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四万年不灭
在玄霄子等人的注视下，宁燃飞掠到百丈高度，驾轻就熟地汇集灵气冲撞意识，只是须臾之间，就消失在玄霄子等人的视线中，置身于奇异空间。
与先前的几次不同。
这一次奇异空间中一片黑暗，却是没有任何时间法则的力量存在。
“果然在通天渊核心里行不通吗……”
宁燃喃喃道。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灰心。
在破除幻象秘境时，他曾从奇异空间中带出来了一些实体化的时间法则之力。
只是心念一动。
这少量的时间法则之力便重新汇集在了他的掌心。
既然眼下奇异空间里没有时间法则，那就他主动带来。如若这些不够，那便用在道之世界学来的道法，自行孕育而出。
“去。”
轻轻呢喃一声。
时间法则之力从宁燃的掌心脱离，漂浮在了黑暗的奇异空间之中，随后扩大，将整个奇异空间笼罩。
不过半刻的时间。
奇异空间中的黑暗就渐渐被光芒所吞没。
“嗯？”
看着奇异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宁燃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这招成功了。
奇异空间窥探到了通天渊核心的历史，而那些星星点点，正是历史长河中，不断诞生又不断湮灭的诸天万界。
只不过。
饶是奇异空间，也无法摸索到通天渊核心的边际，只能将宁燃感知到极限的区域尽收其中。
当然，这也已经很好了。
就算无法确认诸天万界的数量，也能或多或少地探寻到其他线索。
宁燃屏息凝神，开始伸手拨弄时间，将通天渊核心的历史拉回到了最开始。
不拉不知道。
这一拉，宁燃却是发现，通天渊核心的历史，达到了十万年之久！
十万年。
既代表了通天渊存在了至少十万年，也说明诸天万界早于十万年前就已出现。
而九玄大陆才不过万年岁月，在诸天万界中无疑算得上年轻。
只不过宁燃更多的是意识到了另一点。
如果说通天渊早在十万年前就开始了对诸天万界的吞噬，那十万年间，得有多少世界覆灭？
难不成这么多世界里的修行者，都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吗？
自己，又真的既能成为九玄大陆独一无二的存在，也能在诸天万界中，创造十万年间无数修行者也未能做到的奇迹？
他感受到的不是绝望。
而是孤独。
明明有那么多世界正被通天渊所威胁，过往的历史中，也已经有数不清的世界、修行者覆灭。
可他却感受不到有什么人在并肩而行。
仿佛真的只有九玄大陆作为诸天万界中的沧海一粟，在向着通天渊进行着挣扎。
明明奇异空间中，已经分外明亮。
但映入到宁燃的眼中，仍旧是一片黑暗。
深不见底的黑。
“呼……”
深吸了一口气后，宁燃才勉强驱散了心中的阴霾，打起精神继续探查。
奈何十万年实在太久。
饶是没有探查到核心的全貌，仅是目前所能感受到的几十万个世界，也依旧太过广袤。
想要从中找出什么异常，着实困难。
宁燃只能不断拉快时间，想要从中找到找到其他世界的落脚点。
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在线索极为匮乏之下，他也只得把他们进入通天渊核心的落脚点视为中心，不断翻阅历史。
这次，他找到了线索。
三千年以前，他们所在的那处落脚点还是一片虚无，并没有什么百丈之宽的平地，亦没有灵气存在。
直到三千年这个关键点。
忽然之间，这片区域开始汇集大量的灵气，其数量之大，甚至超过了目前九玄大陆灵气的两倍。
而这些灵气在汇聚而来的同时，也在不断向着虚空之中消散。
宁燃当即醒悟过来，这正是通天渊出现在九玄大陆之中的时候。这些灵气，正是三千年前通天渊从九玄大陆吸去而来。
根据顶级灵兽们代代流传下来的讯息，以及他当初在九玄大陆的奇异空间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
原本九玄大陆的灵气极为浓郁。
在上古时期顶级灵兽们牺牲自我构建法阵，将通天渊进行封堵后，九玄大陆的灵气已经被吸去了超过九成。
而后这海量的灵气就一直留存于通天渊核心，又渐渐消散。
直到他们这一代人进入通天渊，才又与灵气重逢。只可惜经过三千年的消散，留存在这里的灵气也已经大不如前。
紧跟着。
宁燃又看到了十几头上古时期的顶级灵兽出现在了通天渊核心之中。
他不由眼前一亮。
这意味着，顶级灵兽们除了封堵通天渊，还有一批为了探寻通天渊的真相，如云极仙宗一样，大胆地闯入了进来，并且不知付出多少牺牲破除了三层秘境，才得以抵达核心。
遗憾的是。
抵达核心的十几头顶级灵兽，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很快意识到秘境是覆灭后的世界遗骸，也没有觉察到核心星星点点的光芒，代表了不计其数的其他世界。
它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也不知该如何离开。
其中一头掌控了地系法则的灵兽，布置出了一片百丈的平地，供同伴栖息，而后便是开始了在这无边无际的核心之中找寻出口的过程。
因为这里本身就汇集了大量从九玄大陆而来的灵气，它们倒是也不必担心自身的灵气耗尽。
但找寻了几百年，都没有任何进展。
随着寿元耗尽，它们终究接连陨落，庞大的身躯在通天渊核心中飘散，渐渐无影无踪。
“所以说……那片平地，是上古时期闯入通天渊核心的顶级灵兽们所创。”
“既然它们也曾进来过，那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也势必闯入过通天渊。”
“未能找到他们的行踪，要么是他们被困在了秘境之中，要么是出现在了核心的其他位置……”
宁燃迅速做出了结论。
而目睹了上古定顶级灵兽们的挣扎，他的脑中也忽然迸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其他世界的修行者们也做过尝试。
那谁又能肯定，他们没有成功？
或许通天渊本身无法摧毁，但他们找到了让自己所处世界永祥安宁的办法呢？
循着这一条思路。
宁燃重新将时间拉回到了十万年之前，开始凭借强悍的感知力，将几十万个光点尽收眼底。
随后。
他开始拨弄时间。
一百年。
一千年。
一万年。
三万年。
五万年。
十万年！
当时间从开始回归到眼下时，宁燃所感知到的那些光点，消失了不计其数，又诞生了不计其数。
但真正让他为之一振的是。
这几十万个光点中，竟然有一个从四万年前就诞生，但直到现在，都仍散发着光芒！
要知道。
从通天渊出现在每个世界开始，基本上都是三到五千年间，就会被吞噬殆尽！
那个光点能存在四万年。
要么是这一世界的法则之力极其充沛，多到了连通天渊用了四万年都没有吞尽。
要么就是这一世界的修行者们找到了某种办法，虽然没有摧毁通天渊，但顺利地阻挠了通天渊继续对他们世界的法则之力进行吞噬！
“就是这个！”
宁燃脸上终于洋溢起笑容。
这就是希望所在！
他们正苦恼于，在几十万个世界当中，该挑选哪个进入其中！
既然这一世界能够安然无恙，保持四万年不灭，就说明里面定然有什么可取之处！
哪怕最后没能彻底解决掉通天渊的威胁，也至少能保证九玄大陆几万年之内不会覆灭！
找寻到关键线索，宁燃没做停留，脱离了奇异空间，同玄霄子等人汇合：
“诸位长辈！”
“九玄大陆或许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