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选择农村
其他人闹着去告状。
钟跃民、郑桐、蒋碧云三人也跟上去了。他们不去不合适。他们是一起的。
到了县城相关部门。
“我们要告状！
石川村支书常老贵，克扣我们的口粮！”好几个人大喊告状。
听到的人很多。
围观的人也很多。
这事情算是闹大了。
很快，马贵平出来，他是负责人，“京城来的青年们，你们不要喊了，有事咱们坐下来说，如果你们的口粮真的被克扣，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马贵平曾是钟跃民父亲钟山岳的警卫员。
马贵平在战斗中受伤，复员后，留在了陕西米脂。
“好！”钟跃民带头应了一声。
他比较机灵，知道不能跟马贵平对着干。
钟跃民他们进了会议室。
“你们从村里领到多少口粮？”马贵平问。
“十个人八百斤。”
“八百斤？这不对啊！
你们的口粮应该一千六百斤。
每人一百六十斤，足够你们吃到麦收了。”（前面两章，宁强他们的口粮也改为每人一百六十斤。）
“这么说，我们的口粮被克扣了一半！
常老贵太欺负人了。
请马主任给我们做主！”几个青年闹起来。
“那谁，你去一趟石川村，把常老贵叫过来。”马贵平吩咐。
“是。”一个手下急忙出去。
但没几分钟。
他又回来了。
“马主任，常老贵已经来了。”
之前，钟跃民他们去县城告状。
常老贵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安顿了‘后事’，然后来县城认罪了。
常老贵觉得，他可能会被打靶。
“让他进来。”马贵平吩咐。
“好。”手下立马把常老贵叫进会议室。
“常老贵，你给他们发了多少口粮？”马贵平问。
“马主任，我发了八百斤，确实扣了他们的口粮。”常老贵直接招了。
“混账！你好大的胆子！”马贵平大怒。
“马主任，我也没办法，村里好些人家已经断粮了...”常老贵解释一下。
常老贵之所以敢扣钟跃民他们的口粮，是逼于无奈。
村里好些人家断粮了。
情况不是没往上反应。
石川村五十年只有两年种的粮食够吃，其他时间都需要外出要饭。
石川村缺粮的事，反应了不知道多少次，没用，没人解决。
这次，钟跃民他们来，常老贵看到这么多粮食，眼睛红了，大着胆子挪用了一半。
常老贵没贪污一粒粮食，全都分给了烈属、军属等断粮的家庭。
“断粮也不是你挪用他们口粮的借口！”马贵平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常老贵关起来！”
常老贵被抓。
钟跃民他们的口粮已经被分。
再从烈属、军属家里追回不合适。
况且已经被吃了一部分。
马贵平犯难了。
米脂是有名的穷县。
没多余的粮食。
哪怕只是凑齐八百斤，也很难。
不过，再难也得想办法解决。
“你们放心，明天你们的口粮就送去石川村。”马贵平作了保证。
让其他人先走。
单独留下钟跃民说话。
“你父亲是不是...”马贵平跟钟跃民‘相认’了。
“叔，我爸提过你，他说，你救过他的命！”钟跃民很高兴。
“有什么困难？”
“就是口粮不够吃，其他的也没啥。”钟跃民没说困难。他不是看到‘家长’就诉苦的人。
“口粮明天应该就能解决。”马贵平留下钟跃民吃了顿饭，然后派人送钟跃民回去。
...
次日。
马贵平想尽办法，凑齐八百斤粮食，送去了石川村。
至于常老贵，被送去农场了。
克扣粮食的事算是解决。
只是，常老贵一家子，以后的日子咋办？
常老贵被抓走了。
他家孩子一大堆，以后没饭吃，得去要饭了。
还有，村里的人，恨上了钟跃民他们。
为什么？
常老贵在村里名声很好。
现在，因为钟跃民他们常老贵被抓，村民们怎么能不恨钟跃民他们？
跟村民们关系差了，钟跃民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
贺家庄。
宁强的小日子不错。
每天大碗醋喝着。
小美人贺秀莲陪着。
去山里挖药材时，偶尔还能抓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
吃得饱、喝得足（醋），给病人看病，还能收获感激和成就感。
宁强的日子不要太美。
这天。
宁强从山里回来。
“宁大哥，你的信。”贺秀莲笑靥如花，手里的信挥舞。
“我的信？哪个地方邮过来的？”
“陕西米脂...”
“哦，应该是钟跃民。”宁强跟贺秀莲说过钟跃民他们。
“宁大哥，等会儿一起吃饭。”贺秀莲把信递给宁强。
“行，刚才抓到一只野兔，一起吃了。”宁强总能找到野鸡、野兔什么的。
“好，我去烧水。”贺秀莲接过野兔，去忙了。
宁强拆信。
宁伟跑过来，“哥，钟大哥来信了？”
“对。”宁强和宁伟一起看信。
信上钟跃民说了口粮的事：我们的口粮被扣了。
有人闹到了县城...
马主任把常老贵抓了。
马主任给我们补齐了口粮。
钟跃民主要说了这个事。
“哥，这个常老贵好大的胆子，还敢扣口粮？”宁伟叫喊。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宁强淡淡说，“来，给钟跃民写信。”
“写什么？”
“把咱们这边的事说说。”
“那把吃田鼠的事说一下。”宁伟之所以说这个，是之前有孩子饿的不行，抓了田鼠烤着吃。
吃了之后肚子疼。
找宁强看。
当时宁强说：“这田鼠不能乱吃。田鼠身上有细菌，吃了容易生病。而且发病快，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看到吃田鼠的小孩，肚子疼的满地打滚，宁伟就记住这个事了。
“行。”宁强立马写信，还真的写了这个。
宁强之所以写，是因为他记得，电视剧中放羊的老杜家一个孩子，就是吃田鼠肚子疼，之后救治不及时，死了。
写信给钟跃民，就是提醒一下。
写完信。
贺秀莲那边已经开始炖野兔。
宁强也过去帮忙。
宁强和贺秀莲已经比较熟悉了。
他们经常一起做饭、吃饭。
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一样。
...
钟跃民那边。
宁强的信，钟跃民看了。
“不能吃田鼠？”钟跃民一愣，忽然想起来，之前看到过放羊杜老头家的憨娃抓田鼠，烤着吃。
“要不要提醒一下？”钟跃民有些犹豫。
自从，常老贵被抓走，钟跃民他们跟村里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钟跃民倒是想去提醒，但杜老头家人恐怕不会听。
“算了，还是说一下。”钟跃民去了。
快到门口时。
杜老头的几个孩子看到钟跃民过来，直接走了，根本不理钟跃民，还“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他们之前跟钟跃民关系还不错。
但自从出了告状一事，常老贵被抓，他们就恨上了钟跃民他们。
钟跃民摸摸鼻子，上前敲门。
但里面没人应。
几分钟后。
钟跃民没办法，只能大喊：“我就说句话，地里的田鼠不能吃。
田鼠身上有细菌，吃了容易肚子疼。
要是不及时看病，会出人命！”
钟跃民喊完就走。
里面的人听到，怒了，他们打开门冲出来，“你没安好心！
你咒俺家娃哩！
你太坏了！
良心被狗吃了！”
他们反而骂起了钟跃民。
钟跃民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喊：“憨娃，以后别吃田鼠了，要不然肚子疼！”
憨娃就是电视剧中，吃田鼠，肚子疼，救治不及时死了的孩子。
憨娃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钟跃民，似乎在说：“你不让俺吃，俺偏要吃！”
钟跃民喊完，就走了。
憨娃妈骂了一阵，回到家，琢磨起钟跃民的话，想了想，“憨娃，以后别去抓田鼠吃了。”
“为啥？”憨娃不解。
“吃田鼠，肚子疼。”
“可是我饿。”憨娃也不想抓田鼠吃，他是饿的没办法。
“饿也不能吃！”憨娃妈急了，训斥一句。
“俺不吃了。”憨娃比较听话。
...
几天后。
邻村有个消息传过来。
有个娃饿的不行，抓田鼠吃。
没几天，肚子疼的直打滚，被送去医院，已经迟了。
娃死了。
卫生院的人急忙发通知，让各村注意，别让娃们抓田鼠吃。
消息传过来，憨娃妈才知道，钟跃民是好心。
钟跃民提醒的事，村里人基本都知道，都骂过钟跃民没安好心。
现在，邻村死了一个娃，就是吃田鼠吃的。
算是明白钟跃民是好心。
跟钟跃民的关系缓和一些。
“跃民哥，谢谢你。”这天，憨娃找到钟跃民，表示感谢。
是憨娃妈让憨娃来的。
“不用谢，你没事就好，以后饿了来我这儿。
给，吃个窝头。”钟跃民拿出一个窝头。
钟跃民他们的口粮虽然够了。
但大多数都是窝头。
没有白面。
“俺不吃。”
“吃吧。”钟跃民硬给。
憨娃才接过，使劲啃起来。
窝头凉了很硬，需要使劲咬才行。
...
钟跃民在石川吃窝头。
“来，小伟，吃鸡腿。”宁强和宁伟在贺家庄吃肉喝醋，白面馍馍虽然不能常吃，但一个月也能吃几次。
大多数时候，都能吃上两面膜。
黄面馍、黑面馍，基本很少吃。
当然，这是宁强用全国粮票换了不少白面，才有的条件。
正常情况下，县里发的口粮都是棒子面。
对于老百姓来说，能吃上黄面馍都算好的。
大多数老百姓都吃黑面馍。
就这黑面馍也不能随便吃，吃不饱。
“哥，你也吃。”宁伟不是只顾自己，他也让宁强多吃肉。
...
袁军、张海洋、周晓白、罗芸他们，当然不会吃不饱饭。
他们吃的馍馍，可能都不是黄面馍，而是白面馍。
菜，也不是野菜。
每天是不是有肉呢？
他们的伙食肯定不差。
吃饱喝足，袁军和张海洋就没事找事，经常跟人打架，经常被关禁闭。
周晓白和罗芸她们表现还不错。
周晓白结束新兵训练后，去了内科。
罗芸去了药剂房。
两人都走医生的路。
对比之下，还是去军队更好。
...
时间一天天过去。
这天。
有个长途电话从京城打到柳林。
宁伟爸妈学习结束回家了。
他们知道宁强和宁伟去了山西柳林。
嫌写信太慢，就打电话。
柳林有他们的熟人，就托熟人去贺家庄喊一下宁强和宁伟，让去县城接电话。
“宁大哥！
小伟！
有人找你们！”贺秀莲听到消息，跑去山里找宁强和宁伟。
“谁找我们？”宁强就在山里药材地。
“县里来的，说让你们去县里接电话。”
“哦？”宁强想了想，大概猜到，可能是宁伟父亲宁卫国和母亲张玲回家了。
“快走吧，他们开车来的，说接你和小伟去县里。”贺秀莲催促。
“行，咱们走。”宁强几人快速回了村子。
“宁强，宁伟，你们爸妈学习结束，打来电话...”有人上前说明情况。
“谢谢，那我们去县城。”宁强和宁伟很快上车走了。
到了县城。
电话打通。
“小强，小伟，你们回家...”宁卫国和张玲的意思，宁强回去参军，宁伟回去上学。
“知道了，我们回去一趟。”宁强没在电话里说什么。
有些事，要当面跟宁卫国和张玲谈。
离开之前。
宁强和宁伟先回贺家庄一趟。
收拾行李，并且跟贺秀莲他们说一声，“家里爸妈学习结束，我们回去看看，过几天再回来。”
“小强，你是不是要去当兵了？”贺耀宗问。
宁强的这种情况，贺耀宗听说过。
“不，我没打算当兵，我觉得这儿就挺好的，我还会来这里。”宁强给了肯定回答。
“不去当兵？”贺耀宗一愣，提醒：“小强，能去当兵是好事，可别错过机会。”
宁强摇摇头，“人各有志，我就觉得在这里当农民也挺好。”
“我也不当兵，我也要在这里当农民。”宁伟跟着说。
“你？”宁强拍了拍宁伟后脑勺，“你回去上学吧。”
“我不上学，我不喜欢上学。”宁伟算是个学渣，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
宁强笑笑，没说什么。
他没想好，要不要让宁伟去当兵。
按理说，宁伟的性格适合当兵。
但...有人照顾的情况下，宁伟当兵是好的选择。
就像袁军、张海洋、钟跃民、周晓白，无论他们怎么闹，都不会出事。
宁伟就不行了。
电视剧中，他见义勇为，结果...被诬陷，被复员。
这种情况下，宁伟去当兵，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
京城。
宁强和宁伟回来了。
见了宁卫国和张玲。
宁伟先高兴的哭起来。
宁强也装作高兴。
“这次回来，就别回山西了。
小伟回学校上学。
小强，等过几个月，参军。”宁卫国安排。
“爸，我不想上学。”宁伟先拒绝。
宁强想想，“我还是回柳林。”