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黎明前的短暂安宁
她坐起身，旁边陆时衍的位置已经空了。
仓库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还有食物的香气飘了进来。
苏晚穿上外套走出去，看到陆时衍正守着一口锅，里面煮着浓稠的肉粥。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醒了？再等一会就能吃了。”
“你伤还没好，不用做这些。”苏晚说。
“小伤。”陆时衍用勺子搅了搅锅里，“只是熬个粥而已。你消耗最大，得补补。”
苏晚没再多说，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目光落在他搅动粥的手上，那只手曾布满雷电，此刻却稳稳地握着勺子。她轻声道：“我有空间，还不至于饿着自已。”
没过多久，晏少游也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行动已经没有大碍。
他看到陆时衍在熬粥，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走到苏晚旁边坐下。
陆时衍盛了三碗粥。
他先递给苏晚一碗，然后才把另一碗放到了晏少游面前的石桌上。
“谢了。”晏少游接了过来。
“不客气。”
三个人安静地喝着粥，气氛和之前完全不同。
晏少游：“蝎子死了，但是净化者组织还在。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我同意。”陆时衍说，“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队伍里伤员很多，贸然上路只会增加伤亡。”
两人都看向苏晚。
苏晚喝完最后一口粥，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你们的伤都需要时间，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看向两人，“休息到中午，我们出发。继续向西，找能量石吧。”
陆时衍和晏少游都没有再反对。
吃完早饭，苏晚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意识沉入了空间。
预想中的安静没有出现。
空间里一片狼藉。
两个穿着小衣服的宝宝，已经能在柔软的草地上利索地爬来爬去。
大一点的哥哥小手攥得很紧，正揪着红豆毛茸茸的大尾巴，试图往自已嘴里塞。红豆又不敢真的用力挣脱，尾巴上的毛被薅下来好几根。
另一边，妹妹则趴在白色巨虎的背上，两只小手抓着大白的胡须，玩得不亦乐乎。大白无奈地打了个响鼻，呼出的气流吹得妹妹咯咯直笑。
【主人！救命啊！】
红豆看到苏晚，立刻发出了哀嚎。
【我的毛！我引以为傲的尾巴！要被他薅秃了！】
那头体型巨大的白虎只是无奈地甩了甩尾巴，任由小主人在它身上折腾。
苏晚走过去，先把儿子从红豆的尾巴上解救下来，然后又把女儿从虎背上抱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一到妈妈怀里，立刻安分了，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苏晚抱着两个孩子，坐在草地上。
她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喂了奶，看着他们又一次沉沉睡去，才把他们放回摇篮里。
她走出空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禾哥和靳冬冬升起了一堆篝火。
核心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晚饭。
“侦察队今天回来了。”禾哥汇报着情况，“小洁和阿力发现前方周围五十公里内的丧尸，都恢复正常了。”
“正常？”靳冬冬好奇地问。“就是……以前那样。”禾哥组织着语言，“零零散散的，没有目标，只会被声音和活人吸引。不像之前，会集结，会包抄，跟军队一样。”
陆时衍啃了一口手里的肉干。
“蝎子死了，他建立的精神网络崩溃了。那些丧尸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自然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算是个好消息。”靳冬冬松了口气，“这样我们赶路就安全多了。”
晏少游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开口。
“或许，不是崩溃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蝎子只是净化者组织的一个棋子，一个实验体。”晏少游缓缓说道，“他死了，不代表他背后的那个东西也消失了。也许，只是那个真正的控制者，暂时收回了它的力量，在等待下一个代理人。”
这番话让刚刚轻松起来的气氛又沉重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还可能碰到那种规模的尸潮？”禾哥的表情很严肃。
“很有可能。”晏少游点头。
陆时衍却有不同看法。
“我不同意。”他看向晏少游，“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控制者’，它培养蝎子花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轻易放弃。蝎子的死，对它来说是重大损失。短时间内，它没有能力再培养出第二个蝎子。”
“你怎么知道它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备用计划？”晏少游反问。
“因为资源。”陆时衍回答，“从玄武基地的规模看，培养一个蝎子，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和资源。这种投入，不可能被轻易复制。”
苏晚安静地听着。
她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但这些都太遥远了。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她开了口，“现在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趁着这个机会，尽快找到下一个能量石，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晚饭后，人群渐渐散去。
苏晚独自一人走到仓库的顶上，看着暗红色的天空。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陆时衍。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身边站定，也看着远方。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孩子们……在里面还好吗？”
“嗯。”苏晚应了一声，“很能闹腾。”
她难得地多说了一句。
“红豆的尾巴快被他们抓秃了。”
陆时衍听着她带着一丝极淡笑意的声音，心头那块因战斗和未来而紧绷的石头，悄然松动了几分。他想象着那个画面，低声笑了。
第二天清晨，三十多人的车队重新集结，准备出发。
禾哥在清点物资，靳冬冬在检查车辆。
一切都有条不紊。
苏晚把两个睡得正香的宝宝安顿进空间，上了打头的那辆越野车。
陆时衍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
晏少游拉开后座的车门，也坐了进来。
“都准备好了。”陆时衍通过对讲机说了一句。
他转头看了看苏晚。
“准备好了吗？”
“走吧。”苏晚说。
车队缓缓启动，迎着朝阳，朝着西方的未知旅途，再一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