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贺璋护章清壁

第二十三章 贺璋护章清壁

贺璋就这么挡在了章清壁的跟前。

这一举动,让懿贵妃和觉罗立敏一下子都有些懵怔。

懿贵妃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贺璋一眼。

许是救子心切,在宫外几日奔走却没能寻到一点门路,宫里头又有皇后把着无法见到皇帝。

便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

“八皇子这是怎么个意思?本宫训斥太子妃,你来拦是以何身份?”

“别告诉本宫,你二人已经暗通款曲!”

闻言,章清壁心里头咯噔一下。

虽然早已料到懿贵妃这一见她准没好话等着她,可这‘暗通款曲’四个字,委实难听。

若不辩上几句,似乎就要把这四个字给坐实了。

指望贺璋替她解围,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有心替她解围,也没有合适的借口。

她抬脚正欲绕过贺璋往前走,却不想,贺璋不急不缓开了口。

“贵妃娘娘,您训斥太子妃儿臣是干涉不得。”

“不过现在太子一事未明,她又暂时在儿臣的府上为婢,儿臣就得对她的安危负责,否则,万一出个什么事,儿臣担待不起。”

“若是在这府外,您对她如何打骂儿臣自是管不着,可现在,这是在儿臣的府上。”

章清壁心头一凛,有些想笑。

这话在她听来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他竟还为她的安危负责?

可她被巴颜童下令打成那个样子,也没见他为她去怎么着

她想,他这会儿之所以能站出来护她,一定是怕她被懿贵妃打死在他的府上进而损了他的声誉。

想到这里,章清壁的心里头不禁有些不合时宜的落寞。

巴颜童是他的大福晋,他应是对她一句重话都不曾有吧

不过懿贵妃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因此,这话在她听来是有那么些道理,她再也辩驳不来。

可总觉得哪处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处不对劲。

咬着牙看了隐在贺璋身后的章清壁一眼,又看向贺璋,“好!很好!既如此,先不提这个下贱的女人!说说太子吧!贺璋,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把太子放出来!”

贺璋依旧淡淡笑着,“圈禁太子是万岁爷的意思,儿臣也只不过是奉旨办差,人什么时候放,究竟还能不能放,这都得看万岁爷的意思。”

“这话,您不该来质问儿臣,您该去问万岁爷。”

他就这么轻飘飘几句话把懿贵妃的话堵的死死的,懿贵妃气的不轻,却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毕竟,她也不敢逼的贺璋太紧,生怕适得其反,自己的儿子会死的更快。

“那本宫同她说几句话总行吧!你也要在这儿看着吗!”

“那自然可以,只是。”贺璋双眸一眯,眸底一抹冷色闪过,“您可切莫再动手了。”

说罢,他回头看章清壁一眼,提步出了殿门。

“跪下!”贺璋一走,懿贵妃便朝章清壁大斥一声。

章清壁没有言语,径自撩袍跪了下去。

“本宫且问你!你心里头,可是还有太子这个人!可还记得你二人之间的情意!”懿贵妃立在那儿,俯睨向章清壁的神色里头满是哀怨与愤怼。

有吗?自然是有的。

不过,此情意非彼情意。

她对他的情意无关风月情爱。

只是觉得,他那么个人,被这么冤进去,属实可怜。

他风光的时候对她甚好,不曾有过辜负与轻视。

这会儿他落魄了,她便想方设法的想拉他一把。

就这么简单。

“回贵妃娘娘的话,清壁心里一直没忘记太子殿下。”她微微低头,不敢把话说的太过直白,唯恐隔墙有耳。

“呵。”一旁的觉罗立敏泪中带笑,“没忘记?可我看着,你自个儿在这府里头倒是过的蛮好的吗!”

“这身衣裙不是这府上奴婢们穿的吧?料子也不一般,上好的杭绸,章清壁,你现在究竟是主子,还是奴婢啊!”

“你的未婚夫君现在被重病圈禁,病的都起不来了!而你呢?你去看过他哪怕一眼吗?”

“你在做什么?你在与圈禁他的人,他的亲兄弟暗中苟合!你究竟还要脸吗!”

若骂旁的也就罢了,说她与贺璋苟合她是万不能忍的。

这几日她受的苦她们也是不曾知道的

“我没有。”章清壁抬脸,一张脸清冷又倔强,眸光往觉罗立敏脸上盯去,“我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劝你还是不要无中生有的好,如若不然,这话传到了太子殿下的耳朵里去,你可以想见他会有多么伤心。”

“我一直都惦念着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可是我现在没有法子出府,我也从没想过放手不管,我一直在找机会想法子救他。”

说到这里,章清壁的声线小了些许,“可是八皇子这个人你们也是清楚的,他生性多疑,在取得他的信任之前我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能明白吗?”

“太子殿下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我们是他最亲近的人,都希望他好好的撑过去,不是么?”

觉罗立敏的心里对章清壁是有恨的。

这么几日,章清壁一直都未对太子有所搭救,她便更恨她了。

不过,她也是真的心疼太子。

心疼到什么地步呢?

她今天来骂章清壁,是因为她以为她已经把太子忘了,不打算管了。

可这会儿听了章清壁这番话,便知道她还是念着太子的,还是要管他的。

这么着一来,她心里头对章清壁的恨意便消解了许多。

她在意贺麟在意到舍不得同他心里喜欢的女人争风吃醋。

只要他的心是欢喜的,她便也是欢喜的。

她不争那个正妻的位置,她甘愿做小,只要一辈子都陪侍他身侧。

贺璋负手背对着殿门立在廊檐下,眸底晦色涌动。

里头的话他多少是听去了一些。

“白春。”

听着叫,白春赶紧往贺璋身后走去。

“去,把张衡给本王的那封密信拿出来,压到西稍间书案上那尊青花观音下头。”

“些微显眼些,露个角,再找几个人盯住西稍间,若有人往里进,即刻回禀本王。”

白春神色一凛,不明其意,“主子爷,那可是事关太子真相若是叫人给看了去,只怕是”

“叫你去你就去。”

见状,白春不敢再言语,虽不解,还是赶紧照实去办了。

不过刚走出几步又被叫住了。

“使了人,去把六皇子和十七贝勒请了来,尽快。”

“是。”

殿内懿贵妃眼眶泛红,紧紧抿着唇睨视着章清壁,“好!本宫再给你五日的功夫,这五日,本宫想法子在外头拖着。”

“五日之内,你若还是寻不到太子被冤的证据”说着,两行清泪从她眼敛滑落,“太子就必死无疑了!”

说罢,她扬手一把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哽着声,“你别以为太子一死你能有多好过!太子若死,就算八皇子留下你的性命,本宫也饶不了你!”

“本宫要你全家也不得好死!给太子殿下陪葬!”

“你若不信,就走着瞧!”

话罢,懿贵妃便携觉罗立敏冲出了殿门。

章清壁迈出殿门的时候,廊檐下只有几个侍立在侧的女婢了。

“主子爷什么时候离开这儿的?”她朝一女婢问道。

“走了好一会儿了,从殿内出来那会儿就往后院去了。”

闻言,章清壁心里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蛮好的,看来贺璋并未听到她三人在里头的谈话内容。

她下了石阶也往后院走,可刚走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喊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啊?果然是绝色,瞧那腰肢细的,怪不得呢,人家一来,主子爷传召咱们的次数都少了许多了。”

她住了脚,回身去看,只见三个女子正往她跟前走。

前头两个容貌俏丽,衣着不俗,看着不像是这府里头的丫鬟。

她心头一动,想来多半是后园子的那些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