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为她想的太少
到了夜里,德喜急匆匆赶到坤宁宫。¨小!说/宅* ?更!新\最?快*
“如棠,娘娘歇下了吗?”
许灼华听到声响,掀开珠帘,走到门口去。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许灼华抬手,“这么晚了,陛下有什么话要传的?”
德喜掬着笑,回道:“陛下让奴才转告娘娘,他今夜到坤宁宫就寝。”
许灼华早猜到祁赫苍不会留下赵寻安,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要过来。
她略带疑惑,“晚膳过后赵昭仪就去了太极殿侍奉茶水,听说在里面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陛下没留她吗?”
“赵昭仪在里头伺候陛下笔墨,没等天色暗透,陛下就差人送她回去了。”
许灼华默了默,拉长语调叫道:“德喜啊。”
“诶,奴才在。”
“太后可说了,陛下要雨露均沾,这话想必也跟你说过。”
“虽说本宫和陛下是夫妻,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未必有你多。”
德喜连忙躬身道:“娘娘折煞奴才了。”
许灼华轻笑一声,“本宫的意思和太后的意思一样,都是希望你能多劝劝陛下,陛下再忙,总得召人侍寝。”
“后宫嫔妃不多,就算一个月召一个,半年也就轮值完了。”
德喜......
有这么排班的吗。
那不是和他们下人一样了。
不对,陛下怎么能是下人呢,陛下都是为了大乾的将来,为国播种,开枝散叶。
“是,奴才定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多加劝诫的。′w¨o!d^e?b~o-o!k/s_._c_o/m*”
“但是今夜,陛下说一定会过来,特意吩咐请娘娘准备好接驾。”
许灼华脸色微变。
这么晚了,还要她接驾,不明摆着折腾人么。
谁要惯他。
嘴上却道:“好,本宫知道,你去回话吧。”
德喜一走,如棠迎上来,“陛下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娘娘要在外头等陛下吗?”
晚风吹过,将许灼华身上的纱裙扬起,细软的丝绸包裹住微微隆起的腹部。
许灼华轻轻摸了摸,转身道:“备水沐浴,我要睡了。”
月份越大,许灼华越嗜睡。
今日又去寿安宫和慈宁宫走了一趟,头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许灼华迷迷糊糊侧身,只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攀在身上,将自己束缚得结结实实。
“皇后的胆子越发大了,竟敢推朕。”
许灼华松怔一会儿,才发现是祁赫苍手脚并用,将自己搂在怀里。
“陛下,不行。”
在后背游离的手换了方向,一只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则在山峰间探索。
“皇后过了三个月,该妥帖了吧。”
“不......不行,臣妾害怕。”
“害怕?”握住她的手微微一顿,“你都敢将女人送到朕身边,替朕做主了,还敢使唤朕身边的人,哪里看得出半分害怕。”
“朕看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说话间,祁赫苍翻过身子,用手肘撑在她上面,混着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无论哪一处,都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要说许灼华有什么短板,可能就是在情事方面,比较放纵自己吧。
对于祁赫苍的攻势,她很难招架得住。
奈何今夜还有一场戏要演,她不得不先行按下暂停键。
“你弄疼我了。”许灼华喊出这一声。
祁赫苍心里有气,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不仅没停,咬在胸前的力度还加大了。
“啊!祁赫苍,你混蛋!”
站在外头的德喜,原本困得脑袋点地,一听到这一声,吓得魂都没了。
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悄悄挪着脚步站远了些。
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生。
啊,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皎月悬空,鲛纱轻颤。
娇软的人儿一旦哭起来,汹涌溢出的泪水都像珍珠,让人看得心碎。
祁赫苍身子一顿,下意识就停了动作。
后知后觉,才发现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朕碰到哪里了?”他明明控制好力度的。
祁赫苍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赤脚走到桌边,点亮了桌上的宫灯。
等他回到床上,许灼华己半披着寝衣,露出一截莹白的肩头,在角落埋头呜咽。
祁赫苍真是吓到了,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压低声音问道:“桃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朕立刻叫太医来。”
许灼华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制止他,“别叫人进来,我不想让人瞧见。”
“好好好,都依你。”
祁赫苍小心翼翼坐到她身边,“别哭了,你的身子不能激动。”
许灼华露出两只眼睛,在昏暗的帘帐内亮晶晶的,浸满水光。
“陛下也知道臣妾怀着身子,有什么气等臣妾生下孩子,您要罚要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急在现在?”
“朕,”祁赫苍顿了顿,理清思绪,半个身子跪在床榻上,柔声说道:“朕怎么会舍得罚你,朕只是有点生气。”
“这些日子你因为......那件事不理朕,冷落朕,朕知道是自己先做得不够好,便由着你,想着等你气消了,再好好弥补。”
“可你倒好,不声不响就将赵昭仪送过来,是在故意气朕给朕难堪,还是在你眼里,朕就那样离不开女人?”
不然呢?
从开荤开始,身边就没缺过女人吧。
他不愿招旁人侍寝,无非是没遇到顺心顺意的。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祁赫苍还是比较有原则的人,宁缺毋滥。
许灼华抽泣两声,委屈道:“臣妾身为皇后,理应劝诫陛下雨露均沾,陛下乃天下之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之前是臣妾任性荒唐,才会异想天开阻止陛下选秀。”
“臣妾现在想明白了,陛下永远不可能是臣妾一个人的陛下,臣妾己有皇嗣,己经如愿,再不敢心生妄念。”
祁赫苍的心仿佛被她一把揪起,再丢到地上,狠狠践踏几脚,最后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那天,明明说过爱自己的。
要不是爱过,她怎会吃醋,怎会发脾气,怎会提出将选秀改为女官。
原以为自己慢慢哄,她就会和从前一样,满心满眼只有他。
可眼前的人,却说,要他雨露均沾。
他才不想要一个傀儡一般的皇后,像母后一样,高高在上,无悲无喜在一堆女人中周旋。
他喜欢许灼华的鲜活,喜欢看她在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
曾经,她所有的爱恨嗔痴都只在自己面前展现。
以后......
他不敢想。
“桃桃,”祁赫苍往前伸出手,俊朗的面容拧成一团,嗓音越发温柔,“桃桃,是朕不好,朕不该得陇望蜀,不该疑你怪你,更不该让你害怕担忧。”
面对祁赫苍的示好,许灼华往后退了退,将自己裹得更紧。
他知道错了又如何,她要的,是他去改。
“陛下何必勉强自己,没有今日的赵昭仪,也会有来日的李昭仪,王昭仪。后宫总会有人来,陛下也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
“臣妾只是不想夜夜独守空房,只等着陛下某一日想起,还有人在等您。这样的日子太可怕了,臣妾不敢想,更不愿意过!”
“不会的,朕不会让你这样。”
“陛下不会又如何?旁人自是不敢责问陛下,所有的罪责还不是都到了臣妾身上。到时候,臣妾便是狐媚惑主的罪人了。”
祁赫苍猛地一顿。
许灼华的话没错,没人敢怪天子,错的永远是别人。
自己为她着想的地方,还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