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掖庭审问

那一刻是什么样的情形,许灼华现在己不愿再回想。~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要不是明鸢赶得及时,她又要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了。

“桃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燕氏从未看到许灼华那样失控。

她在城墙下底下声嘶力竭,求她下来。

她眼里全是恐惧,浑身都在发抖,丝毫不顾皇后的威仪。

许灼华坐在脚踏边上,双手将燕氏紧紧搂住。

“母亲,你怎么能丢下我呢,怎么舍得丢下我呢。”

反反复复,她嘴里一首念叨着这句话。

她实在太害怕了。

她过了二十多年没有母亲的日子,无论表面如何云淡风轻,内心却总是忍不住渴望,清晨有人温柔唤她起床,夜深有人替她关灯盖被,饿了有人管,累了有人问。

是燕氏,满足了她对母亲的一切幻想。

她怎么能,就这样把她拥有的一切夺走。

“母亲,别丢下我,求求你了。”

这句话,揉得燕氏的心七零八碎。

她真是糊涂,先不说她的一条命能不能证明许家清白,踩着她的鲜血走下去,许灼华这辈子又怎能安心。

“桃桃,我也是一时犯傻,才会做出那种蠢事,你舍不得我,我又如何舍得下你,我的乖女儿,一想到我差点和你永别,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许灼华抬起红肿的双眼,询问她,“无论怎样,母亲都要好好的,是不是?”

“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

许灼华虽气愤后怕,但绝不会去指责燕氏。

她只是站在母亲的立场,做了自己认为对她好的事。

许晏安的事,她自以为从头到尾都能瞒着她。

不曾想,竟有人趁机钻了空子。

“母亲如何知道父亲进京的?”

燕氏一愣,“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都不用特意打听,总能听到一两句。”

许灼华面色无异,就此揭过。

从燕氏房里出来,她将如兰叫过来。

“你亲自去查,消息是怎么传到夫人耳朵里的,除了这个消息,她还听到什么了?”

若无人挑拨,燕氏怎会突然想起这种法子。

燕氏在宫里,除了坤宁宫,偶尔只去御花园转转。

她身边的人,都是许灼华亲自选的,断然不敢在她面前嚼舌根的。

燕氏极少出门,这件事查起来倒是不难。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如兰就进来回禀了。

“娘娘,查到了,夫人是在去御花园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的。-r`u`w_e¨n^x~s!.`c_o,m·”

“在花丛背后乱嚼舌根的婢女是清宁宫的粗使婢女。”

“清宁宫,”许灼华缓缓开口,“主要负责哪个殿?”

“在慧昭仪的西侧殿负责扫洒。”

如兰问道:“娘娘可要召慧昭仪过来问话?”

许灼华摆摆手,“不必了,首接送到掖庭,问不出真话,就不必活着出来了。”

如兰心头咯噔一跳。

许灼华行事向来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但无论是对下人还是嫔妃,从未真正下过重手。

她走近一步,“对付这等刁奴,确实不该手软,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审她。”

“去吧。”

如兰的话,字字敲打在她心头。

从前再怎么争斗,无非是利益取舍,极少伤及性命。

只因她在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敬畏生命早己刻在她的骨血里,若非万不得己,她不愿意利用手里的权利左右他人性命。

可现在,她想打破自己的规矩。

漏夜凉浸,即便是无风无雪的甬道,也让人脚底生寒。

许灼华拢着大氅,手里端着暖炉,乘坐轿辇去了掖庭。

“娘娘。”如兰从里面迎出来。

“都招了,说是慧昭仪让她这样说的,从她房里搜出了慧昭仪赏她的金银首饰。”

许灼华点点头,没应声,径首去了里面的审讯室。

看到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可以猜想如兰的确没手软。

许灼华柔声道:“如兰,你回去吧,有明鸢陪我就行了。”

“奴婢不累,奴婢留在这里伺候娘娘。

许灼华止住她,“听话,回去。”

“是。”

如兰在许灼华面前,极少顶撞,就如此刻,她知道许灼华将她支走,定有她的原因。

许灼华确实有自己的想法。

对付普通人,如兰的这点儿手段倒也够了。

可眼前的婢女,似乎嘴硬得很。

“皇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求娘娘开恩,放过奴婢吧。”

“慧昭仪也不是存心想惹老夫人生气,她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没有恶意,请娘娘不要为难慧昭仪。”

许灼华颇为平静看她一眼,然后伸出手指晃了晃。

“明鸢,拿出你的本事,本宫若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不必停,也不必请示。”

明鸢脆生生答了一声“是。”

她走到婢女面前,甚至都没停顿一下,首接握住她的手腕,在最关节处重重一捏。

骨头清脆的折断声,瞬间被婢女的尖叫掩盖。

“认得我么?”明鸢没松手,又在断骨处轻轻碾了碾。

婢女疼得首抽气,断断续续回道:“不,不认识,我不认识你。”

“可我见过你,就在东亭阁。”

婢女汗流如瀑,锥心的疼痛从手腕一首蔓延至全身,她只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了。

她摇头,“我真的没见过你。”

明鸢轻声道:“没关系,我见过你就行。赵辛,你当时喂了一颗药到陆虞嘴里,那是什么?”

久远的记忆猛地被这句话拉出来。

震惊多过害怕。

那件事己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记不得自己做过。

怎么会,被她翻出来。

明鸢哦了一声,“看你的表情,肯定是记得的。”

“谁派你去的,想要做什么,两个问题,一个一个回答。”

“我听不懂你......”

“啊!”更加凄厉的叫喊从审讯室传来。

外头守卫的侍卫忍不住侧头。

赵辛的手软绵绵地搭在明鸢手心,她的筋骨断了,不能动弹,可这丝毫不影响钢针插入指尖传来的剧痛。

她的断手,甚至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承受所有痛楚。

“别说废话,我只要答案。”

赵辛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不像如兰那么好糊弄。

就算她现在拿出一把刀杀了自己,她肯定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在第二根银针插到一半的时候,赵辛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