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又是肉茧
“你在找我吗？我不就在你面前？”
澹不敢想象，也不敢确定，眼前之人是否是不泰。
他紧张、害怕、恐惧的咽口水，喉咙好像被一双手扼住了，始终吞咽不下去，喉结在脖颈间剧烈滚动，干涩的吞咽动作好像生锈的齿轮卡住。心跳跳动的频率超过了身体承受期限，剧烈的心跳撞得肋骨发疼。心脏仿佛要爆炸了。
那张阴影中的面孔没有眼鼻嘴等五官轮廓，漆黑得仿佛一个黑洞，没有任何杂质，却仿佛有无形的视线通过那层黑色的物质穿透他的瞳孔。被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盯死，尾椎骨突然有一道冰锥似的冷气顺着脊椎往上升。
澹猛地攥紧掌心，指甲嵌进肉里的刺痛感，试图通过疼痛激发爆发力挣脱束缚。
那团没有五官的黑影突然向前倾侧，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从黑影身上溢出的墨色黏稠物质像蛇一样灵活如缠绕他的手臂，好像皮肤下静脉凸显。刚武之气抓住澹的脑袋，好像无数双手扯着他的头皮往后拉。
“你是人是鬼？”，澹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他不甘心就此死去，眼睛被刚武之气缠绕得眼珠子快要跳出眼眶。
被刚武之气包裹的唐云意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诡异与嗜血。
黑色的刚武之气开始缓缓褪去，如同潮水般退却，露出了唐云意的半张脸。他咧着半边嘴笑，左眼球被刚武之气包裹变成黑色的黑曜石，刚武之气褪去之后，露出的眼白上爬满蛛网般的黑丝，看着好像眼珠里爬满了细小如针的黑蛇。
澹的心跳漏跳了两拍。
这张脸一半是狰狞的扭曲，一半笼罩在刚武之气下，仿佛恶魔占据了他的半个身体，无形之中让人从脚到头顶的发凉。整个人大脑空白，不知所措。
“认识我是谁了吗？”，刚武之气再次把唐云意覆盖。在黯淡的月色下，他犹如影子剥离了形体，在世间荡漾，无恶不作。
“你……你不是被……”，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戛然而止。被唐云意迅速捕捉，“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澹的眼神飘忽，刚武之气突然收紧，呼吸截断，他的脸色迅速变紫。
“说不说？”
“唐云意，你从他嘴里问不出话。四长老空有一身血勇，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阿泰又出现了。澹的眼珠快爆了。所有恨意如潮水向阿泰扑去。
“你打算怎么办？”，刚武之气忽然从唐云意身上褪去，消失得无痕无迹。
阿泰暗自佩服。刚武之气被唐云意运用得炉火纯青。而且他竟然没有受到刚武之气的腐蚀。阿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四长老在，我们进入蛊洞如鱼得水而不费吹灰之力”
澹想拒绝，甚至想一脚踹死阿泰。堂堂天字高手，八品蛊师，被刚武之气控制，如同一具傀儡。只要他一反抗，身体内部好像被千刀万剐般，疼得他直不起身。那种感觉好像被人一刀刀从身上割肉。
有了澹这块金牌，唐云意和阿泰扮做守卫，轻而易举的进入蛊洞。
一进入蛊洞内，一股闷热的腥风扑面而来，那风带着淡淡的腐腥味，紧接而来的是仿佛来自地底下的撕裂声。
那一阵阵尖锐的嚎叫声从洞穴深处传来，声音刺耳而凄厉，仿佛是地狱恶鬼被折磨的嚎叫，让人不寒而栗。随着进入，地底传来的撕裂声和嚎叫声越来越近，声音穿透岩层时，直达耳膜。
“阿泰，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哭……像是承受的巨大的痛苦而发出悲惨的声音”
阿泰凶狠地看向通往地底的隧道，“我没有听到声音。你有刚武之气在身，听觉明锐。你听到的那些声音应该是族人被迫接受实验排斥时发出的痛苦惨叫”，不是每个人都能与蛇尾契合。这个镶嵌的过程，比千刀万剐还要恐怖。承受这种实验的人，会哀嚎数血，期间必须用九阴蛊蛊止痛。
当实验成功之后，人与蛇的半蛇半怪会被蛇性同化，出现癫狂失控的状态。这就需要噬魂蛊来控制了。
阿泰突然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酷嗜血的寒光。他缓缓地贴近澹的耳朵，声音森然得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们几位长老在地底下折磨戕害同族，把他们变成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
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万状。他的身体在刚武之气的控制下，开始剧烈地颤抖。他想反驳，但他的嘴巴却被一股刚武之气的力量控制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唐云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以为他忠实老厚，实则聪明得很。他们把人变成半人半蛇的怪物，他不可能不知情”，唐云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唐云意轻轻的拍了澹的脸，肉很结实，不过上面沾满了黏腻的汗垢，唐云意嫌弃的瘪嘴，“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们怎么知道？”
“好你死得瞑目，有一个试验品逃了出去，被我们发现了”
唐云意撤掉了刚武之气，澹仿佛溺水般，大口呼吸了一下，“你们……”
“你们把我阿爹抓了。因为你们知道他藏了逃出来的试验品”，阿泰千方百计进来，一来为了揭露族长和长老们的恶性，二来是为了救阿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魁收养了小梦？”，唐云意斥问阿泰。
“我不知道。阿菀可能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爹被他们带走了？”，唐云意感觉自己竟然对阿泰毫无保留。这小子，心眼比马蜂窝还多。
“这不是显而易见？小梦就在我阿爹在，阿爹偷蛊是为了小梦。现在大长老们应该知道阿爹偷养小梦，把他带走了”
“阿泰没想到啊……”，阿泰这个人真不能推心置腹。
“我还知道你那两位朋友是九门楼的人。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否则超品高手也变成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