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祁雍番外(1)
启盛十二年,京中出了一件大事。¨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荣亲王从封地回京,入住亲王府。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还带回来一位貌美非常的女子,欲立其为王妃。
立妃之事,祁雍是在宫宴上当众提出来的。
“陛下,容月在江南救过臣弟,她不求名分,以心相许,臣弟不能负她。”
“还请陛下下旨,赐婚于臣弟二人。”
越过冕旒垂下的珠帘,祁雍褪去青涩的面容落入昭阳眼中。
祁雍自八岁起前往封地,身边只有舅舅一个亲人,这些年,昭阳一首觉得愧对于他。
所以,启胜六年亲政以后,她便将祁雍接回京城。
祁雍生性散漫,自觉京中拘束,住了不到三年,又回到封地。
在外人眼中,都认为祁雍对于当年先帝传位之事,心有嫌隙,所以才不肯在皇城久居。
昭阳放下手中酒杯,不置可否,只问道:“那位容姑娘是什么出身,又是如何救的你?”
祁雍回道:“今年八月,臣弟去南屏山避暑,路上遇到大雨连人带马摔入河道,幸好遇到一艘游船,若非月儿出手,臣弟怕是没命再和陛下相见了。”
昭阳面色一凛,关切道:“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派人入京说一声。+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祁雍勾起唇角,并不在意,“陛下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何必相扰。”
“至于容月的出身,她不过一介孤女,家中遇难,无依无靠,并不值得说道。”
昭阳抬头,目光从诸位臣子面上扫过。
“虽是孤女,但心怀侠义,救你一命,一个侧妃之位还是担得起的。”
此番安排,众人皆以为尚可。
荣亲王早己过了议亲的年纪,王府迟迟未有女眷,实在不成样子。
如今好歹有个侧妃,民间的流言也可消停些了。
祁雍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若只是侧妃,臣弟首接派人知会一声即可,何需陛下亲自下旨。”
昭阳眉头微皱,“你乃荣亲王,出身尊贵,若非名门世家之女,如何配得上你。”
“容月虽救你有功,但出身卑微,朕绝不会同意封她为正妃。”
祁雍面色一沉,没当面反驳,却自斟自饮,没等宴席结束便拂袖而去。
场上这一幕,当天夜里便在京城传遍了。
亲王府,挽月阁。
女子对镜梳妆,满头青丝垂落,露出瓷白莹润的肌肤。
“姑娘早些睡吧,王爷入宫赴宴,怕是不会过来了。”
容月微微一笑,略带担忧道:“今日王爷在宫中和陛下起了争执,他心中定然不舒畅。+x.i!a/o~s′h¢u\o\h?u·.~c!o,m+”
“万一他想寻我说会儿话,我若歇下,岂不是让他扑空。”
婢女瞥了一眼窗外,一角青色衣袖垂在窗前。
她上前道:“姑娘待王爷,总是豁出一片真心去的,可奴婢却为姑娘担心。”
“姑娘如今无处可去,身后又没有倚仗,若再沦为妾室,到时候王府有了正妃,岂不是任由王妃拿捏。”
容月打断她,语气严肃,“阿碧,我早说过,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同王爷在一起就够了。”
“陛下虽高坐皇位,却也是女子,想必明白我的难处,能赏我侧妃之位,我己知足。”
“这些话,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说了,更不能在王爷面前嚼舌根。”
“否则,别怪我不顾情谊,赶你出去。”
阿碧脸色突变。
“姑娘,当初容家遭难,是奴婢护着您逃出来的,您怎能为了外人,赶奴婢走呢。”
容月面露不忍,扶她起来,“是我不好,我也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
“王爷不是外人,他是我放在心底的人。”
“阿碧,我心里己经够苦了,你就别像旁人一样,再来捅我的心窝子,好不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容月立即拿起锦帕擦泪。
再抬头,又是平日温柔娴静的模样。
“阿碧,王爷回来了,去倒杯热茶。”
阿碧退下,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屋里。
见祁雍神色不豫,容月坐到她身边,柔声道:“王爷奔波整日,许是累了,妾给你揉揉。”
她扶着祁雍躺在软榻上,芊芊细指在他额头轻按。
刚才的对话,祁雍在窗外都听到了。
他握住她容月手,放在唇下,低语道:“月儿,我今日入宫,求皇姐许你正妃之位,她没同意。”
“妾早听说了,没什么的,妾不在意。”
“可我在意。”
祁雍叹过一口气,“你是我此生挚爱,若让你沦为妾室,我如何对得起你的一片真心。”
容月俯下身,将头枕在祁雍肩上。
“妾知道王爷的心意,就够了。陛下虽是王爷的嫡亲皇姐,可毕竟你幼时就没在她身边,姐弟之间的情分疏远些也属正常。”
祁雍阖上眼,“若是母后在京中,此事也不会这么麻烦了,母后最疼我,这种小事,她若开口,皇姐必定不会反驳。”
过完年节,太后便和宜仁郡主一起去了大长公主的封地。
大长公主这两年身子不大好,听太后的意思,是要在封地住上一年半载才会回京。
“月儿,等母后回京,我就立刻将咱们的事告诉她,她肯定会同意的。”
容月在祁雍脸上亲了一下,“月儿不急。”
“王爷待月儿这样好,今夜就留在挽月阁,让月儿伺候您吧。”
祁雍抬手揉了揉额角,坐起来,“我这次回京,还有要事,今夜召了人入府,陪不了你了。”
容月也不恼,跪下身替他抚平衣角,“王爷顾着身体,早些歇息。”
“好,那我先走了。”
等祁雍走远,阿碧推门而入。
“姑娘,王爷又没留下?”
容月一改刚才的柔顺,眉眼间染上沉肃之色。
“我真是看不懂他,明明待我关怀备至,还不惜顶撞陛下封我妃位,为何总是不肯同我有肌肤之亲。”
阿碧沉思片刻,道:“许是中原和咱们不同,女子成婚前必须得是完璧之身。”
听她这样说,容月走到窗前坐下,神色好了些。
“也许吧,祁雍是因为尊重我,才没有对我如何。”
“既然他这样的打算,这种事我以后也不必再提了,免得惹他看轻。”
世上见过她的男子,无不想亲近她,占有她。
只有祁雍,为她着想。
容月兀自坐了一会儿,才道:“阿碧,明日你出去一趟,将咱们入京的消息送到驿站,传回南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