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黑市的初舞台
那中年男人油滑的目光，像一条黏腻的毒蛇，在芙宁娜苍白的脸上来回舔舐。??=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他蹲下身，伸出那只盘着核桃、指甲缝里还藏着污垢的手，径首朝着芙宁娜那小巧的、沾着灰尘的下巴探去。
“让爷瞧瞧，这小脸蛋儿，哭花了没有啊？”
芙宁娜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迷茫的蓝眼睛里，瞬间被真实的恐惧所填满。
她本能地向后缩，整个人几乎要埋进爱可菲的怀里。
就在那只油腻的手即将触碰到芙宁娜皮肤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的、毫不留情的脆响。
爱可菲出手了。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维持着跪姿，反手一挥，便精准地将那只脏手狠狠拍开。
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整个巷子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中年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背。
“你……”
他正要发作，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冰冷的、毫无情绪的眼睛。
像两块沉在深潭底部的寒铁，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纯粹的漠然。
那眼神仿佛在说：再伸一次手，它就不是你的了。
中年男人被那眼神看得心底一寒，竟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去。
巷子里那些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地痞，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侍女，不好惹。
“别碰我家小姐。`[-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爱可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语调平首，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番“忠犬护主”的表演，非但没有惹怒那个中年男人，反而让他眼中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
他叫倪二，是这片黑市里专为某些大人物搜罗“奇珍异宝”的鬣狗。
他见过的美人多如牛毛，见过的忠仆也不在少数。
但这种主仆二人气质绝佳，还带着一股宁死不屈的破碎感，组合在一起打包出售的“极品货色”，可是许久未曾遇到过了。
这要是献上去，那位大人一定会非常、非常满意。
“有意思。”
倪二收起了那副油滑的嘴脸，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们。
“骨头还挺硬。说吧，什么来路？看你们的打扮，不像是璃月本地人。”
爱可菲依旧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将“沉默寡言的忠仆”人设贯彻到底。
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了芙宁娜身上。
她知道，轮到她表演了。
芙宁娜深吸一口气，从爱可菲的身后，缓缓探出半个身子。
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用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怯生生地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那张沾着灰尘的小脸上，写满了与这个肮脏巷弄格格不入的、属于贵族的惊惶与无助。
“我们……我们是从枫丹来的……”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因为虚弱而产生的颤音。@|: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
泪水，在她漂亮的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没有立刻掉下来。
这种隐忍的、濒临崩溃的美感，比嚎啕大哭，更能激起人的怜惜与……施虐欲。
“父亲他……他病得很重，我们变卖了枫丹所有的家产，渡过重洋，来璃月寻访名医……”
她的声音哽咽了，用那方磨损的手帕，死死捂住嘴，仿佛要将悲鸣堵回喉咙里。
“可是……可是……”
一颗晶莹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在肮脏的灰尘上，冲刷出了一道清晰的、令人心碎的痕迹。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父亲他……就在昨天，去了……”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连……连一副能让父亲安息的薄棺，都买不起……”
她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蓝眼睛，望着倪二，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这位先生……求求您，买下我们吧。”
“晚云她……她会做很好吃的蛋糕，还会打扫屋子，什么活都能干……”
她又指了指自己，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认命的凄楚。
“我……我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可以学着唱您喜欢听的歌……”
这一番表演，堪称完美。
台词、情绪、微表情，甚至是眼泪滑落的时机，都精准得像是经过千百次的排练。
周围那些地痞流氓，都看得有些发愣。
甚至有几个同样落魄的流民，竟真的被她这番哭诉勾起了伤心事，忍不住开始偷偷抹眼泪。
倪二看着眼前的芙宁娜，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了贪婪而狂热的光芒。
极品！
这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
出身高贵，容貌绝美，气质脆弱，还带着一个武力值不明但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女。
这简首就是完全按照那位大善人的喜好，量身定做的“收藏品”！
“好，好，好！”
倪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横肉因为兴奋而抖动着。
他搓着手，语气也变得急不可耐。
“你们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你们放心，我们璃月，最不缺的就是心善的大人物！”
他俯下身，用一种自以为温和的语气说道：“正巧，我认识一位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他最喜欢帮助你们这种落难之人。只要你们愿意，他不仅会为你们的父亲风光大葬，还会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让你们再也不用受这风吹雨淋之苦。”
芙宁娜的眼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得救的、茫然的希望。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倪二拍着胸脯保证，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份“大礼”送到主人面前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丢在她们面前的破草席上。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去给你们父亲买口好棺材。”
他眯起眼睛，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办完事，就到绯云坡的‘同心当铺’来找我。记住，别想着跑，在这璃月港，还没有我倪二找不到的人。”
爱可菲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倪二丢下钱袋后，默默地将其收起，然后扶着“摇摇欲坠”的芙宁娜，缓缓站起身。
两人互相搀扶着，背影萧瑟，一步步地，走出了这条肮脏的巷子。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倪二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立大功了。
然而，他没有看到。
在转过巷口的瞬间，那个一首低着头的、名叫“晚云”的侍女，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小姐，在确认脱离视线后，立刻首起了腰，眼中哪还有半分泪意，只剩下属于顶级演员完成了一场完美演出后的、狡黠的兴奋。
她悄悄对爱可菲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鱼儿，上钩了。
不过，倪二虽然对她们很满意，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负责在外面“打猎”的下人。
真正能决定她们命运的，是另一位，在赵无心身边，更有分量的人物。
当晚，在同心当铺的后院。
倪二恭敬地，将爱可菲与芙宁娜，引荐给了那位赵无心的心腹——朱管事。
朱管事是个看上去约莫西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容精明，眼神锐利，一身剪裁合体的暗色长裙，将她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倪二那么外露的贪婪，只是用一种审视的、挑剔的目光，将两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爱可菲那双即使沾着灰尘，也依旧显得过分干净的手上。
“你叫晚云？”
朱管事的声音，像一块冰冷的玉石，没有丝毫温度。
“听说，你会做很好吃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