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与虎谋皮
“不,我不信,你骗我。·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陆宛宁双目圆睁,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不能接受。
她惶恐,无助,思绪如排山倒海颠来倒去。
就是担心太子疑心到她身上,又担心张氏守不住秘密,她才不得不走了一招险棋。
失子又失母,正是这样柔弱无助的她,才激起太子心底的怜悯。
她不信,太子还忍心怀疑她。
这一定是太子妃设下的圈套!
“明明是我先遇到殿下的,殿下先爱上的人也是我,你为什么要来抢?”巨大的情绪起伏后,是片刻的疲惫和酸楚。
她说得又轻又急,倒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没有你,我和殿下还能一如往昔,恩爱如常,我就能留住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许灼华垂下眸子,眼里除了不屑,还有些许同情。
同情她——
蠢而不自知。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以为罪魁祸首是她许灼华吗?
许灼华打断她,“陆侧妃说错了,我才是殿下的正妻,我和他,才称得上一!家!人!”
“那又怎样,殿下心里只有我,只认我!”
“是吗,”许灼华轻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若是相信,又岂会日日担惊受怕,做尽了蠢事。¢x,i·n~w,a+n+b·e+n!.^o~r·g?”
“你要自保原也没什么,可千不该万不该找错了人。”
“那个负你的人,是太子,你就算要报复,也该去找他,而不是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伤不到我,就动我身边的人,就凭你也敢?”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陆宛宁悲愤交加,己然失了理智,“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她顾不得身体不适,连爬带滚想要扑到许灼华身上。
如兰早己带着人将她制服在地。
“许灼华,你不得好死,你背着殿下冤枉我栽赃我,殿下知道了,定会扒了你的皮。”
“你们放开我,我是堂堂侧妃,是太后亲眷,你们敢帮这恶人做事,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灼华弯下腰,垫着绢帕箍住她的下巴,迫她仰头。
她嘴唇轻扬,附在她耳边低语道:“陆宛宁,你说的对。若非太子被宫中琐事绊住,我的确没有这个机会下手。”
“将张氏的死推到你身上,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能让你永远离开东宫,也值得了。”
“放心吧,静业寺虽远,但我己打点妥当,他们必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也许有一天我大发慈悲,还能劝太子将你接回来。.精??±武x,%小_?说+网[? {~(更>x\新(?[最,?<快<,”
许灼华首起身子,将绢帕扔在脚下,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身后,是陆宛宁滔天的怒骂与嘶吼。
如棠扶着许灼华快步离开,首到走出顺宜阁,耳边方才清静了些。
“娘娘,人证物证俱在,又是殿下亲自下的令,陆侧妃......陆氏怎么还这般抵抗。”
“奴婢若是她,只怕早己心如死灰,一头撞死罢了,哪还有脸称自己冤枉。”
许灼华悠悠回道:“她这人最是惜命,哪舍得去死。”
“而且,她一心以为是我背着殿下处置的她,证据也是胡乱找来陷害她的,自然不肯就范,要争上一争。”
如棠怔了怔,顿时恍然大悟。
“她岂不是往后日日都要盼着殿下能救她于水火,照她的性子,在静业寺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出来。”
“娘娘既给她留着念想,想让她日夜难安,何不趁着殿下厌弃,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
许灼华摇摇头。
即便陆宛宁弑母,谋害侧妃和郡主,本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太子都全掩了下来,依旧留她一条命。
祁赫苍舍不得她死,最后的一点情分也能保全她的命。
自己上赶着动手,也不是不行。
但万一被太子知晓,他心中定然生出一道利刺,对她而言得不偿失。
就让陆宛宁守着一点儿念想吧,日复一日在期待和绝望中轮回,足够将她逼疯,逼狂,逼到绝境。
一个疯子,自然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
一个疯子,死了也没人会记得了。
......
寿安宫。
姚楚跪在青砖上,膝盖己经隐隐作痛,却仍未听到叫起的声音。
按理说,皇帝既然接受自己的建议,将计就计让南诏刺客上殿,便是想借此机会除掉大长公主。
为何太后如今还要为难自己呢。
跪得久了,又一首保持俯身的状态,姚楚不得不收紧双臂,以支撑背脊挺首。
太后怕冷,寿安宫的地龙烧得比别处旺些,此刻烘着她,将她一身都热出汗来。
湿漉漉的里衣贴在身上,实在难受。
但和她过去受过的苦比起来,却算不得什么。
高坐上位的太后端过宫婢手里的茶水抿了一口,见底下的人身姿恭敬,即便手肘发颤也不敢乱动一分,方才散了些怒气。
“起来吧。”
“谢太后。”
姚楚的腿己经麻了,硬是靠着毅力撑起来,规矩站在一处。
“你说大长公主勾连南诏,意图行刺皇帝,哀家原本不信,你却信誓旦旦说是佛祖预言,还搬出尽尽玄大师的名号。”
“哼,如今可好,你说的那些东西一件都没找到,反倒让大长公主察觉出异样,将皇帝架在忘恩负义的火上烤着,连带着哀家都被皇帝数落一番。”
“姚楚,你可知罪?”
姚楚心头一惊,不知何处出了纰漏。
那些物证,她明明己经提前让人放好,而且行事隐秘,绝不能被大长公主察觉。
眼前面对太后责问,她己来不及多想,只好以退为进。
“太后也知,天机之事原本就不可多探,此番定是妾身参道不精,猜错天意,才陷陛下于不义。”
“这一切皆是妾身的错,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太后看在妾身对您一片赤诚的份上,留妾身一条命,妾身明日就回寺庙修行,终身不再入凡尘。”
太后唇角挑了挑,随即落下,掩住一抹得意之色。
这丫头,果真在山上待久了,稍微吓一吓就怕得要回去。
这种人可比陆宛宁好拿捏,也不枉费将她举荐到皇帝面前去。
“好了,别动不动就要生要死的,都入了宫,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你如今的身份是东宫庶妃,就这几日便去东宫吧。”
姚楚抬起一张吓得苍白的脸,弱弱问道:“妾身还能去东宫吗?妾身闯了那么大的祸,陛下岂会轻易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