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哭?爷怎么你了?

第一十四章 又哭?爷怎么你了?

章清壁垂着眸子,双手交叠身前。

指尖掐的手心生疼,只得又往前迈了一步。

刚落脚,那道冷声又悠悠传来。

“再近些。”

她心头有气了,索性迈了一大步,直站到了贺璋的腿边。

贺璋盯视着章清壁,眸色晦暗不明,“给爷斟酒。”

斟酒就斟酒!章清壁无声依言,撩袖伸手,去够搁在对角上的青玉酒壶。

奈何距离甚远,怎么都够不着,只得稍稍掂了脚尖去够。

可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得往右侧倒去。

沐浴过后,白春给了章清壁一身新衣裳。

上头是一件雪缎银丝的玉衫,下边是凤尾暗花裙。

外头罩了一件百合色金玉富贵纹锦缎对襟褂子。

很衬她的肤色,即便没系腰带,腰身那块儿也出奇的合适,曲线精致。

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削肩细腰,弱骨纤形。

加之章清壁刚刚沐浴的原因,衣袖拢动间,一股幽兰气味萦绕二人身间。

贺璋端坐在那,看着跟前人的背影,不由得口唇燥热,小腹一阵难耐。

他大抵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喉结涌动了一下,正要把脸往一边转去,脚就被跟前的人狠狠的踩了上去。

这一脚受的结实,他身子一动,条件反射的把脚往一边挪。

这一下,章清壁就更加站不稳了。

一慌神,衣袖一扫,带了桌边的茶盏就往贺璋衣袍浇去。

一时,茶盏坠地,四分五裂,贺璋的袍子也浸湿大半。

这等动静将一旁伺候的女婢们惊了个措手不及。

她们伺候这位爷的时候,便是杯碟茶碗的磕碰声都不敢有的。

这会儿却登时跪了一大片。

章清壁见状,心头一震,也跟着跪了下去。

贺璋低头看了看那湿袍子,将上头的水掸了掸,抬头,铁青着脸看向脚边的章清壁。

抬手一指,“你”

这若换做平素,他早就骂了。

可这会儿看着眼前的这么个人,好像怎么都骂不出口了。

片刻,也只是挤出了一句,“章清壁!你能干些什么!”

这不是他平素骂人的话,可许是他的声线太过浑厚,又严肃的很。

在章清壁听来,这便就是在骂人了。

她不想因自己手脚蠢笨失了在贺璋跟前当差的机会。

急忙将衣襟旁的帕子抽出,低着头战战兢兢去给贺璋擦袍子上的水渍。

“奴婢的不是,惊了主子爷”

那双手嫩如羊脂,根根如葱。

衣袖涌动间,如玉纤细的手腕也露了一大截。

这样的手,用来伺候人,好像还真是受屈了。

贺璋浓眉一挑,眸光从那双手缓缓往那张半抬着的脸上移,将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仔仔细细看了个够。

继而又将眸光探入她的脖颈处。

她的衣襟不算高,头一低,后边的脖子便露了半截。

乌黑的发丝拢的一丝不苟,下边就是粉白的皮肉,庄重又诱人。

她擦的认真,全然不知那双冷眼已经快窥到她的衣裳里头去了。

“你和贺麟,到哪步了?”

这话问的太突然了,章清壁的手猛地一顿,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同那道眼神交汇在了一处。

她敏锐的察觉,他这会儿的眼神与先前看她的时候大不一样,是有些极力克制的炙热的。

她不大习惯这样的眼神,更不知道怎么应他的话。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忙低下头躲,继续用帕子擦着湿袍子,怯声开口,“奴婢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

可话音刚落,手腕便被那只大手狠狠扼住了。

她有些吃痛,想挣开,那只手却又用了几分力把她往前一拽,她整个人被迫往他膝上伏去。

紧接着,下巴被蛮横抬起。

又是这样屈辱的姿势,她不得已仰着脸与这人对视。

贺璋垂眸睨视着章清壁,冷声开口,“都退下。”

闻言,女婢们皆赶紧起身,垂首往门外退去。

“听不懂爷的话?”贺璋说着,把头低了些许,脸往章清壁的脸跟前凑去,眼神略带玩味,“爷在问你,是否已经同那贺麟有过云雨?”

这是什么流氓行径

一个深闺女子面皮薄的跟一张纸似的,哪里经得住被一个男人这么问。

登时,章清壁又羞又气,脸上红晕直烧到了耳后。

白日里洗了那么多衣裳刷了那么多恭桶便罢了。

这会儿还要在这位爷跟前受这般折辱。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委屈,任由眼泪漫上眼敛。

人一哭,贺璋便又有些手忙脚乱了。

没有女人敢在他跟前哭过,他也向来不会哄女人。

不就是一个问题么?至于把人又给问哭?

片刻,他唇角微动,勾着章清壁下巴的手还是不由得略微松了些许,声线也没方才那般冷硬了。

“又哭?爷怎么你了?就这么一句话,很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