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地下魔窟之黑猫诡影
不等我追问,陆无名已经转身离去,黑色风衣在血色月光下如同蝙蝠的翅膀。走出几步,他突然回头:
"记住,如果看到黑猫——特别是眼睛发绿的那种——立刻闭眼。猫诅通过视线传播。"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融入红雾之中,消失不见。
"怪人。"陈实嘟囔着,帮黄小花一起抬起昏迷的徐晓倩。
我小心地将纸猫符塞进衣领,感受着那一丝冰凉贴在皮肤上。血月依旧高悬,但东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
"走吧。"我深吸一口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然后...杀回净安寺。"
黎明前的废弃诊所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腐朽的气息。这是陈实通过黑客手段找到的临时据点——一家二十年前因医疗事故关闭的乡村诊所,地下一层竟然还有个完整的手术室。
"忍着点。"陈实咬着小手电,用镊子从我断臂处夹出一块碎骨。他的娃娃脸上满是汗珠,手法却出奇地稳,"伤口感染了噬魂枪的阴毒,必须清理干净。"
我咬着一块皮革,额头青筋暴起。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清创,每一秒都像被烙铁灼烧。黄小花在一旁协助,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
"好了。"陈实终于放下镊子,用浸过酒精的纱布包扎伤口,"暂时止住血了,但需要正规医院处理。"
"等这事结束再说。"我吐掉嘴里的皮革,声音嘶哑,"晓倩怎么样?"
黄小花摇摇头,小脸苍白:"还在昏迷。体温很低,皮肤上的红痕越来越明显了。"
我挣扎着起身,走到临时搭建的病床前。徐晓倩被红绳捆着,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她的脖子上,那个猫爪印记已经由淡转浓,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最诡异的是,她的嘴角时不时会抽搐一下,露出那种诡异的猫式微笑。
"时间不多了。"我摸了摸衣领里的纸猫符,触感冰凉,"太阳一出来,我们就去净安寺。"
"就我们三个?"陈实推了推破碎的眼镜,"你断了一只手,我毫无战斗力,小花只会治疗...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蟒天花姐妹应该还在附近。"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如果能找到她们..."
话音未落,诊所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了屋顶上。
我们瞬间屏住呼吸。陈实迅速关掉手电,诊所陷入一片黑暗。黄小花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角,小手冰凉。
沙沙...沙沙...
那声音沿着屋顶移动,最后停在了正上方的通风口处。紧接着,一声轻微的"喵"声传来,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显得格外刺耳。
猫!
我立刻想起陆无名的警告,压低声音:"闭眼!不要看它!"
我们三人紧紧闭着眼睛,靠在一起。黑暗中,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轻微的爪子抓挠金属的声音——那东西正在试图通过通风管道进来!
"珊姐..."黄小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
"别出声。"我左手摸索着抓住天蓬尺,尽管尺身上的雷纹已经几乎全部熄灭,但冰冷的触感还是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咔嗒。
通风口的盖子被推开了。一阵阴冷的气流涌入房间,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像是腐肉混合着猫尿的气味,令人作呕。
"喵~"
又是一声猫叫,这次近在咫尺!我感觉到有什么轻巧的东西落在了地板上,悄无声息地向我们靠近。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注视——一种如同实质的、充满恶意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
突然,一阵剧痛从左手传来——那东西在抓我!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背流下。
"滚开!"陈实突然大吼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打斗声和猫的嘶叫!
我忍不住睁开眼,看到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一只通体漆黑、眼睛泛着绿光的大猫正骑在陈实肩上,锋利的爪子深深抠进他的皮肉!而更恐怖的是,陈实的眼睛竟然也变成了猫一样的竖瞳,嘴角开始不自然地扭曲!
"陈实!"我顾不得危险,挥动天蓬尺朝黑猫砸去!
黑猫敏捷地跳开,落在手术台上,绿眼睛死死盯着我。在与它视线相对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那根本不是猫的眼睛!在那绿色的瞳孔深处,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无声地尖叫着!
猫鬼!而且是已经成型的猫鬼,远比附在徐晓倩身上的强大得多!
"别看它的眼睛!"我猛地闭上眼,凭记忆朝手术台方向挥动天蓬尺。
尺身撞翻了器械盘,金属器具哗啦啦散落一地。黑猫发出愤怒的嘶叫,但我能感觉到它已经跳开了。
"陈实!你怎么样?"我闭着眼大喊。
没有回应。只有一种奇怪的、像是猫舔食的声音从陈实的方向传来。
"小花!快用天罡印!"
黄小花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我不敢睁眼..."
就在这危急时刻,诊所的门突然被撞开!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蟒天花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蟒天花手持阴阳镜站在门口,镜面射出一道璀璨的金光,精准地笼罩了那只黑猫!
"喵嗷——!"黑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在金光中剧烈挣扎!它的身体如同蜡烛般开始融化,露出里面一团模糊的、由纯粹怨气构成的人形轮廓——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面容扭曲痛苦,无声地尖叫着!
"收!"蟒天花另一只手抛出一个小巧的玉瓶,瓶口对准那团怨气。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猫鬼被强行吸入瓶中。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急促的喘息声。
"天花!"我几乎喜极而泣,"你们没事!"
蟒天花收起玉瓶,脸色依旧冰冷,但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我们循着鬼王本源的波动找来。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她身后,蟒天凤扶着墙走进来,脸色苍白如纸,右臂缠着浸血的绷带。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背上还背着昏迷不醒的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