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记忆如潮涌
“还没喝酒,叫什么夫人呢?”
蒋瑾晔眸间难得溢出一抹风流,他目光含笑,打趣她:“婉婉莫急,夫君这就来。”
说着,蒋瑾晔从桌案上拿出早已备好的酒,倒在两盏白玉杯中。
“这么大?”宋婉看见那和饭碗一样大的杯,眼睛发直。
这哪是喝交杯酒,分明要灌死她!
那杯澄澈的酒水被不由分说塞到了她手中。
“婉婉,需要为夫喂你吗?”蒋瑾晔眼底出现一丝黯色,他垂在身侧的手无处安放,索性握住了她娇白的小手。
喂?怎么喂?
宋婉瞥见他那轻轻滚动的喉结,心里一阵酥麻。
“干,我们干杯。”她自觉的端起酒杯,玉臂与他强有力的手臂交缠。
喝着喝着,宋婉蹙起了眉头。
“怎么有点药味?是我的错觉么?”她喃喃自语道,却忽略了蒋瑾晔眼角上行的笑意。
杯盏在系了红绸布的案头上不轻不重的一搁,整个屋子里就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蒋瑾晔目光越发暗沉了,他手攀上宋婉的肩,轻轻捏了捏,那种细腻又有弹性的触感,让他身子一紧。
“婉婉,有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天?”嗓音低沉而喑哑,性感极了。
他大手一拉,她便已入了他宽厚的怀抱,手轻轻抚上那张令他朝思夜想的脸庞,像是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就是没想过会这么累。”宋婉很是老实地开口,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嗯?”蒋瑾晔另一手捏上她小巧饱满的耳垂,唇角轻轻勾起。“那不行,得多练练。”
宋婉听到来自头顶闷闷的应答,下一刻她的后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掐住,身子一轻,二人滚到了红绸软布锦被上。
蒋瑾晔欺身压上,找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被亲的晕头转向,身上被抚得痒得厉害。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低声的呢喃,“起效果了,夫人。”
宋婉瞳孔骤缩,仿若有烟花在脑海中炸开,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四年前,她穿到了同名同姓的庆国长公主宋婉身上。
原以为,可以享天家富贵,一世无忧。
很快,陛下又为她定下了与杨戎将军的婚约。
在原主的记忆里,杨戎是青梅竹马,也是此生良配。
然而,就在婚期的三月前,杨戎突然被派去打仗。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云柔公主,为了给她的戎哥哥一个圆满——
穿着火红的嫁衣千里奔赴,将杨戎将军的骨灰带回故土。
不久,萧太后提出要带她下江南散心,却在雨生桥的桥头,制造了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落水——
正是那一次,云柔公主魂断雨生桥。
也正是那一次,她,借此机缘,来到了这个三千年前的世界。
云柔公主生前也好写日记,宋婉通过云柔的笔记,窥见了云柔的心思——她不相信杨戎会是那背信弃义,抛弃家国百姓之人。
她决定,真正成为云柔公主,为她尽——未尽之事,了——未了之心愿。
为了伪装自己,她决定打造一个荒淫无道的人设,让心机深重的萧芸逸和李彦能彻底放心。
在临风居收拢了九十九名面首。
世人只知,长公主殿下好色,专挑面相俊俏的男子收入后宫。
却不知——
那些人中,除去旁人强行塞过来的男宠,却还有些有真本事的男子。
然而,查李家旧事,危机重重。
她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个世人皆称朝中张太岳,军中小诸葛的蒋瑾晔,主动说想要成为她的客卿。
他说:“愿为长公主殿下差遣效力。”
后来,在昭阳殿和丞相府间,形成了一条通达的密道。
在密道里,堆积了云柔公主的日记,还有她宋婉,亲笔的笔记。
更有许多,关于李家,关于西域、关于南疆的秘密。
他们的情愫心照不宣,宋婉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虽不提,却在无数次——
看向她的目光里写尽了缠绵。
一年前,宋婉在临湖居撞见了萧太后和李彦的秘密。
他二人竟在客房中一翻云雨,紧紧相拥。
正是那次,长公主殿下再一次遭遇了溺水——
多亏了丞相大人和他的侍卫及时相救。
长公主殿下生了一场大病,连烧了几日。
醒来时,却遗忘了很多事——
包括她对他的感情。
宋婉缓缓闭上眼,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欢愉,身上衣袍早已褪去,隔着轻薄的里衣,感受掌心温热的触感。
她心口酥麻,被他吻得心都乱了,红唇微颤发声:“易………易知”
听见她这一声呢喃,蒋瑾晔身子轻颤,他猛然抬眸,望见面色潮红的她,一双清凌凌又可怜的眼眸正看着他。
那酒为归阳酒,能清了她体内最后的余毒,让她想起来——
想起来从前。
上一次她喊他易知,已是久远的三年前了。
“婉婉…婉婉…”蒋瑾晔眼睛突然有些赤红,吻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仿佛怎么唤也唤不够。
轻轻一拉,最后一层隔档的薄衣也被褪了去。
他一手抚上她洁白细腻的脖颈,攀上她柔软的红唇……
炭盆里的火石烤得噼里啪啦作响,让红罗纱帐里的温度逐渐升温。
床榻间吱呀吱呀作响,宋婉一边眯着眼享受着来自丞相大人的春光,脑海中不禁想起初次通过暗道爬到这间屋子时的心理感受——
看到那穷尽奢华的布置和摆设时,她几乎惊掉了下巴。
当时一眼望过去,璀璨的光华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那床榻看起来坚固耐用,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过如此。
还有那眯着眼坐在轮椅上清高绝世的那人,一袭银白色宽襟袍衣衬得他愈发矜贵清俊。
他眸光里流淌着若有若无的一抹艳色。
就算是让人捉摸不透,却也令她心神微漾。
心驰神往。
一只玉白色的手,就像今日扶她下花轿时一般向她缓缓伸过来。
“殿下,微臣等你好久了——”
声音极尽绵绵,仿若在诱导她探寻靠近。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