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动靠拢

咸福宫内,随着沈眉庄的搬离,敬嫔心里的一口郁气也渐渐消散。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这时只见如意从外面走来,在敬嫔身边说道:“娘娘,沈贵人的东西己经全部搬完了,就连那个皇上御赐的存菊堂匾额也都己经搬走了,这下子咱们又可以过清静日子了。”

冯若昭听到这话,对如意说道:“我也真是怕了,跟这种和魔王一样的人物在一处宫殿,我真怕哪一天我也被处置了,不仅丢脸,而且连带着咱们咸福宫的名声都要受损。

这后宫本就步步惊心,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这个同住一宫的没尽到劝诫的责任,往后的日子可就更难了。如今她可算搬走了,往后行事,咱们更得谨小慎微,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你且看今日之事,皆因她二人不懂得韬光养晦,太过张扬,才引得多方势力合力出手。所以在这宫里,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长久。

对了,接下来不是还有几个嫔妃没有侍寝吗?”

如意接口道:“是的,娘娘,还有三位小主。其中淳常在咱们己经见过了,就差安常在和夏常在两人了。据说夏常在很是嚣张。”

“呵,这才进宫几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这位夏常在但凡有些脑子,就该收敛些,不会再一味嚣张了。至于安常在……”

这时含珠接口说道:“娘娘,这位安常在长得十分貌美,与现在宫里的各位娘娘有着不同的风韵,看着柔柔弱弱的,像水做的一般。

而且据奴才打听到的消息,安常在每日深居简出,除了读书作画,便是在庭院里摆弄花草,性情看着十分温和。再加上姿色不俗,想必之后会很受宠的。观其近期的品貌来看,也不是那种惹事张扬的主儿,咱们是不是要拉拢一下这位安常在?”

敬嫔略微沉吟道:“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未经侍寝,如果咱们这个时候贸然与其接触,就等于把她推到了万众瞩目的境地。

观其性子,是不喜张扬的人。倘若咱们在她还没侍寝的时候就和她交往过密,难免会给她带来麻烦。到时候别说交好,她不记恨我们都算万幸。

这位安常在要是真有心机,就该懂得韬光养晦。你看那珍珠,光滑内敛,华贵却不夺目;再看红宝石,张扬秀丽,总是引人侧目。她得想清楚,自己究竟想做珍珠还是红宝石。

咱们先按兵不动,等她做出自己的选择,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事 。”

如意在身边若有所思地说道:“娘娘考虑周全,不过奴婢觉得在这宫中终归还是需要有一两个能够互相扶持之人。

您看那莞贵人跟沈贵人,即使犯下大错,她二人也可以互相扶持前进。

就比如今日所揭露的掌事姑姑贸然领莞贵人入住主殿之事,当时莞贵人确实不好开口,正因为有了沈贵人,才使得莞贵人被轻轻放过,主要责任都推到了掌事姑姑身上。”

“你说的对,在这宫里也必须要有一两个朋友,不管是利益还是真心,关键时候肯为你说上一两句话就是有用的。

而且即使说不上话,也尽量不要得罪人,不然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

这安常在,咱们先不主动靠近。你平时与其贴身侍女碰到的时候,也可以略作交谈,给予一些帮助和指点。

剩下的就是平日里留意些她们的动向,等有了合适的时机,本宫再去结交一番。

还有,你告诉底下人,做事都给我仔细着点,千万别让别人看出咱们在关注安常在,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如意连忙应下:“奴婢明白,定当小心行事。定不会让其他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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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里,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将细碎的光影投在地上。

沈眉庄与欣常在站在一旁,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搬运行李。一箱箱衣物、一摞摞书画,还有各类精美的摆件,被依次抬进各自的偏殿。

沈眉庄轻抿着唇,目光随着忙碌的人群移动,不时出声提醒:“那幅画小心些,莫要碰坏了边角。”

欣常在则在一旁笑着安抚:“贵人放心,他们都仔细着呢。”

不多时,在众人的努力下,沈眉庄顺利入主储秀宫东配殿,欣常在也搬至西配殿。

一番折腾后,喧嚣渐渐平息。沈眉庄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欣慰的笑容,看向欣常在道:“今日多亏有姐姐在这儿陪着,不然我还真有些慌乱。”

欣常在连忙摆手,笑意盈盈地回应:“沈贵人说的哪里话,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咱们往后在一处,相互照应的日子还长着呢。”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因一路奔波,实在累得够呛,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嗓音也透着几分沙哑。

沈眉庄轻咳一声,说道:“今日实在乏累,咱们都早些歇着吧,改日再好好叙话。” 欣常在点头称是,便各自回了偏殿

沈眉庄回到东配殿,坐在榻上,任由贴身丫鬟为她宽衣解带。

想到即将到来的禁足,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深知,在这深宫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禁足既是惩罚,也是沉淀的时机,唯有静下心来,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争斗中,寻得一丝生机,就是不知嬛儿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西配殿内,刚被点燃的暖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屋内忙碌的身影。

欣常在的婢女正手脚麻利地整理着桌上的物件,动作间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她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嘟囔着,话语里满是不甘:

“小主,明明咱们在东配殿住得好好的,您好不容易从长春宫搬出来,单独住在这储秀宫东配殿才没多久,这沈贵人一来,怎么就得把地方让出来,真是气人!”

欣常在原本正坐在一旁的榻上,随意的打量着一株盆栽,听到婢女这话,微微皱了下眉,神色间带着几分嗔怪与不满:

“可别乱说话了!这宫里到处都是耳目,隔墙有耳,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临头。况且我与沈贵人如今同处一宫,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行事、说话都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婢女被欣常在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

“小主教训得是,是奴婢糊涂了,往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欣常在看着贴身婢女诚惶诚恐的样子,神色缓和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温声说道:

“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不平,可这宫中的局势,远比咱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你想想,沈贵人那样的性子,怎会是心甘情愿来这储秀宫?她当众被揭破对敬嫔不敬,在咸福宫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被安排到咱们这儿,也是情理之中。”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思绪飘远,接着说:“至于这东配殿,她位分比我高,住进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且啊,我反倒盼着宫里能有个得宠的娘娘做邻居。

你也清楚,我不得宠,虽说为皇上育有大公主,可大公主也不受重视,我又因在皇帝继位守灵时不慎流产,冲撞了忌讳,皇上对我更是冷淡,连齐妃都嫌我晦气,觉得是因为我才导致皇上不去长春宫,想法子让我搬了出来。

可要是我一首一个人住在储秀宫,还照样是冷锅冷灶的,咱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当知道,在这后宫,只要没有遭到皇帝的厌弃,就依然有机会。这后宫的荣宠,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至于这些时日,菀贵人和沈贵人的那些错处,又算得了什么呢?在皇上眼里,只要他喜欢,什么都能被包容,什么都不算错处。

所以如今沈贵人这位宠妃来了咱们宫中,还有那莞贵人,咱们只要与她们稍微交好些,在这宫中行事也能方便许多。”

欣常在转过头,目光落在婢女脸上,神色认真:“我位分低,又难得见皇上一面。要是能借着沈贵人的光,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对咱们、对淑和来说,都是好事。

所以啊,以后可别再说那些糊涂话了,咱们如今是有求于人,行事更要谨小慎微。”

“而且之后因我与沈贵人同处一宫,就算彼此稍微亲近些,也不算犯忌讳。

毕竟我位分比她低,以她马首是瞻,旁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如此一来,既不会招来华妃和皇后的猜忌,也不会惹得沈贵人她们怀疑我们的企图,反倒显得咱们守规矩、懂分寸。”

“在这宫里,不多长些心眼,如何能活得下去。咱们和沈贵人交好后,于她而言,多一个帮手;于咱们而言,是寻得靠山。只要能相互帮衬,日子总会好过些。”

婢女听了,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受教之色:“小主深谋远虑,是奴婢见识短浅了,往后奴婢一定谨言慎行。”

欣常在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后又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该如何与沈贵人、婉贵人拉近关系,为自己和淑和谋得更多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