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庙中发疯,投河自尽

我爸欲言又止,他确实起不到多大帮助,才转身离去。

我稍稍定了定神,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中。

停在了河神老爷的那个搭着红布的箱子前头。

“我,要找苟叔。”

“你带我去!”我冲着红布沉声开口。

河神老爷是有本事的,它绝非简单的水尸鬼。

苟驹将它带到了镇上,没有别的引路方式,都只是简单的供奉,它就能感应,并且找到苟驹。

就算苟驹没有供奉,它应该也有找到苟驹的本事!

只是红布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反应。

“苟叔可能会出事,可能会死,你得带我去找他!”我再度开口,语气加重。

此刻,红布总算动了一角,边缘稍稍掀起来一点儿,像是被某种东西顶着,很快又落了下来。

红布被顶着那一瞬,让我想起来先前一幕。

就是我找到白姝灵布人的时候,红布就是这样搭在布人头顶,像是个盖头。

脸色都变了变,这河神老爷,在和我谈条件!

“我说了,苟叔可能会死。”

“这不是我的事情,没有什么条件可谈,你想谈的,根本就谈不了!”我语气陡然更加重。

红布彻底的安安静静,不动了。

是河神老爷完完全全不理我了。

我:“……”

正当我想直接将红布掀开的时候,外边儿传来了脚步声。

心头一喜,是有人回来了?

转身,我拽开房门,恰巧和个人打了个照面。

她还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是你?”我眼中诧异。

来人,正是徐湘灵!

初阳正好,徐湘灵眉目紧蹙和我对视。

“苟驹呢?”她问。

徐湘灵是女捞尸人,她自不可能是来找我的,只有可能是找苟驹。

“胡家。”我沉声开口。

“你找得到胡家吗?”紧接着,我又追问。

“?”徐湘灵眼中都是疑惑。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她又问我。

“你找苟驹,苟驹在胡家,我也要找他,所以,我问你找不找得到胡家。”我这一句话,将话语中的逻辑理顺了。

徐湘灵默了片刻,才说:“那我等他回来之后再来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赶紧上前,拦住了徐湘灵。

“你既然来找苟叔,那事情肯定很重要,这种重要的事情,最好就不要耽误。”我语速飞快,和徐湘灵解释。

我这样判断的缘由很简单,徐湘灵和苟驹之间是有矛盾的,其实是整个捞尸人这一脉,和苟驹有矛盾。

两天前我们回来,最后徐湘灵都不愿意坐苟驹的船, 这会儿却来找苟驹,一定有大事,她解决不了,甚至其余捞尸人一样解决不了。

没有到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出现在回水湾的。

一时间,徐湘灵没吭声。

过了几秒钟,她若有所思道:“你找不到胡家,你这会儿着急忙慌,你想找苟驹,你想让我给你带路?”

我是没想过,徐湘灵的思绪这么敏锐,一瞬间,就将事情绕回了我身上。

不吭声的成我了。

徐湘灵和我擦肩而过,朝着河岸边走去。

她走了十几步后,扭头,喂了一声:“你为什么站着不动?”

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多多少少,心头还是有那么一股喜色的。

跟上了徐湘灵,到了河岸边,上了她的捞尸船。

徐湘灵开始撑船。

苟驹他们用的都是发动机,螺旋桨了,徐湘灵还是靠着船桨。

阳光愈来愈大,水面上波光粼粼,温度不高,反而还是有些凉意。

“胡家前段时间出了事,去过很多捞尸人都没有解决,还留下来了三个,苟驹去接胡家的事,恐怕讨不到多少好处。”徐湘灵忽然开口。

我心里却再度咯噔一下,低声道:“愿闻其详。”

苟驹的面相,是不对劲的,他不能上船。

现在他上了船,甚至还是做捞尸的事儿。

本身就是水厄,那他就是要在水里遭到血光之灾!

胡家又死了三个捞尸人,那这血光之灾,水厄之相,就是来自于胡家!

徐湘灵倒没有卖关子,她打开话匣子说道:“胡家是做水产的,天沧江旁,上万亩的鱼塘,全被胡家承包。”

“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上游发水,冲垮了好几个大鱼塘,胡家损失惨重,之后,他们修龙王庙,供奉河神爷,当然,是真河神,不是水尸鬼。”

徐湘灵这句话,带着几分鄙夷。

对于苟驹的河神老爷,她始终带着芥蒂。

我没打断她的话。

徐湘灵继续道:“龙王庙修好了,河神爷吃了供奉,结果当天晚上,胡家大公子在龙王庙中疯笑,跑出庙宇,冲进了天沧江,当时还有其余胡家人在场,愣是没有拦住他,他明明很好的水性,结果还是淹死了,有人看见他的尸体,却打捞不上来。”

“再之后,胡家就经常出问题,胡家大公子天天在庙里头哭诉,说他在水底下好冷啊,天天被泡着好难受,求家里把他弄上岸。”

“胡家想方设法的请捞尸人,却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胡家更注重规矩,他们一直请我们这一脉的正常捞尸人,没有找到苟驹,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到苟驹的头上。”

我没吭声,内心思索不已。

这事儿,是明摆着凶患,有问题了。

苟驹这么有把握?

这胡家大少爷,明显不是自己淹死的,他先疯癫,死后又求上岸,分明是被人害死!

“修庙的地方,应该是神刹宝地才对,神刹宝地不会闹鬼,胡家大少爷,却偏偏是在那里边儿出问题?而且还在庙中哭诉?那修庙的地方,就明显不对劲了。”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徐湘灵扭头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许你有你的道理吧,苟驹有可能已经死了。”

徐湘灵的脸色明显有些烦躁发沉,又道:“他早不接这种事儿,晚不接这种事儿,偏偏这个时候,真的是……”

我没吭声多言,只等徐湘灵撑船,内心更是踌躇,还有一丝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