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到底有几分真心

太后略带疑惑的眼神在许灼华身上转了一圈,问道:“寻安,你不是才进京没几日吗,竟与太子妃见过?”

“回太后,臣女前往京城的路上,曾遇到些小麻烦,幸得太子妃娘娘出手相助才解困。@′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u最;全+?d”

太后笑了笑,看向祁赫苍,“那日太子也在么?你和寻安曾在赵太傅门下一起念过书,怎么没认出来呢?”

祁赫苍微微垂首,“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赵小姐还小,只是偶尔打过照面,便没认出来。”

难怪,他那日瞧着她的背影眼熟。

赵太傅的茶道放眼大乾都是顶尖的,他亲自教出来的孙女儿又如何会差。

赵寻安朝祁赫苍福身道:“倒是寻安眼拙,没认出娘娘和殿下的身份,未能及时道谢,请殿下莫怪。”

许灼华跟着开口,“区区小事,赵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女子孤身在外多有不便,就算遇到别人,我也是会帮的。”

祁赫苍想起那日两次见面,未出阁的小姐进京,身边竟只跟着一个嬷嬷,实在不像样子。

细想之下,祁赫苍的眼神一顿,再看向堂下的赵寻安,便多了一丝冷意。

赵寻安心思敏锐,眼角早将祁赫苍的神色看尽。

却不知,他对自己的不悦又是因何而起。_小^说,C.www.s?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行事一向妥善,若非十足把握绝不轻易动手。

不管是茶楼斗茶,还是在花灯店被人为难,每一步都在她的谋算之中。

该是没什么漏洞吧。

许灼华端起桌上的茶水,借着喝茶掩住眼底笑意。

哪个好人家的女儿出门,不是前呼后拥,奴仆满群的,她这么水灵灵地孤身出来,若没有合适的解释,就只能是故意了。

她故意,又是为什么呢?

祁赫苍又不傻,虽然偶尔看穿许灼华的小把戏,只当是夫妻间的调情。

但赵寻安又是他什么人,那点小伎俩只会让他厌烦。

赵寻安坐回座位上,后背己经出了冷汗。

不过短短几步,她便想清楚前因后果,太子定是看穿了她的把戏。

太子和陆侧妃的事,她从祖父那里听过几句,原以为太子是性情中人,亦会格外念着旧情。

到底是她大意了。

又或者......

她抬眼看向太子妃,见她敛色端坐,倒是和传言中高雅端方的形象很接近。

除了那张太过明艳的脸。

无论如何,原先准备好的戏码不能用了。

她将婢女招至身前,吩咐了几句。^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祁赫苍在跟前坐着,太后只觉得心里发堵,也没心思给许灼华找不痛快。

既然礼到了,就没必要多留。

祁赫苍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许灼华离开寿安宫。

“殿下今日生辰,必定有许多人等着见您,我去母后宫里,您就不必跟着一道了。”

祁赫苍朝她松松一笑,“你这人老爱撵我走,我今日就想陪着你,还不许了么。”

“殿下今日生辰,谁还敢拂您的意。”

“哦,你还知道我今日生辰,不知桃桃要送我什么礼?”

祁赫苍低下头,伏在许灼华耳侧,明明是正经话,被他说出来,带上一层欲说还休的暧昧。

许灼华抬手轻轻推开他,“殿下又胡闹,我再耽搁就该误了时辰,殿下快些走吧。”

“好好好,等会儿我在前殿,要很晚才能再见到你,你若是累了就先回东宫,不必等我。”

“是。”

许灼华行完礼,便转身往坤宁宫走去。

皇后要给太子选人,那是她的战场,她得去盯着,可没有闲情逸致跟太子打情骂俏。

祁赫苍自是不知许灼华心中所想,却也知道今日皇后的打算。

刚才,他并非说笑,是存了心想陪着许灼华一起去的。

看着许灼华的背影渐远,祁赫苍心头忍不住生出疑虑。

他的太子妃,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

她知不知道,这一去要面对什么?

她会伤心难过,还是和母后一样,心无波澜替父皇迎来一批又一批新人,将自己当作臣子般冷静持重,得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名。

坤宁宫。

许灼华去的时候,里面己经有人了。

皇后和一名身穿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宫装的女子站在桌前赏画,听得出来,皇后的心情不错。

知秋去皇后面前说了几句,便看皇后笑着转过头来,“太子妃快来,承礼刚才画了一幅画,你来瞧瞧,画得好不好?”

女子温言,立即转身,“臣女张承礼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

许灼华往前一步,虚扶她起身。

看起来,倒是干干净净的模样,算不得出众,胜在五官端正,特别是眉眼柔和平顺,一看便是极为守礼之人。

许灼华对着自己说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瞧着便面善得很。”

皇后笑着回道:“张御史家的女儿,她母亲出身肃国公府,这才养出这一身好脾性。”

“皇后娘娘过誉。”对于皇后的夸赞,张承礼极为端庄地福身谢恩。

左都御史是正二品官职,而肃国公更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领兵之将,非要论起来,也只在大将军之后。

这样的出身,不可谓不高。

看来,这便是皇后属意的人选了。

许灼华看了一眼铺在桌上的画,是一幅山水图,寥寥数笔勾勒出山水氤氲间,白鹤引颈翱翔的画面。

端看这样的画,便知作画者心胸高远。

“张小姐定然亲眼见过白鹤,这展翅之姿仿若翩然之间便要跃出这幅画卷,实在是令人赞叹。”

张承礼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回娘娘,臣女自幼在京城长大,只见过笼中白鹤,实在可惜。”

许灼华微微挑眉,“我倒是在安阳见过,以前随我母亲去寺庙的路上,有一处挂川瀑布,有两只白鹤在那里安家,每次都能瞧见它们穿梭其间,好不自在。”

“你虽未亲眼所见,但光凭想象就能画得惟妙惟肖,更是难得。”

张承礼眉眼松动,笑着回道:“不过是看多了画多了,终究只是纸上的俗物,比不得娘娘亲眼所见。”

皇后示意知秋将画收起来,抬脚坐回椅上。

“承礼,我同太子妃再说会儿话,你母亲该是去含章殿了,你也去吧。”

“是,臣女告退。”

看着张承礼行礼,这一招一式真是跟模子似的。

看来,她在张家,也是被约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