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污蔑
程如霜的绣坊在京城名声大噪。
一时间名利双收。
与此同时，绣坊对面的茶楼内。
宋芸坐在上首，底下正跪着一位妇人。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听明白了吗？”
妇人抬起头，脸上挂满讨好般的笑容。
“小姐放心，我都记得牢牢的。”
“很好，记住我要的是程如霜身败名裂，生意一落千丈。你若能办到，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宋芸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搁在身边的桌面上，声音带着诱惑。
妇人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茶楼。
宋芸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见程如霜焦头烂额的样子了。
与此同时，程如霜的绣坊内，春桃正兴奋地向她报告着好消息。
“王妃，您看，这是今天绣坊的账本，我们的生意比上个月又增加了三成！”春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程如霜接过账本，仔细翻阅一遍。
整治了赝品，又开了连锁店，她们铺子的生意自然是不错的。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掌柜的，您快去外面看看吧，出事了！”
程如霜闻言，眉头微蹙，她放下手中的账本，快步走出绣坊。
只见门外聚集了一群人，议论纷纷，而正中央一名妇人拿着一件深红色的衣裙正在哭诉着。
“大家快来看啊！这丧尽天良的绣坊害得我浑身都起了红疹！”
“这是怎么回事？”程如霜侧目看向小厮，着急问道。
小厮一脸焦急，低声回答：“掌柜的，这妇人声称在我们绣坊买的衣裙布料有问题，现在正闹着要赔偿呢。”
程如霜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绣坊的声誉至关重要，在这种节骨眼可不能出任何事情。
她走上前去，温声细语地询问哪位妇人：“这位大姐，可否让我看一眼您的衣裙有什么问题？”
妇人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将怀中的衣裙抱得更紧了些。
“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机将原本有问题的衣裙给替换掉？”她看着程如霜，一脸戒备。
程如霜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你既然要赔偿，总该让我们知道衣裙有什么问题才是。”
“这两者根本没关系，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管程如霜怎么说，妇人就是不肯给她看衣裙。
刚开始她还耐心解释，但时间一久，程如霜察觉出几分不对。
按理说，她既然是来要赔偿的，就应该配合自己的一切行动。这样才能方便她早日将银钱拿到手，可现在，怎么她还偏偏阻碍自己？
思及此处，程如霜立马朝着春桃使了个眼神。
趁着妇人跟程如霜说话时的不注意，春桃一把将衣裙从她的怀里抽出来。
“强行把我的衣服拿走干什么！？”妇人猛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就要来抢程如霜手中的衣裙。
小厮当即将她拦住。
程如霜赶紧将衣裙的裙摆翻出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
她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将裙摆展示给众人。
“各位在我家绣坊买过衣服的都知道，莲花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再者，这件成衣的料子很差，根本不是我们绣坊的。”
程如霜边说，同时将衣裙拿给其他人看。
妇人眼见事情败露，灰溜溜地悄悄离开。
程如霜扫了小厮一眼，对方立马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妇人从茶楼后门上到二楼。
“小姐，事情我办成了，这个钱——”
“事情办成这个样子，要钱？门都没有！”
宋芸抬手，身边跟着的两位小厮立马将她扔了出去。
对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妇人自然不敢惹，只能离开。
小厮见状立马将妇人抓回了绣坊。
从妇人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后，程如霜带着她一同来了程家。
正厅里，程父程母坐在最上方。
“猎王妃过来是有何要紧事？”程母公事公办地问。
程如霜并不在乎对方语气中的疏离。
她冷声道：“将宋芸请过来。”
程母刚想说什么，却被程父拦住，派了个丫鬟将宋芸请了过来。
她刚踏入正厅，看见程如霜身侧站着的妇人，一丝慌乱在她眸中一闪而过，并未有人察觉。
“妹妹，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她佯装出镇定的样子问着程如霜。
程如霜并未理会她，她指着身侧的妇人问：“宋芸，你可认识她？”
宋芸瞥了一眼妇人，随即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摇头道：“姐姐，我怎么会认识她呢？”
程如霜冷笑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锋利，“不认识？那她为何会声称是你让她来的我绣坊当中闹事？”
宋芸的脸色顿时一变，眼圈发红：“妹妹，你怎的无缘无故污蔑我？你我可是姐妹，我绝不会做害你的事情。”
程如霜不为所动，她转向妇人，“你如实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有些慌乱，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实情。
“是……是宋小姐，她答应给我银子，让我来绣坊闹事，说是要让绣坊的生意一落千丈，让程如霜的名声扫地。”
宋芸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事情已然败露，再也没有什么狡辩的余地。
她怒视着妇人：“你，你这是污蔑！”
宋芸的余光瞥见坐在上方的二人，她眼泪不住地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爹娘，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如此阴险的事情来？这定是哪位妇人胡乱攀扯！”
她柔柔弱弱地跪倒在地上，楚楚可怜望着程父程母：“女儿还未出嫁，要是平白出了这等谣言，该如何是好？”
程母最是见不得宋芸这般样子，她起身将她扶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随即看向厅内站着的二人。
“如霜，这位妇人说的话还是需要考证一二才可。”
程如霜闻言，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