让在场的宾客们纷纷点头。
她的言辞间隐约流露出对程如霜的呵护之情，然而眼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
程如霜只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沉静有力：“所以你这是在为刺客说话吗？”
宋芸闻言，脸色微变，她没想到程如霜会如此直接地质疑她。
“妹妹误会了，我这也不是怕刺客胡乱攀咬人嘛…”
她微微咬了下唇瓣，怯生生地看了程如霜一眼，眼角发红。
“我这也是为了早日查出真相，不让更多的人遭殃。妹妹，你，你别恼我。”
话音刚落，她不动声色地偷偷瞥了卫祺一眼，想要捕捉他的反应。
“行了，刺客的供词尚不足以定罪，但也不能就此放过。管家，将刺客关押起来，严加看管，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理。”
管家领命，带着几名侍卫将刺客带了下去。
卫祺转身面向宾客：“今日之事，本王会亲自调查清楚。宴会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
宋芸心有不甘，同时心里又担心，匆匆想要向卫祺消失的方位快步走去，却意外地管家阻拦。
“今日诸多变故，宋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还有话想要对王爷说。”
宋芸想要上前替自己解释清楚，她好不容易才取得卫祺的好感，不想功亏一篑。
宋芸还想在说什么，管家却低声说：“这都是王爷的意思，宋小姐别让老奴为难。”
王爷的意思！？
宋芸想不明白卫祺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但也不想惹得卫祺不快，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
“赵挺，查查宋芸最近有没有跟谁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