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真实水平

秦浩亲自回答了关于材料科学的大部分问题，但当话题深入到某种特殊热处理工艺时，他注意到那个成员悄悄按下了手表上的某个按钮。

关于这个问题，秦浩话锋一转，恐怕涉及我们正在申请专利的核心技术。不过布鲁克先生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探讨在新士市场合作的可能性。

布鲁克眯起眼睛：合作？据我所知，贵公司已经与外国海德建立了供销关系。

商业合作不是婚姻，不存在排他性。秦浩从容回应，特别是在精密机械领域，新士市场的需求与外国有很大差异，不是吗？

午餐时，秦浩特意安排李卫国陪同那位亚裔客人。交谈中得知，此人叫张立伟，是新士某采购公司的技术顾问，但李卫国很快发现对方对精密机械的了解远超普通顾问水平。

老秦，这人不对劲。李卫国借倒酒的机会低声告诉秦浩，他问的全是低温合金的事，连具体参数都问。

秦浩不动声色地点头：继续陪他聊，但别透露任何实质性信息。周明已经去查他背景了。

下午的技术演示环节，秦浩亲自展示了最新研发的多轴联动控制系统。当大屏幕上显示出0.0005mm的定位精度时，新士代表团发出一阵惊叹。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新士本土顶尖企业的水平。

不可思议！布鲁克先生摘下眼镜擦了擦，秦先生，你们是如何突破热变形补偿这一世界性难题的？

十年专注一件事的结果。秦浩谦虚地说，同时注意到张立伟悄悄离开了会议室。

五分钟后，对讲机传来安保部门急促的声音：秦总，有人在B区实验室外徘徊，形迹可疑！

秦浩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会场。监控室里，屏幕清晰显示张立伟正用某种设备扫描实验室门禁系统。

要抓现行吗？保安队长问。

不，放他进去。秦浩冷笑，周明已经准备好了特别礼物。

所谓特别礼物，是周明连夜准备的一套虚假技术资料，里面混入了几个精心设计的错误参数。任何企业按照这些参数生产，都会导致产品在300小时连续工作后出现不可逆的精度损失。

当张立伟鬼鬼祟祟地从实验室出来时，被早已埋伏的安保人员偶然撞见。一场小小的混乱后，他匆忙回到代表团中，脸色苍白。

傍晚的签约意向会上，布鲁克先生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秦先生，新士精密机械协会愿意推荐贵公司成为我们的区战略合作伙伴。首批试订单500套，如果通过验收，后续年采购量不低于2000套。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人员倒吸一口凉气。新士市场的价格通常是外国的1.5倍，这意味着年产值可能增加近亿元。

感谢布鲁克先生的信任。秦浩不卑不亢，不过在此之前，有个小问题需要澄清。他示意保安队长进来，低声说了几句。

会议室门再次打开时，张立伟被请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安保人员。

这位张先生今天下午擅自进入我们的核心实验室，窃取商业机密。秦浩开门见山，我们有完整的监控录像。

布鲁克脸色大变：这不可能！张先生是我们协会的...

他是新士Ctm公司的技术总监。周明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的资料，Ctm去年曾因商业行为被外国法庭判罚。这是当时的新闻报道。

会议室鸦雀无声。张立伟面如死灰，而新士代表团的几位成员明显坐立不安。

布鲁克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秦先生，这件事协会完全不知情。Ctm确实是我们的会员企业，但...

商业竞争难免有各种手段。秦浩出人意料地缓和了语气，我相信这与协会无关。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对吗？

布鲁克如释重负：当然！协会将立即终止与Ctm的一切合作。至于我们的订单...

价格提高15%。秦浩平静地说，作为技术保密附加费。

这个要价大胆得令李卫国差点跳起来。更令人惊讶的是，布鲁克只是犹豫了几秒就点头同意：合理。新士人尊重技术价值。

签约后，送别新士代表团时，布鲁克握住秦浩的手：秦先生，您让我改变了对你们制造的印象。期待在再见。

回会议室的路上，李卫国兴奋得语无伦次：老秦！你知道这单值多少钱吗？我们发了！

秦浩却没有丝毫喜色：立即召开全体会议。今天暴露的问题比收获的订单更值得关注。

会议上，秦浩毫不留情地点出各环节漏洞：安保反应慢了30秒、实验室门禁系统存在设计缺陷、接待流程多处衔接不畅...最后，他看向李卫国：李哥，你今天在与张立伟交谈时泄露了过多信息。

会议室瞬间安静。李卫国的脸涨得通红：我...我只是闲聊...

商业场合没有闲聊。秦浩语气冷峻，你提到的低温处理车间这个词，直接引导对方锁定了窃密目标。

李卫国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秦浩！你什么意思？我跟着你白手起家，现在你当着全公司面羞辱我？

我在陈述事实。秦浩目光如炬，企业要发展，就不能活在情面里。今天的失误如果被对方利用，损失可能上亿。

好！好得很！李卫国声音发抖，你现在是大老板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兄弟了是吧？别忘了当初是谁陪你啃馒头住工棚的！

我从未忘记。秦浩语气缓和下来，但也请你明白，企业不是慈善机构。我们可以给老员工学习提升的机会，但不能容忍重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