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对等报复
人群里，就连一向活泼的楚敬修，小脸也是一脸严肃。
“柳哥哥，大不了我们换地方。”
“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所的。”
面对村里人的担忧，柳羽一一点头，微笑着回应：
“没事的，大家都回去吧。”
“记得躲好，还有敬修，千万不要带着你妹妹乱跑哈。”
话虽这样说，柳羽却根本就不敢去看李玉娘的脸。
此行凶险。
别说柳羽，就算是楚廿一，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百分百安全回来。
柳羽完全不敢给李玉娘做任何保证。
只是在交代几句后，就赶忙转身离开。
……
山风呼啸，乌云蔽日。
柳羽带着楚廿一跟柳痞子，一口气走出三四里地，才敢回头看向村子的方向。
楚廿一对柳羽此刻的心情深有体会。
他其实也担心，自己不在，楚敬修兄妹两遇到危险。
更怕自己出事，没人再保护两人。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不成功，就必不可能回去。
楚廿一望着地上，隐隐可以看见的干涸血迹开口：
“这血迹应该是之前，山匪二当家逃跑时留下的。”
“顺着它，能找到山匪老巢吗？”
一旁的柳痞子望着四周景象开口：
“树枝有折断的痕迹，灌木也有踩踏的痕迹，这些山匪根本不会想到我们敢主动进攻，压根没怎么隐匿行踪。”
话音刚落，柳痞子顿了顿。
目光看向三人中的主心骨柳羽：
“问题在于，找到了山匪老巢，我们又该怎么办？”
柳羽知道，柳痞子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想好对付山匪的法子。
办法有，柳羽想了很多。
但却不会现在说，只是在短暂休整后起身：
“走吧，先找到山匪老巢再说。”
三人摸黑一路走，沿途山匪留下的痕迹几乎就没断过。
一直到走了十多里路后，三人才在一条小河边上，彻底失去了踪迹。
小河近两米宽，河两岸有高低差，且水流很湍急。
在河边失去山匪的踪迹后，柳羽特意找了根粗树干，插进水里撑杆跳到了河对岸。
本以为，是因为山匪需要过河，所以能找到的痕迹才在河岸边消失了。
到河对岸转了一圈之后，却依旧是找不到一丁点人经过的痕迹。
没过河的楚廿一两人，等了张凡好一会儿。
这才皱着眉头开口：
“怎么样，对岸有踪迹吗？”
柳羽隔着河水朝两人摇头。
踪迹没找到，柳羽脸上却没露出一丁点失望。
从心理上来说，之前一路上的踪迹山匪都没刻意掩盖，到这里却掩盖掉了所有踪迹。
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山匪老巢离这里很近。
老巢附近的踪迹，他们自然会特意关注。
掩盖掉，好不让人轻易找到老巢。
柳羽重新回到河对岸后，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两人。
楚廿一跟柳痞子纷纷点头，觉得柳羽猜得在理。
在都同意这个猜想后，柳痞子眼睛里凶光乍现：
“那怎么说，咱三分开找找？”
“现在晚上，借着夜色搞偷袭最好，等白天再找山匪老巢，找到了也做不了什么。”
柳羽不语。
只是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解开了背在背上的包裹。
将布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些米面做的干粮，几把小刀，以及两面锣鼓。
看到柳羽带的这些东西，柳痞子一脸惊疑地拿起一面锣鼓：
“你带这玩意干什么？”
柳羽一把就将锣鼓抢了回来，宝贝似的护在胸口：
“小心着点，这可是那晚山匪攻村时，给咱留下的礼物。”
“宝贵着呢！”
楚廿一跟柳羽相处这么久，已经摸清楚了柳羽的脾气。
知道这小子，善良友善的表情下，也有蔫坏的一面。
坏笑着朝柳羽挑了挑眉头：
“你不会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柳羽默默将打开的包裹重新包好，挎在肩膀上背起来，只留下一面锣鼓。
提着锣鼓，一脸正气地朝楚廿一摇头：
“我可没山匪那么畜生，大晚上敲锣打鼓不让人睡觉。”
“我只是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想让他们来找我而已。”
话音刚落，柳羽手拿鼓槌，猛地敲响了锣鼓。
接连数下敲击，叮叮咚咚的锣鼓声响彻整片山林。
树上栖息的飞鸟受到惊吓，扑腾着上天漫天飞舞。
而就在柳羽敲响锣鼓后，河对岸几百米的地方，很快就亮起了火光。
微弱的怒骂声相继传来。
“谁？”
“谁特么的大晚上敲锣打鼓？”
看到火光听到声音，柳羽赶忙朝楚廿一两人做出噤声的手势。
不等两人反应，柳羽一个箭步冲到一棵大树跟前，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
林间已经有火光，朝着三人的位置靠了过来。
楚廿一跟柳痞子完全不敢逗留，连忙有样学样，跟着柳羽爬到了树上。
三人顿在树干上屏息敛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等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
河对岸出现两名山匪，拿着火把走到了河边。
其中一个瘦高个满脸疑惑：
“二当家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是锣鼓声，狼叫也说不定呢？”
另外一个矮一点的，解开裤腰带站在河边放水：
“之前二当家搞山下的村子，就是大晚上敲锣打鼓折磨人，这是怕人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呢。”
“说到底其实就是二当家被打怕了，一群山野村夫，我们当匪的不去找他们麻烦就算了，他们还敢来找我们？”
两人一阵嗤笑。
放完水，做了做样子，便转身原路返回。
躲在河对岸树上的柳羽三人，一直等到两人走远，才赶忙松了一口大气。
夜幕中，柳痞子脸色并不好看。
刚才来的那两名山匪，腰间别着刀，背后还背了弓弩。
柳痞子从过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军弩。
下树后，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柳羽两人。
柳羽没觉得有多少意外。
战乱年间，会上山当匪的不只是吃不上饭的贫民。
军营里有很多怕死当了逃兵的士兵，同样会因为官府追捕，不得不上山当匪。
现在山匪的老巢已经找到，柳羽可不管山匪来自哪儿，多能打。
柳羽目光朝楚廿一看去：
“你身法好，去探一下山匪老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