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打得过

陆晨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一样，每一下都震得胸口发疼。他死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天龙卫，手心里的汗水都快把剑柄给浸湿了。妈的，这么多人，就算大哥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吧？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握着剑，没有后退半步。不是因为不怕死，而是因为身边有这些最重要的人。琉璃、尚云、萧逸、孟瑶，还有无极大哥，他们都在这里，那他就绝对不能当逃兵！

"陆晨。"夜琉璃忽然轻声叫了他一下，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你在发抖。"

"我没有发抖！"陆晨下意识地否认，但随即发现自己确实在发抖。不只是手在抖，连腿都在抖，"好吧...我是有点紧张。"

"紧张很正常。"夜琉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也很凉，但却给陆晨带来了莫大的安慰，"我也紧张。但是...但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琉璃..."陆晨看着夜琉璃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女孩子明明比他还要害怕，却还在安慰他。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吧？

"我靠！"尚云忽然咧嘴一笑，虽然嘴角还挂着血丝，但笑容却很灿烂，"你们别这么煽情好不好？搞得老子也想哭了！"

"谁煽情了？"萧逸也笑了，但笑容中带着苦涩，"我们这是在表达真感情！"

"真感情？"孟瑶虽然还在发抖，但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那我也要说一句！"

"说什么？"大家都看着她。

"我说..."孟瑶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坚定起来，"能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去！"尚云瞪大眼睛，"孟瑶你这话说得老子鼻子都酸了！"

"酸什么酸？"萧逸擦了擦眼角，"大男人流血不流泪！"

"谁说我要流泪了？"尚云梗着脖子，"老子这是被风吹的！"

"什么风？"夜琉璃笑着问道，"现在一点风都没有。"

"那...那就是沙子进眼睛了！"尚云急忙找借口，"山上沙子多！"

"哈哈哈！"陆晨忍不住笑了起来，"尚云你这借口找得也太牵强了！"

看着朋友们在这种绝境中还能开玩笑，陆晨心里的恐惧竟然减轻了很多。是啊，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很温馨的场面。"二皇子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中满是嘲讽，"可惜马上就要结束了。"

"结束？"剑无极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雪，"殿下觉得友情这种东西，是能够轻易结束的吗？"

"友情？"二皇子哈哈大笑，笑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剑无极，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真的友情？"

"我相信。"剑无极点头，语气坚定得像岩石，"因为我亲眼看到了。"

"亲眼看到？"二皇子指了指陆晨他们，"你看到什么了？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生死关头互相安慰？"

"我看到了真心。"剑无极缓缓说道，"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真心？"龙一忍不住插嘴，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剑无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天真？"剑无极看向龙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龙一，你觉得相信友情是天真吗？"

"当然是天真！"龙一冷笑，"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什么友情、爱情、亲情，全都是虚假的！"

"虚假？"尚云听不下去了，大声反驳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的友情是真的！"

"真的？"龙一看着尚云，眼中满是嘲讽，"那你告诉我，如果让你选择救陆晨还是救夜琉璃，你会选择谁？"

"我..."尚云愣住了，这个问题太残酷了。

"选择不出来吧？"龙一得意地笑了，"这就是友情的真面目！当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什么友情都是假的！"

"你胡说！"夜琉璃愤怒地说道，"友情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龙一继续追问，"那你告诉我，友情是什么样的？"

"友情就是..."夜琉璃想要回答，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不出来吧？"二皇子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友情！"

"我们知道！"陆晨忽然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友情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愿意站在一起！"

"站在一起？"二皇子冷笑，"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选择的话，你们还会站在一起吗？"

"会！"陆晨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有一万种选择，我也会选择和朋友们在一起！"

"一万种选择？"龙一摇头，"小子，你太天真了。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

"我的朋友就比我的性命重要！"陆晨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为了保护他们，我愿意付出一切！"

"愿意付出一切？"二皇子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包括你的生命？"

"包括我的生命！"陆晨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的传承呢？"二皇子继续问道，"天剑传承者的身份，你也愿意放弃？"

"愿意！"陆晨还是毫不犹豫，"只要朋友们能平安，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真的吗？"二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陆晨警惕地问道。

"很简单。"二皇子笑了，"你自废武功，废掉天剑传承，我就放过你的朋友们。"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了。

"陆晨，别听他的！"夜琉璃急忙说道，"这肯定又是陷阱！"

"就是！"尚云也急了，"这个王八蛋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是..."陆晨看着朋友们紧张的表情，心里开始犹豫。如果真的能救朋友们，废掉传承又算什么？

"陆晨！"剑无极忽然喝道，"你在想什么？"

"我..."陆晨咬着牙，"大哥，如果能救大家..."

"如果什么都没有！"剑无极打断了他，"陆晨，你觉得这些人的话能相信吗？"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陆晨还在犹豫。

"万一是假的呢？"萧逸也劝道，"陆晨，你废掉武功，我们还是会死，但你也完了！"

"对啊！"孟瑶也说道，"我们宁可一起死，也不要你为了我们牺牲！"

"可是..."陆晨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夜琉璃忽然走到陆晨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陆晨，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为了我们废掉武功，我们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我？"陆晨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夜琉璃的眼中含着泪水，"我们要的是和你一起面对困难，不是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

"琉璃..."陆晨看着夜琉璃真挚的眼神，心里的犹豫消散了。是啊，朋友们要的不是他的牺牲，而是他的陪伴！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二皇子，"殿下，您的提议我拒绝。"

"拒绝？"二皇子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的朋友们不需要我的牺牲。"陆晨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他们需要的是我和他们一起战斗！"

"一起战斗？"二皇子冷笑，"那就是说，你们选择一起死？"

"如果真的要死..."陆晨看了看身边的朋友们，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坚定和支持，"那我们就一起死！"

"好！"尚云大声叫好，"这才是我兄弟！"

"没错！"萧逸也握紧了剑，"一家人就要一起面对！"

"我们不怕！"孟瑶虽然还在发抖，但声音却很坚决。

"我们永远在一起！"夜琉璃紧紧握着陆晨的手，眼中满是信任和依恋。

看着朋友们坚定的表情，陆晨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来自武功，不是来自传承，而是来自友情，来自爱！

"很好。"剑无极点头，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这才是我认识的陆晨。"

"大哥..."陆晨感激地看着剑无极。

"不用谢我。"剑无极笑了，"我只是为你们感到骄傲。"

"骄傲？"二皇子冷笑，"为几个即将死去的蠢货感到骄傲？"

"不，为几个真正的勇士感到骄傲！"剑无极的声音如雷贯耳，"殿下，您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勇气！"

"真正的勇气？"二皇子的脸色变得阴沉，"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勇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多么的无力！"

山风再次猛烈地吹起，吹得所有人的衣衫飞舞。但陆晨他们没有人后退，所有人都站得笔直，像不屈的青松，像坚硬的岩石。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面对什么，他们都不会孤单。

他们是一家人！

陆晨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他死死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天龙卫，那些黑衣人就像夜里的恶鬼，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这就是最后了吗？他咬着牙想着，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把剑柄完全浸湿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和朋友们一起面对死亡。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后悔。

"陆晨。"夜琉璃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一样飘进他的耳朵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陆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在想，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同样的选择？"夜琉璃疑惑地看着他。

"对，同样的选择。"陆晨转过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真诚，"选择相信你们，选择和你们成为朋友，选择和你们一起面对一切。"

"陆晨..."夜琉璃的眼眶忽然湿润了，"我也是。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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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尚云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煽情？搞得老子心里酸酸的！"

"酸就酸呗！"萧逸也笑了，虽然脸色很苍白，但笑容却很灿烂，"男人也有感情的时候！"

"感情个屁！"尚云梗着脖子，"老子才不会为这种事感动呢！"

"是吗？"孟瑶小声问道，"那你眼角的水珠是什么？"

"水珠？"尚云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那是汗水！紧张出的汗！"

"紧张的汗水会从眼角流出来？"夜琉璃忍不住笑了，"尚云，你这借口找得也太离谱了！"

"离谱就离谱！"尚云脸红了，"反正老子不承认自己被感动了！"

看着尚云羞恼的样子，陆晨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流。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家伙，其实心里比谁都软。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为朋友的友情而感动，这不就是最珍贵的品质吗？

"尚云。"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认真，"谢谢你。"

"谢我什么？"尚云愣住了。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们，谢谢你从来不抛弃我们。"陆晨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朋友。"

"我..."尚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的眼圈更红了，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谁...谁要你谢了？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用说谢谢！"

"对，兄弟之间不用说谢谢。"萧逸也走过来，拍了拍尚云的肩膀，"但是兄弟之间要说真心话。"

"真心话？"尚云看着萧逸。

"对，真心话。"萧逸深吸一口气，"我想说，能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萧逸..."孟瑶也走了过来，虽然还在发抖，但眼神却很坚定，"我也想说真心话。"

"你想说什么？"大家都看着她。

"我想说..."孟瑶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清亮起来，"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很弱，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很勇敢。"

"你本来就很勇敢。"夜琉璃握住了孟瑶的手，"从第一次遇到危险开始，你就一直很勇敢。"

"真的吗？"孟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