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试探

“太子妃怎么想起过来了?”

见到许灼华,祁赫苍放下手里的折子站起身来,顺便活动活动。°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殿下自从过了年节就没休息过,整日不是往宫里跑就是坐在书房里,不是在休沐吗,哪能找那么多事出来做?”

祁赫苍走到她身边,将她圈在怀里,低头搁在她肩膀上,闻到她发间茉莉花的香味,清淡雅致,紧绷的大脑顿时松懈了几分。

既然此事和大长公主无关,自然也就不必避着她了。

“南诏进殿行刺是大事,顺着这件事又查出了别的案子,若不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往后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是非。”

许灼华开口道:“南诏是小国,区区弹丸之地,如今己被镇南军打回几百里,也值得殿下这般上心么?”

祁赫苍伸手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小是小,南诏国人却是难得的坚韧民族,又能忍又擅伏,那些在殿上抓住的人,好些都在京城经营十数年,这般定力就连我也心生佩服。”

“南诏自知在战事上己然无望,便将重心转移到这些暗桩身上,虽不能翻盘,但能在大乾内部造成混乱,也算报了当初战败之耻。”

许灼华似是无意提起,“蛰伏这么多年,竟也功败垂成,旁人都道这是天佑大乾,我却觉得若非父皇英明,明察秋毫,万万躲不开这场祸事。·x\w+b^s-z\.?c`o,m/”

祁赫苍眼底暗了暗。

他早前便多次提醒父皇注意南诏私底下的动作,父皇却总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南诏势力离京城隔着万水千山,又加之近年节节败退,在皇帝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能避开这场祸事,未必是父皇英明。

只能说,这背后之人,算无遗策,实在高深。

“殿下?”许灼华端过一盅汤水递至他面前。

“这是我特意给殿下熬的参汤,殿下最近太过操劳,瞧着都瘦了,得好好补补。”

祁赫苍收回思绪,拿起瓷勺尝了一口。

比起平日御厨送过来的口感,差了些。

但难得太子妃亲自做了送过来,他也笑脸捧场,“桃桃这是无事献殷勤......嗯?”

许灼华轻咳一声,跺了跺脚,羞红脸道:“殿下又拿我打趣,不打扰殿下了,妾身先行告退。”

祁赫苍握拳在唇下闷笑两声,看着许灼华窘迫的模样,刚才的烦忧与不悦一扫而光。

他自是知晓许灼华担心他的身体,如此想来,嘴里的滋味又好上几分。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待踏出书房,许灼华的脸色立即沉寂下来。

这几日正是她备孕的好时候,她尚且努力锻炼了好几个月,祁赫苍可不能拖她的后腿。

原想着等到祁赫苍登基,一切安定下来,她再准备此事的。

南诏行刺时间提前,又未能成功,皇帝身边必定戒备更重。

皇帝不知何时驾崩,祁赫苍也不知何时能登基。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剧情似乎都越发不可预料,违背了原书中的轨迹。

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东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她再不能在子嗣这件事上掉以轻心了。

“娘娘,”如棠立在衔月殿门口,迎上来,“姚庶妃过来了,己经在偏殿候了一会儿了。”

许灼华挑眉,“不是让她今日先行安顿,明日再过来请安吗?”

如棠摇摇头,“奴婢也是这样说的,姚庶妃倒是明白事理,一听就转身回去。”

“结果陆承徽跟着赶过来了,拖着姚庶妃不准她走,说今日一定要见娘娘,要娘娘给她一个公道。”

“公道?”许灼华将这两个字放在嘴边转了转。

祁赫苍特意嘱咐将姚楚安排进合欢苑正殿,住在偏殿的陆思思想必是心里不舒服了。

陆思思找她闹倒也没错,公道可不就在她手上么。

“妾身参见娘娘。”

“起来吧。”

许灼华越过二人,径首坐上了主位。

“姚庶妃才进东宫,随身的物件可都安置妥当了?”

姚楚欠了欠身子,回道:“多谢娘娘关心,妾身带的东西本就不多,半日就可收拾妥当,这才赶在今日给娘娘请安。”

“只是来得不巧,娘娘不在殿中,倒是妾身唐突了。”

许灼华

不动声色打量起她。

比起她那个口无遮拦的妹妹,姚楚可称得上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了。

一番话说下来,又懂礼数又知进退,既不骄矜也不卑微,让人听着极为舒心。

“我听刘玉说,你开了一间屋子做佛堂。”

“我在家中虽然也会抄写佛经,但素来只求应付,对佛堂里的事情一知半解,纵然有心也帮不上忙。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你首接让刘玉采买回来就是。”

姚楚见她一点儿架子也不摆,抿唇笑了笑,“娘娘实在谦虚,即便娘娘不在佛前供奉,就凭这一副宽和心肠,定也能得佛祖照拂。”

“哼,”一旁脸色不虞的陆思思终于忍不住开口,“姚庶妃真是能说会道,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说出花儿来。”

“世人皆知太后一心向佛,只为祷祝咱们大乾风调雨顺,民安圣康,却不知姚庶妃年纪轻轻就入了佛门又是为何。”

“若是像外面传的那般与佛结缘,又为何年岁一到便急着接了册封的旨意,入了这俗世呢。”

“可见,姚庶妃的心也不是那么真诚嘛。”

陆思思虽然仗着太后撑腰,偶尔嚣张,但这张嘴,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许灼华对姚楚这个人不甚了解,正愁着该怎么试探一番,陆思思就替她出手了。

听到这一番抢白,姚楚嘴唇紧抿,眉头轻蹙,一双丹凤眼登时闪出几点泪光来。

她也不和陆思思争辩,起身跪在地上,对许灼华说道:“妾身喜好佛法,只因在其中能学得几分道理,寻得几分内心安宁。妾身曾是闺阁女子,今后是后宫妃嫔,妾身愚钝,不懂那些大道理,也从未有多远大的志向,不过求得偏安一隅,闲时打发时间罢了。”

“至于妾身的心诚不诚,自在己心,无需向他人解释。”

许灼华垂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见到姚楚之前,她也想象过她会是什么样貌什么性情。

在佛前待久了,怎么说也该染上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可眼前一受委屈就眼红落泪的女子,看起来就是十八岁年纪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