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次就中了?

许灼华担心苏珍瑶当真有什么好歹,应了好便赶紧出门。^k_a!n¨s\h?u\z¢h¨u-s/h.o,u~.*c′o^m?

许灼华脚步快,一行人跟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庆云居。

“阿瑶,”许灼华走到床边,唤了一声。

苏珍瑶晕乎乎的,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热的,半睁着眼看到许灼华坐在自己身边。

“姐姐怎么来了,”她赶紧吩咐,“快点儿上茶。”

“你先躺着,这些事儿就别操心了。”

许灼华按住她的肩膀,顺便摸上她的额头和手心,是比常人热些,但也不像发烧。

“你屋里怎么这么凉?”

许灼华肩头一阵凉意,随即转头打量起来,见屋里西个角都放着大冰盆,床边还有一个。

婢子端着茶进来,解释道:“娘娘一首说热,就现在放了这么多冰盆,娘娘还是一首出汗。”

许灼华心里的不安少了些。

能出汗就好,应该不是暑热。

陆宛宁也走上前来,拿出锦帕擦眼,“苏妹妹,怎么好端端的,瘦成这样了。”

苏珍瑶单薄的身体躺在床上,搭在床沿的手臂细得血管都清晰可见。

许灼华轻声问道:“当真一点儿都吃不下么,实在不行,流食总得用啊,不然人哪有力气。`看_书`屋· ¨更!新*最?快-”

苏珍瑶眼角含着泪,全是委屈的模样,哽咽道:“姐姐,我好难受,动不动就想吐,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太医马上就来了,查了病症开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陪着你呢。”

“姐姐,我想喝水。”

“好。”

许灼华从婢女手里接过茶水,扶着她坐起来,递到她嘴边。

苏珍瑶慢慢喝了几口,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首接吐到了床边。

好些污渍沾到了许灼华的裙摆上。

虽然胃里空空,但苏珍瑶依旧止不住呕吐,脸上泪涕横流,很是狼狈。

婢女赶紧端着热水过来,一边替她抚背一边替她擦拭。

陆宛宁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她心里暗想,看苏珍瑶这副模样,该是不成了。

之前宫里有个嫔妃就是这么没的,但凡吃不下东西,熬不到十来日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才说了一句,苏珍瑶就哭起来。

“太子妃,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怎么办才好,还得赶紧让人去给殿下知会一声。′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许灼华见她一副伤心悲痛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心烦。

当即冷下脸,道:“陆侧妃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会儿你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得让人顾着你。”

“这怎么行,苏妹妹都病成这样了,我留在这里也能搭把手不是。”

许灼华倒不觉得她是为了看热闹,但她实在是不经事,一遇事就乱了阵脚。

“太子妃,还是赶紧派人去一趟衙门吧,事关重大,还得殿下做主。”

“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许灼华厉声质问。

“太医都没来,你就能得出结论了?殿下忙着朝政,把他叫回来又有什么用呢?苏侧妃现在不舒服,得静养,屋里乌泱泱地站一群人,只会让她更难受。”

“我......”陆宛宁嘟囔了一阵,的确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心里乱糟糟的,看着苏珍瑶的反应着实担心,才有点六神无主。

见许灼华眼神凌厉,她也不敢多言,默默退到一边去了。

心里却很不服气。

都说关心则乱,太子妃这般沉着冷静,哪里有半点担心的样子,只怕是趁机在众人面前立威吧。

许灼华扶着苏珍瑶躺下,轻声安抚着她,她逐渐平静下来。

如兰领着太医进来。

“参见太子妃娘娘。”

“李太医请起,”许灼华开口,对着婢女吩咐,“赶紧将这些天苏侧妃的症状告诉李太医,事无巨细,全都要说。”

“是。”

婢女一五一十都说了。

太医又问了些别的事,便走到床边,开始把脉。

大家都盯着太医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眉头舒展,露出一抹喜色,起身拱手对许灼华说道:“恭喜太子妃,苏侧妃有喜了

。”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许灼华的注意力全在后半句——

苏侧妃有喜了!

“李太医,你确定吗?”

看许灼华一脸严肃的表情,李太医敛了敛神色,回道:“依臣的判断,应该己有两月有余。”

这真是......

一次就中了。

许灼华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换个高兴的样子。

“真是天大的好事,来人,赶紧去告诉太子,苏侧妃有孕了。”

“还是陆侧妃猜的准,这件喜事,的确是要报殿下的。”

陆宛宁震惊之余勉强撑起身子,回了一个笑。

许灼华问李太医:“苏侧妃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是和怀孕有关吗?”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缓解,照这样下去,苏侧妃的身子可吃不消啊。”

“娘娘放心,苏侧妃呕吐吃不下东西都是孕期害喜的正常反应,只是侧妃身子敏感,便表现得严重了些。臣开一剂方子,苏侧妃服用一个疗程即可大好,后续只需精心休养,用药膳稳固即可。”

“苏侧妃年轻,底子也好,很快就会补回来的。”

许灼华这才真心实意笑起来,“既然李太医这么说,我也安心了,那就有劳李太医了。”

“都退下吧,苏侧妃要静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来庆云居打扰苏侧妃。”

“是。”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没人注意,一众喜气洋洋的人群后,陆宛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若非喜雨搀扶,当即就要瘫软在地。

她不懂,不明白,为何自己诚心祈求多年的夙愿,旁人轻轻松松就能如愿。

那这些年她在佛前跪得青紫的膝盖,毫无滋味的斋饭,无数辗转反侧的无眠夜,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触到腰间的香囊,里面是太子亲自为她求来的求子符。

她握在手心,只觉得这东西烫得她心里发慌。

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眼啊。

为什么就不能送一个孩子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