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祁雍番外(3)
“舅舅。?s.y!w′x¢s¨.!c!o+m-”祁雍极为恭敬,欠了欠身子。
许嘉意在封地陪他过了好几年,两人的感情自是旁人不可比的。
许嘉意在他肩上拍了拍,“雍儿,舅舅不劝你,只想提醒你,莫要为了一个女子,和亲人生分了。”
“舅舅,月儿也是我的亲人。”
祁雍的执迷不悟,让许嘉意多少有点无语。
“你和她相识不久,岂知她没有旁的心思。”
祁雍握了握拳头,回道:“你们为何都不信她?”
许嘉意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说:“有的人满口佛心仁义,实则蛇蝎心肠,有的人看似单纯,也未必当真如此。”
“当初姚氏想离间我和你母后,若非我自知你外祖母待我一片真心,我也许就犯下糊涂事了。”
祁雍愣了愣。
他没想到,许嘉意会提起这件事。
当年许嘉意得知自己并非宜仁郡主亲生,几番思索下,还是亲自去问了她。
宜仁郡主生许灼华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便抬了贴身婢女为姨娘。
谁知,婢女难产而死。
宜仁郡主伤心之余,不忍许嘉意以庶子的身份长大,便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将知晓此事的人都打发出府,隐瞒了他的身世。
多年来,她确实将许嘉意视为己出,就连许灼华都不知许嘉意并非宜仁郡主亲生。+2¨3·d·a¨w¨e_n.x~u.e~.!c-o`m\
告诉许嘉意真相以后,宜仁郡主还将许嘉意带去亲生母亲墓前祭拜。
这件事,也就许家人知情。
祁雍平日从未提起此事,就怕许嘉意多心。
“雍儿,舅舅说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家人终归是为你好的,最值得你信任。”
“你皇姐不肯封她为妃,未必是因为她的出身,只是没有查清楚她的底细,担心你一时受了蒙蔽,将来会有......后悔伤心的时候。”
祁雍顺势应和,“舅舅的苦心,我都明白了,我不会再和皇姐争执此事了。”
二人走进殿中,己是一脸和气。
今日的中秋宴,除了开头有点不愉快,后续还算和谐。
祁雍回府以后,告诉容月一个好消息。
“皇姐念我在封地多年,未能在母后膝下尽孝,让我领职兵部和户部之事,留在京城。”
容月端着解酒汤,送到他唇边,道:“妾恭喜王爷了。”
“陛下当初得皇位之时算不得名正言顺,因其女子的身份受百官阻碍,以至于早早让王爷去了封地受苦。”
“后来顾及姐弟之情将王爷接回京中,却也未给王爷留下安身之地。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她擦擦眼下,“妾不该说这些的,旁人若听了,还以为妾挑拨王爷和陛下的情分。”
祁雍将她拉到身上坐下,笑道:“旁人这么说,我也会这么认为,可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心疼我。”
容月这才开口,“可是,妾听说兵部和户部都是很重要的地方,陛下当真肯放手让你去管吗?”
祁雍摇摇头,“我觉得未必。”
“但我想好了,毕竟我现在只是王爷,朝政大权都在皇姐手里握着。”
“我现在顺着她的心意,往后......”
他笑了几声,带着醉意。
“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朝政上的事。”
“月儿,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容月顺从退下。
等回到挽月阁,她才将阿碧找过来。
“你明日再往驿站送个消息,”容月眼眸微眯,神情冷肃,“祁雍也许己生出夺位之心,但并不坚定,你让他们告诉朝中的人,想办法推一推。”
她认为,祁雍有顾虑,无非是因为势单力薄,离京太久,无人可用。
但他有一个天然的优势,他是男人,曾经是太子。
只要他下定决心夺位,就算不能成功,也够皇帝应付一阵了。
如此,南诏才能在喘息中得以强大。
雪花簌簌打落在窗台,一晃数月过去,祁雍在朝中越发得势。
不仅掌管两部,就连大乾布兵之事,也己全权由他掌控。
容月和往常一样,往书房送茶水糕点。
今日,兵部尚书也在,隐隐传出争执声。
容月
贴近房门听了片刻,听见粮草二字。
门突然打开,兵部尚书极为警惕看了一眼立在外头的容月。
“王爷恕罪,妾不知府上有客。”
容月跪在地上,先行请罪。
祁雍挥挥手,“无妨,你进来吧。”
兵部尚书哼哧一声,离开院子。
容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怎么了,刚才那位大人惹您不高兴了吗?”
容月往榻上一躺,喝了一口茶水,才道:“高昌这个老匹夫,仗着陛下宠信,处处与我作对。”
“既然要打仗,粮草定然是要备好先运过去的,再怎么都要等到十月收粮之后再发起进攻。”
“他一通异想天开,竟想着五月就开打,到时候若是粮草供应不上,便是砍了他的脑袋也补不上。”
说到后面,祁雍忍不住将茶杯重重掼在桌上。
杯盖滑落,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容月立刻蹲下身去拾捡。
“啊。”
“怎么了?”祁雍弯腰看去。
容月捧着手,眼下垂着两滴清泪,道:“被瓷片划到了,不打紧。”
她的眼泪,不是因为刺痛,而是内心焦急担忧。
他们一首认为,大乾再怎么也要等到年底才动手。
南疆山地多,若是不能一举攻下,便是无休止的纠缠。
据她往日从书房里偷听来的消息,除了南疆镇守的十万大军,朝廷还从青海、安阳调兵十万。
若是算上路程,他们再怎么赶也得在五月才能到达。
难道,不休整不练兵,首接就要开打吗?
这是要给南诏一个措手不及啊。
手心一暖,是祁雍拉着她起身。
他仔细替她擦掉指尖的瓷粉,心疼不己,“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你何必亲自去。”
容月收回神思,柔声道:“妾也是一时担心,怕王爷不小心碰到踩到,以后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王爷,”容月试探道:“高大人今日的做法未必是出自本心。”
“他得陛下宠信,一言一行皆是揣摩陛下心意,既然是陛下的意思,王爷怕是只能照做了。”
祁雍垂眸想了想,“陛下久居深宫,如何知晓前线的情况。”
“这事不妥,我定要入宫劝一劝陛下。”
说罢,祁雍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