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有爹生,没爹养?
月月咬着下唇,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泪光,终于把手松开,不情不愿地跟着白提举进了门。+&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方县令端坐在正堂太师椅上,肥硕的身躯将椅子塞得满满当当。
他那张蛤蟆似的老脸突然绽开笑容,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笑声不住颤动,连带着下巴上的赘肉也跟着一抖一抖。
“方大人,这就是小人跟您说的月月。”白提举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眼角都挤出几道深深的褶子,献宝似的把月月引到方县令跟前。
方县令用肥厚的手掌摸着满是赘肉的下巴,眯着的眼睛射出精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月月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她今日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用红绸带扎着,随着她不安的动作轻轻晃动。粉嫩的襦裙上绣着几朵小花,衬得她肌肤如雪。
“人间极品,人间极品啊!”方县令臃肿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栗着,层层肥肉波浪般抖动,“你知道御史大夫匡谷槐的儿子匡忆吗?他小舅子在咱们万木县做生意,本官前几天还跟他吃饭来着!”
“他跟我打了包票,说一定替我在他姐夫面前美言,到时候本官飞黄腾达了,定然好不了你的好处!”方县令拍着油光发亮的脑门,眉飞色舞地说。-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他一会儿还要过来呢!我便将你引荐给他!”方县令用肥胖的手掌拍了拍白提举干瘦的肩膀。
白提举闻言,脸上瞬间展开谄媚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那小人就先谢过大人提携了!”他弓着腰连连作揖,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活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御史大夫,那可是三品大员啊!
能跟他攀上关系,以后岂不是可以平步青云了?
想不到方县令还有这层人脉!
他看了一眼月月,想不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有用!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现在虽然只是个慈幼局提举,说不定以后就一飞冲天了,到时候,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呢!
有人说他丧尽天良,早晚会有报应。
他就不知道,他的报应在哪?
他不但没有报应,前途还一片光明呢!
“快,小宝贝儿,到我这里来。”方县令刻意放柔的嗓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短粗的手指不停勾动着。
月月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脚步像灌了铅似的。她的一双大眼睛含满了泪水,却不敢落下。
她站在方县令身边,方县令用肥厚的赖巴巴的大手一把抓起她白嫩的小手,贪婪地抚摸着。/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月月哇地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顺着粉嫩的脸颊流了下来,打湿了衣襟,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白提举脸色微变,额角青筋跳起,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扬起巴掌就朝月月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堂内回荡,月月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她粉嫩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渗出。
月月死死咬住下唇,将啜泣声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有鼻尖泛着可怜的红。
她瘦小的身子不住轻颤,如同风中可怜的幼鸟,单薄的肩膀随着压抑的啜泣不住轻颤。
“小贱人,能伺候方大人,是你的福气!你当自己是那朝廷命官的孙女呢!不过是个有爹生没爹养的东西罢了!真不识抬举!”
白提举面目狰狞地呵斥,唾沫星子不住飞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月月,满目都是嫌恶与狠毒。
月月依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嘴唇微微颤抖。
有爹生,没爹养吗......
她在白提举手下挨打挨罚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自己的爹能来找她,能来救她就好了。
可惜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罢了。
她大大的眼睛里露出倔强和不甘的光,抓着地面的指节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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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木县青石街道,马蹄声如雷。
匡忆一马当先,绿色的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抿紧的嘴唇泛着青白的颜色,握着缰绳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身后跟着姒英卓和一群穿着刑部制
服的人,“柯南”卢见师也在队伍里。
姒英卓带队走得匆忙,正好卢见师也在刑部,就索性把他带上了,没准还有意外收获呢。
匡忆知道这件事之后,恨不得扛着老爹就往刑部跑,后来嫌老爹太慢,他自己先骑马去了。
和刑部的人汇合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万木县赶,终于赶到了。
“大人,这条路一首往前走,尽头的宅子就是方县令家了!”后面一个刑部人员朝匡忆喊道。
匡忆抬头看着远处尽头那座宅子,头都没回,朝身后摆了摆手:“知道了!”
又抽了一下马屁股,己经累得不行的马又一次提速了。
女儿,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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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怎么能打人呢?”方县令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太师椅忽然减轻了负重,咯吱作响。
他挺着肥硕的肚子,慢悠悠地朝月月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手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假惺惺地递了上去,蛤蟆似的老脸上堆起笑容,眯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白提举弓着身子,呲着黄牙笑着:“对对对,方县令说的是,是小的太心急了。”
月月的大大的眼睛里射出视死如归的光,若是跟了这个老家伙,自己还不如被打死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着方县令伸出来的拿着白手帕的手,猛地扑上前去,两只小手抓起那张肥硕的大手,小嘴用力地一口咬上去!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厅堂。
方县令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被咬住的手掌鲜血淋漓,暗红的血珠顺着锦缎衣袖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松口!你这小贱人!”方县令拼命甩动手臂,可月月就像只发狠的小兽,死死咬住不放。
她眼中噙泪,却倔强地瞪着方县令,嘴角都染上了血迹。
“来人,快把这疯丫头给我拉开!”方县令疼得面目扭曲。
白提举一个箭步冲上来,抡起手臂就朝月月的太阳穴砸去。
月月两眼一黑,终于松开了口。
方县令哆嗦着检查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他脸上的肥肉因暴怒而扭曲,一双小眼睛燃起恶毒的火焰。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