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取代姨娘
屋内一片寂静，宋芸眉头微皱，神色为难的看着程如霜：“阿霜你别冲动，你有什么事儿急事跟我说吧，等会儿我转告给王爷。你若是贸然去找他，怕是会惹王爷生气。”
“行，既然我被禁足，那就让卫祺过来。”
宋芸面色一僵：“阿霜，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不会过来。”
程如霜冷笑一声：“你怕是根本不想要卫祺到这里来见我们。”
程如霜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她就是不想要卫祺到这里来见到她们母女俩。
宋芸连忙否认着：“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此时若是叫王爷，王爷可能也不会来，到时候耽误要紧的事就不好了。”
她咬着下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向程如霜，生怕惹她生气。
程如霜看见这副表情心中不为所动，朝着旁边移开眼无视着。
“我说了，我要见卫祺！”
卫勇见程如霜非要见人，他根本不敢想象要是卫祺要是知道真相，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惩罚。
卫勇抬起眼恶狠狠的盯着程如霜。
“你犯了错，爹爹罚你在此禁足已经是格外开恩，不要再肖想着别的！”
程如霜瞬间愣了一下，缓慢的转过头去，脸上一片失望。
她的心脏处像是被人用针扎一般，又疼又麻。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现在当着自己的面竟然在指责自己肖想别的东西。
“我何时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从回到府中我未曾要求过半分，就连我要跟卫祺和离，也是他不愿意！”
程如霜嘴角带着苦笑，克制着声音的颤抖，满眼受伤的质问着卫勇。
无论是三年前她与卫意被迫去庄子，还是如今回到王府。
全部都是卫祺推着她走，这一切都是卫祺逼她的。
她从来没有想着再回到王府。
现在甚至连唯一的自由也不愿意给她。
一旁的宋芸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心中的醋意变得更浓。
那垂在身侧的手往手心里紧握，修长的粉色指甲狠狠嵌入了肉中。
宋芸转换表情，走上前去担忧着：“呸呸呸，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和离事关重大，可不能乱说，更何况这还有下人呢。”
她侧头，神情严肃的盯着地面上跪着的人。
“今日，王妃说的话不许任何人传出去，要是让我在哪儿听到些不该听到的，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宋芸怒声警告着，回过头时又恢复到那善解人意，举止大方的养姐模样。
卫勇的反应不亚于宋芸，他根本不相信刚刚那些话。
“你撒谎，明明是你霸占着爹爹正妻的名分不愿意走，现在还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赖在爹爹身上。如果不是你，我姨母早就成为王妃了。”
宋芸伸手快速拉了卫勇一把，皱着眉低声呵斥着。
“你怎么跟阿娘说话的。”
卫勇气的鼻孔微张，替宋芸打抱不平：“姨母，你为什么现在还向着她说话，难道你没看见她怎么对你的嘛。她刚刚一定是在撒谎，爹爹怎么可能不愿意跟她和离。”
“这明明就是真的，爹爹舍不得阿娘，阿娘没有撒谎。”
卫意拉着程如霜的衣袖，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两个小孩开始争论起来，谁也不让着谁，卫勇胖嘟嘟的脸上气的涨红，他口舌没有卫意那般利索，落了下风。
“住嘴，你给我闭嘴！”
卫勇气得厉害，伸手指着程如霜母女俩。
“你们给我看着她们，不许她们出这个院子半步，也不许让她再生事。”
宋芸伸手拉住他，担忧的抬头看向程如霜：“阿霜，你别往心里去，我带小勇先回去。”
程如霜没有理睬她们，伸出手牵着女儿踏出了门。
外面冷的厉害，程如霜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硬压制住那股寒意，步伐快速往前，一会儿便没有了身影。
回到房间，程如霜将剩下的炭火加在了炉子里面，屋内渐渐暖和起来。
卫意坐在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双手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时不时抬头瞄一眼。
“想跟阿娘说什么？”程如霜发现她的小动作，放下了炭火走了过来。
“阿娘，你今日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想要跟阿爹和离吗？”
程如霜抬手擦拭着卫意睫毛上面挂着的泪珠，温柔的眼神在她的面容上面拂过。
“小意想要阿娘单独带你离开这里吗？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比庄子上面的生活会过得更好。”
卫意咬着下嘴唇思索着，隐约察觉到程如霜的答案：“那爹爹呢？他不是不愿意跟阿娘和离吗，阿娘为什么要走？”
她不明白，爹爹喜欢阿娘，阿娘却是不愿意待在这里。
王府里面的日子比庄子上要舒服。
可是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更愿意跟阿娘和爹爹待在一起。
程如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略开了这个话题：“等以后长大了，小意就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两个人一定要在一起。”
程如霜离开后不久，宋芸带着卫勇往外走。
卫勇跟在宋芸身边走着，他低着头兴致不高的踢着脚底下的石头。
脑中一路思索着程如霜方才的话。
她已经跟爹爹提出了和离，明明爹爹喜欢姨母，只要和离之后他们就能够过着他们想过得生活了。
可是为何爹爹不愿意？
卫勇根本想不通，他抬起头来问着宋芸：“姨母，为何爹爹不愿意和离，难道爹爹真的喜欢她不成？我感觉她刚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我做错了？”
他的眼中露出迷茫，心中十分不解。
宋芸顿时警铃大作，她停下脚步来蹲在卫勇的前面，露出担心的模样来。
“小勇不要这么想，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她伸手摸了摸卫勇的头，拉过卫勇的手认真的引导着：“当初是妹妹她私通敌国，之后妹妹被下放到庄子上，你跟你娘亲也不曾相处过，现在难免会有些不知如何接触，这些并不是什么错，至于刚刚阿霜说的那些话，小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