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放心，待本宫身体康复，定会禀明皇上，重重赏赐于你。”

周柔柔急忙摇头拒绝。

而后又缓缓开口道：“娘娘，刚刚那小宫女乃是刺客假扮。”

“此事想必另有隐情。”

“娘娘，您可知这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

昭婕妤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她缓缓摇头，沉声道：“本宫也毫无头绪。”

“此事背后之人，定是对本宫恨之入骨，想要赶尽杀绝之人。”

“对了，珍珠怎么样了？

周柔柔道：“娘娘，珍珠护主心切，那一刀伤得极深，好在蒋统领及时赶到，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只是她伤势过重，还需长时间调养。”

昭婕妤点头，眸光再一次阴沉了下来。

“本宫的宫中，竟能混入刺客，说明此人对后宫了如指掌！”

“娘娘……”此时的周柔柔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踌躇。

昭婕妤冷冷斜睨她一眼，心中暗自哂笑，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惺惺作态。

不过念及她对自己与祥儿有救命之恩，也不好当场拂了她的面子，便强压着不耐，开口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周柔柔点头，神色间满是恳切。

“娘娘，今日臣女所言，关系重大，还望您务必为臣女保密。”

昭婕妤微微颔首，虽心中已然厌烦，但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还是牢牢锁住周柔柔的面容

她倒要听听，周柔柔究竟要讲些什么。

“娘娘，以宫中如今的守卫森严程度，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刺客安插进您宫中的，着实没几人。”

“臣女是皇后娘娘的堂妹。”

“以往臣女每次进宫去探望堂姐，只要一提到娘娘您，她便立刻缄口不言，神色阴沉得可怕，与平日里温婉和善的模样判若两人。”

“臣女之前因身子孱弱，被送去庄子上修养数年，与堂姐交集甚少。”

“但臣女从双亲那儿，也听闻了不少堂姐的事。”

“她心思深沉，极善伪装。”

“就拿今日这刺客之事来说，臣女敢断言，必定是臣女的堂姐所为。”

“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如今又怀有龙嗣，堂姐心生嫉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您。”

言罢，周柔柔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不自觉压低。

“娘娘，今日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臣女必死无疑。”

昭婕妤听闻，不禁来了兴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既然你知，这是死罪，为何还要告诉本宫这些？”

“你身为皇后娘娘的堂妹，虽说救过祥儿和本宫，可本宫对你，仍存疑虑。”

“你总得给本宫一个信任你的理由，为何要帮本宫？”

周柔柔闻言，缓缓跪了下去，声音很是诚恳。

“只因臣女深知堂姐行事乖张，绝非良善之辈，她根本不是娘娘您的对手。”

“一旦堂姐失势，周家也必然随之覆灭。”

“臣女身为周家之人，实在不忍见家族蒙难，故而斗胆向娘娘求个恩典。”

昭婕妤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是想让本宫保下周家？”

周柔柔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眼中泪光闪烁。

“娘娘，臣女父母皆是忠厚之人，不能无辜受累，臣女只求娘娘能保全臣女父亲这一脉，臣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娘娘大恩。”

昭婕妤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欢愉，反倒透着几分讥讽。

她缓缓坐起，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而后站起身，款步走到周柔柔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如霜。

“周柔柔，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能任由你随意摆布？”

“你深夜闯入本宫宫中，救了本宫，还喂本宫服下丹药。”

“当初，冰天雪地之时，太医都断言祥儿药石无灵，可你一颗丹药，便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今日本宫腹痛难忍，若不是你这丹药神奇，本宫腹中胎儿，恐怕早已不保。”

“你若真想赢得本宫信任，就莫要再耍心眼。”

“本宫听惯了虚情假意的奉承，真心假意，本宫还是能分辨一二的。”

周柔柔跪在地上，久久沉默不语。

昭婕妤也不催促。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风声呼啸，更添几分诡异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风雪渐起，簌簌的落雪声中，昭婕妤的声音悠悠传来：“抬起头，看着本宫的眼睛，把你的真实意图说清楚。”

昭婕妤缓缓坐回床榻，眼神愈发冰冷，仿若寒夜中的冷月，让人不寒而栗。

周柔柔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坦然，不卑不亢地迎上昭婕妤的注视。

昭婕妤心中不禁一怔。

只见周柔柔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

“昭婕妤娘娘，您可曾听闻，臣女自幼体弱多病，被家人送去庄子上养病。”

“等臣女回来时，京中都言，臣女不仅身子康健了，连性格都变得开朗许多。”

昭婕妤微微点头，手仍下意识地轻轻抚着腹部，神色倦怠：“长话短说，本宫乏了，没什么耐心听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