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潜伏期新鲜未到期

第57章 等你办我 都可以,随时,等你来办我。……

第57章等你办我都可以,随时,等你来办我。……

几天前,跟「香榭丽酒庄」的首次谈判过程基本还算顺利。关于深坑开业期间所供的那批酒水,「香榭丽」给出的价格很实诚。

一如他们负责人之前所言。

酒庄现有的货以批发价走给汤倪,酒庄没有的稀贵品种直接从国外酒庄调度,所有额外的空运费、税费、调度费等等都由酒庄那边自行承担。

在去谈判之前,汤倪辗转走访过其他很多家酒庄做对比。

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找到一些对酒水懂行的亲戚朋友做咨询。

虽说不能精准了解到干红、白葡、香槟、洋酒等每个品种的成本利润,但大差不差地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总归是有一份市场透明价摆在那里的。

因此汤倪基本可以确定,「香榭丽」这边给出的报价确实没有虚高,是在她能够接受的预设范围内。

谈判过程中,原本汤倪还想在国外调度的那批酒水中,从费用上再下压几个百分点。

不过,负责人于经理告诉她。

近几个月来国外酒水业的股市持续走红,使得各大酒庄对外出售的酒水市场价一路飙升,且还有继续疯涨的趋势。

目前,国外一瓶干红的零售价,已经是原来价格的两倍还高。

所以很难再给到汤倪更多折扣。

汤倪对这种国外酒价突然暴涨的现象感到奇怪,倒也没有强求,计划着下次谈判细节费用时再做打算。

一边要

继续筹备与「香榭丽酒庄」的二次谈判。

同时,另一边采购王部长传来消息,告诉她深坑方面也已经与「海棠湾酒庄」进行接触,开始对深坑开业期间的酒水价格展开谈判。

汤倪私下找到部长莉姐,让她跟王部长从中帮忙协调,在深坑的谈判团队中替自己安排了一个旁听的位置。

白天要上班,上班空闲时间要两边酒庄来回跑,晚上回到公寓还要做文书、查资料、搞调研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

汤倪变得更忙了。

每天工作谈判焦头烂额地两手抓,时刻紧绷着一根弦,走路开车都是风风火火。

反倒是对面门户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越来越悠闲。

每天早起给姐弟俩做饭,开车送姐弟俩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晚上再去接他们下班放学,回到公寓会变着花样给两人做晚餐,然后各种耐心地辅导孩子写作业。

就这样。

一位身价千亿的商界大佬,心甘情愿地演变为姐弟俩的“工具人”。

谁有需要谁召唤,电话秒接,微信秒回,件件有回应,事事有着落,简直是兢兢业业的“顾家好男人”。

至于工作上的事情。

段伏城始终保持“真正尊重,完全纵容”的态度。

从不过多插手或扰乱汤倪的计划,只有在她有困扰搞不定时向他请教,男人才会温柔而贴心地解答疑难。

*

“要不要搬过来住?”

晚上,段伏城趁汤倪好不容易休息的功夫,忽然擡头问她一句。

男人的邀请来得突然。

让汤倪的心跳猝然迸发,“咚”的一声砸乱节奏,一时被他问呆了神儿。

“搬过来住?”

“嗯,搬过来。”

“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我们两个?那不是……”

同居。

这两个字情感色彩度太饱和。

使暧昧在朦胧中旺盛地剖离、明确地晾晒、鲜明地通透、鲜明地喷薄而出。

她看着他,眸里晃跳出几丝慌乱,动了动嘴巴,到底也没有将那两个字溢出唇齿。

段伏城没吭声。

他当然读懂了汤倪的眼神,挑挑眉,低笑两声,这才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跟阿策一起搬来我这里住,一来免得你们带着东西在两个房间跑来跑去,其次也不用每天要在微信上约定吃饭时间和行程,方便且节省时间。”

男人的解释有理有据。

既不会表现得过分迫切,又不会随意说说显得轻浮。

总之是将邀请一杆子抖出来,言辞体贴周到,坦诚又磊落,还不乏绅士。

他心里真正担心的是她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工作下去。

在吃饭或讨论问题的有限相处时间里,已经明显感觉到女人日渐憔弱的精神。尽管他亲手操持伙食让她不至于体重减瘦,但终究管照不到起居和休眠,能做的实在太有限。

汤倪早便知这男人是正人君子。

可当下的情况是,他越正,彰显地汤倪思想越歪。

她心底顿时升腾起一抹羞赧。

脸颊染酡是羞赧,心跳加速是羞赧,目光躲闪是羞赧,言语磕绊则更加是。

“那、那我也要先去问下阿策的意见!”

她脸蛋儿浮泛着淡淡地灼意,尾音重重上扬代表了心虚,她不太敢去瞧男人此刻含笑的眸眼,快速扔下这句话后便要起身逃跑。

段伏城跟着站起来,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径直捞入怀中。

“阿策同意的。”

他贴近她耳边,手臂掌控着女人的盈软腰肢,嗓音低柔,“我已经帮你问过了。”

汤倪再次愣住,慢慢与他对视,神情不解:

“你什么时候……”

“一周前。”

没等她的问话结束,段伏城已然痛快作答。

一周前问的。

那就是她第一次去跟「香榭丽」谈判那天。

汤倪身体微僵,长睫轻颤,细指扶握在男人的臂膀上,稍稍攥紧了下。

她恍然想起——

那天早上,临分别前段伏城告诉她:

“如果不顺利,吃完晚饭后我们就去买下那家酒庄,留作晚上散步用。”

男人似乎总能一眼洞悉出她心中所想。

稍稍搂紧她一些,弯起唇角,顺着她的思路,段伏城很快给予她回应:

“没错,我是认真的。”

——对你的每个承诺,我从未玩笑过。

“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了。”

半垂着眼,他将目光凝聚在她脸上。

如湿雾中的迷网纠缠,像伊甸园的青果流散,在与混沌所对等的澄澈里,裹挟着意味深长的内容。

汤倪的呼吸开始短促。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一次重过一次,狠狠敲击,几乎要跳脱心室,跃起砸落在肋骨上。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好像又会期待他说什么。

“可惜什么?”她问他。

字音剥落的刹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敷藏着涩,语调黏连。

段伏城没有立刻接话。

食指微蜷,指骨轻轻撩拨着汤倪柔软的耳垂,指腹温柔地抚触捏玩,每一下都是怜惜。

女人的耳垂肉感饱满,皮相剔白。

幼小的形状彰显出无辜和脆弱,微微泛凉,可生机盎然,足够纯洁,却又暗潮涌动着欲的味道。

像极了它的主人。

沉吟片刻,段伏城终于肯开口,告诉她:

“可惜我想每晚在那里陪你散步,但又不舍得让你为了谈判而做的努力,白白浪费。”

耳垂被他拨弄地发烫。

男人唇齿间的字词,喑沉得诱惑,诱惑地也在发烫。

这般烫意,精准鞭笞着汤倪的感官神经,长驱直入她的大脑,最终如电流般急蹿进心脏末梢。

两人身体相抵,隔着轻薄的衣料,汤倪能感触到指下,男人硬朗精健的肌理轮廓。

她想,或许段伏城同样也可以听到,自己无处落脚的心跳声。

这样的猜测,让她更加窘迫。

她想努力让自己别那么慌张得没出息。

可他们距离太近,无论怎样努力,她的触觉感官里都是他。

目光邃沃的他,薄唇浅勾的他,搂揽着自己在怀中的他,一眼洞穿自己想法的他。

这样又那样的他。

直到汤倪从耳骨到颈项,逐渐侵染成漂亮的粉红色,直到她在男人怀中的身子愈来愈僵硬。

段伏城隐约轻笑了声。

“别这么紧张。”他拍了一下她的腰。

轻拍在她腰际的力道不轻不重,不痛不痒,手掌拍离时,触感尚在,惹人心动。

汤倪红着脸,小力地推拒了下他的肩膀,反驳说:

“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能不紧张……”

段伏城仍在笑,但还是将当下的调情适时止住。

他扶正汤倪的身子,退了半步,双手交叠在身后,稍稍弯腰与她平视,温声询问:

“要不要去看下你和阿策的房间?”

“好。”

汤倪出声,可发现声音蒙着层哑,连忙清了清嗓子,重新应了一句:の

“可以!”

段伏城被她逗乐,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牵起她的手朝里面走去。

*

若要说起这里的员工公寓,在外人路过看来大多会误以为是哪家楼盘单独开发的私人小区。

公寓一共建有六栋。

每栋33层,每层仅住4户,且每层附带两部电梯。

其中1栋、2栋为单独男性住户,3栋、4栋为单独女性,5栋是男女混住,最后6栋专门提供给带子女的员工。

深坑的大部分员工都很年轻,大部分年轻员工也都单身,剩余小部分有家室的管理层人员基本不会住在员工公寓。

但总之,舟季对于员工的个人隐私,一向秉承“尊重开放”的态度。

每栋楼都分有大户型和小户型,房间永远供大于求。

员工到这里来提供工作证,至于想要单住还是混住、大户型还是小户型、客厅朝阳还是西晒等喜好选项,一切皆由个人自愿。

只有一点,带孩子的员工必须入住6栋。

因为这栋楼单独做了双倍隔音,以免孩子闹腾而影响到其他人,发生不必要的矛盾纠纷。

舟季在做事细节上向来最到位。

一如段伏城本人。

汤倪带着小怀策,入住在6栋的小户型。

说是小户型,可也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

段伏城住她对门,户型是整栋公寓楼里最宽敞的双层复式。

楼上楼下一共七个卧室,其中五个卧室都带有独立洗手间。

除外客厅两个,各带一个大洗手间,餐厅两个,一间书房、一间茶室、两个衣帽间、两个阳台,厨房也是一大一小。

考虑到小怀策上下楼不安全,段伏城陪他睡在楼下主卧和儿童房,方便照顾小孩子的日常起居。

然后安排汤倪睡楼上主卧,单独享用二楼一整层的私人空间,自由也隐蔽。

房间是段伏城一早便让人打扫出来的。

加湿器、香薰机、全身镜、闹钟、台灯、可移动的置物架、各式各色的收纳盒等等卧室神器,大到汤倪房间的化妆台,小到儿童房里全套的《哈利波特》书籍影片,段伏城几乎把所有该考虑不该考虑的都尽量置办到位,简直一应俱全。

汤倪走进自己卧室的洗手间。

她发现这里和对门自己原来的洗手间大不一样,显然是重新做过整改的。

泡澡区与淋浴区一分为二,干湿分离,墙壁上做了一个内嵌式的九宫格壁龛,收纳着浴巾、毛巾、各式洗浴用品等。

汤倪喜欢橙色。

于是洗手间的整体墙壁颜色是黄昏橙与奶油白的色调搭配。

水磨石洗手台是暗橙色,智能马桶上方的置物吊柜是粉橙色,电热毛巾架甚至就连浴缸前的防滑垫都是橙色。

“时间紧张,就让他们简单改造了一下,你觉得哪里不方便,可以随时告诉我。”

段伏城斜倚在门框上,慵懒地双臂交叠,温声对她嘱咐道。

可以看出,他是让人重新装修了她卧室里的洗手间,并非他口中的“简单改造”。

而他重点改造洗手间,是有原因的。

在任何酒店界的监测机制考核中,洗手间的装潢、整洁度以及各项卫生标准,永远都是评定一间客房是否够逼格,能否上星的决定性因素。

同样身为“酒店人”的汤倪,又如何会不明白呢?

还记得当初在世枫,她第一次去到段伏城的总统套房时,也是第一时间跑去他卧室的洗手间里各种探测。

如今看这样子,搞不好这里花洒的出水速度和洗手台的水温改变速度,都是按照深坑客房内洗手间的标准来改造的。

不是吗?

应该

是吧。

她连秒表都不用开就知道肯定是了。

“我说老板,你怎么就确定我跟阿策一定会搬过来住?”

汤倪摸了摸被男人方才抚触过的耳垂,觉得那里仍旧残留着他的指温,炽灼的热度迟迟不曾褪下去。

“我不确定。”他总是坦诚。

汤倪反倒一怔,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指了指身后,轻轻挑眉,语调里透着俏皮地调侃:

“那如果我不答应搬过来,你不怕你的这些心意都浪费掉吗?”

段伏城低眸,没有姿势变换,只看着她笑:

“如果你不愿意搬过来,那我就搬过去。但是对门的户型和空间太小,我只好找人打通隔壁那间再装修一次,装修期间不能住人,所以你们还是会搬过来。”

汤倪:“???”

瞧这个男人。

他想要做一件事,会先把所有不确定的可能性都考虑一遍,之后做足了各种准备去应对所有的不确定性。

他想邀请汤倪搬过来。

他就提前让人把房间全部搞好,然后先去商量汤怀策,得到小孩子的同意后,再去跟汤倪提议。

现在,回过头去思考他最开始做出提议的情景,汤倪只觉得他当时轻淡的语气,根本就像是心血来潮地随口一提。

可是呢。

在这样轻淡的语气之下,他却早已默默做下万全又周全的准备。

段伏城就是这样的男人。

不露声色,但行进得有章法;循序渐进,又筹划得有退路。

他从不盲目生出优越的自我拔高感,他永远低调谦逊,永远轻飘飘地将对手一击毙命。

其实坦白说,这段时间她跟小怀策除了每晚回去自己那边睡觉以外,其他时间不是在外面就是在段伏城这里。

所以搬不搬过来,区别倒也不是很大。

但问题是吧。

“如果被其他员工看到我们……”

汤倪舔了舔唇,硬生生把冲到嘴边的“同居”两个字咽回去,重又组织了一下措词,思考着问:

“看到我们住在一起,还带个孩子,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她说完,觉得不妥,又嘿嘿一笑,狗腿儿地替段伏城掸了掸衣服,接在后面找补了句:

“我倒没什么所谓啦,主要是万一别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怕对老板你的影响不好。”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被误会吗?”

段伏城眯了眯眼,淡淡挑眉,笑看着她懒声反问:

“同出同入这么久,就算是狗仔来拍,也早就该拍下全套系列了吧?”

卧槽完蛋!

这段时间忙晕了头,她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汤倪傻眼了。

一把赶紧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地向男人求助:

“那那那、那可怎么办!”

男人却有些耍赖似的摊手,对她张开胸怀:

“都可以,随时,等你来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